第一卷、靈君束閣 第十章、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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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歌,你深夜來訪,不會隻是為了說這些吧?’玉莎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很明顯,’妖歌笑道:‘仙魔本不兩立,今日既然讓在下碰上二位,便勢必要分個上下了。’
若依右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條長鞭,正色道:‘廢話少說,動手吧。’
‘不過,在此之前,容在下先會會兩位舊友。’妖歌說話間,人也到站台之上。離秦殤和翔臣僅有丈餘。‘雲軒,束閣,雲端一別,想來已有凡間一世了吧?’
秦殤和翔臣正值錯愕間,妖歌卻毫無征兆的出手來襲。
‘住手!’玉莎驚呼,雙手舞動間,幻化漫天桃花。若依平伸雙手,瞬間化身火鳳,帶著熾熱的焰火撲向妖歌。
秦殤揮動符文法劍寫就一個‘甲’字,字跡彌散,於玉莎喚出的桃花融合交錯,堪堪抵住妖歌的猝然一擊。隨即退後三步,嘴角湧出大片的血漬,顯然是受傷不輕。
若依化身的火鳳也趕到近前,漫天焰火罩向妖歌。妖歌不敢大意,雙手交疊,結成血色結界護住周身。翔臣趁機念動法訣,長劍舞處,召喚天之雷火擊向妖歌,卻隻是激起血色結界一陣漣漪。
妖歌不以為然的笑道:‘束閣,你怎麼隻會依仗人間界的伎倆。’
靑琅門眾弟子感到妖歌的強大,紛紛喚出本命法劍,意欲發動最強一擊。妖歌僅是向四周揮了揮手,便有罡風平地而生。靑琅弟子受罡風突襲,大多口吐鮮血,無力再戰。散心掌門和其它幾位師叔的攻擊也無法打破血色結界,妖歌的強大,超乎了他們所有人的想象。
玉莎和若依的強大,更是他們想都不曾想過的。
隻見玉莎雙手往複,漫天桃紅紛紛化作利刃,僅片刻便將妖歌的血色結界打破,若依趁勢期近妖歌,二人鬥在一處。秦殤再寫一個‘風’字,將自己和翔臣送到十丈開外。
玉莎召回桃花護體,順手摘樹枝做劍,從左側攻向妖歌。
三個人的戰鬥,即使散心掌門也無從插手。秦殤疑惑的看著往日裏熟悉的玉莎此刻爆發出的強大氣勢,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鬥過不知多少回合,妖歌忽然仰天長嘯,周身迸發無數氣勁,玉莎和若依均被擊退數丈,麵色蒼白,看似受傷不輕。妖歌雖然也是氣喘噓噓,但是已經明顯的占據了上風。
‘想我妖魔二界,今日之後,便可再無顧忌。’妖歌忽然大笑。
若依悄悄的做了個手勢,身後紅光閃動,窮奇異獸憑空出現。
此時的窮奇傷勢已經完全恢複,看上去似乎比往昔還要強壯不少,眼中的血煞之意內斂,卻是多了許多靈氣。妖歌的笑聲戛然而止,看著窮奇的目光由驚訝漸漸轉為憤怒:‘孽畜,沒想到你竟然投靠了靈界。’
若依親昵的摸了摸窮奇的前額,道:‘小虎,咬他!’
窮奇得到指示,張開雙翼,帶著陣陣疾風撲向妖歌。
‘我會向妖母稟告,給你應有的懲戒。’妖歌見今日已無勝算,依然抽身飛退,轉而一掌擊向秦殤,意欲一擊奪命,而後逃離。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玉莎捏住法訣,卻已為時過晚。
就在妖歌的右掌就要印在秦殤胸前的時候,一把泛著藍光的殘劍憑空出現,替秦殤擋住了這奪命一擊。
‘是蒼茫劍,’妖歌更為驚訝:‘原來蒼茫劍的另外一半在這裏,怪不的窮奇會出現在靑琅山。’
秦殤伸手握住蒼茫殘劍,猶自驚魂未定。
‘既然有蒼茫劍護佑,我妖歌今日敗的並不冤枉。’夜色裏傳來妖歌的聲音:‘雲軒,束閣,你們要小心了,我妖歌王子隨時還會再來討教。’
諾大的青石廣場,轉眼已經不見了妖歌的身影。
一切歸於平靜,玉莎吐出一口濁血,腳步虛晃。秦殤既往過去將玉莎扶住,關心的問道:‘你還好吧?’
玉莎點點頭,示意秦殤不要擔心,道:‘扶我到站台上去。’
在秦殤的攙扶下,玉莎緩緩向站台走去。及至台上時,臉上已恢複了幾分血色。
台下眾人靜靜的望著玉莎,希望她可以給剛才發生的事情一個解釋。
‘妖歌說的不錯,我就是仙妃玉莎,’玉莎開口說道。
‘我是靈君的妻子若依。’若依也走到台上,她此時已經撤去了法術,恢複了自己本來的樣子。空留一個火鳳的印痕在眾人心中回蕩。
‘在你們人間界之外,的確還有仙靈妖魔四界的存在,那並不是傳說。’玉莎繼續說道:‘而我們的出現,也是有我們自己的目的,而且這關係到五界的安危…。所以,我希望大家配合我一件事。’
玉莎止住話語,將目光轉向散心掌門。
散心掌門領會其中意思,雖道:‘仙妃盡管吩咐。’
此時,廣寧師叔卻悄悄的躲過眾人,向後山行去。同時尾隨的,還有一直不曾出聲的少襲。
廣寧師叔並未感到身後有人尾隨,徑直行到後山紫氣台,對著前方陰暗的夜色說道:‘閣下邀老夫前來,不知有何指教?’
陰暗中傳來方才敗走的妖歌的聲音:‘我能感覺到你心中的渴望,而且,我可以幫你…’
青石廣場,玉莎目光掃過眾人,緩緩的說道:‘我要各位,忘卻今晚所發生的事情。’
台下有人說道:‘仙妃放心,我們不會讓外人知曉。’
‘不,’玉莎道:‘我指的忘卻,是讓你們自己也不記得發生過。這對你們來說,有益無害。’
紫氣台,妖歌向廣寧身後的少襲說道:‘還有你,我可以幫你得到玉莎,條件是,你們必須聽從我的吩咐。’
心有所想,是有所盼,所盼不得,所生執念,執念根深,魔障蒂固。
‘玉莎,我…’秦殤欲言又止。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仙帝雲軒和靈君束閣為了一些事情放棄了永恒的生命墮入輪回,而你和翔臣就是他們的轉世,但是過了今夜,我又不得不讓你忘記。’
原來她一直惦念的雲軒竟是自己的前世,秦殤的心裏頓時解開了一個結,但是另一個結又隨即出現,自己本是穿越而來,先前並不屬於這個世界,那自己真的是仙帝轉世嗎?
‘我…’秦殤依舊說不出話來,心裏思緒萬千,全部都在計較著這份看似屬於自己又好像屬於另一個人的愛情。
‘不要問了,等到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一切。’玉莎轉而對台下眾人說道:‘我將要施展可以抹去大家部分記憶的雲煙之術,請各位放鬆心神,盡力配合。’
台下,靑琅弟子包括散心掌門和各位師叔紛紛閉上雙眼,他們明白,這些本來就不屬於人間界的事情,知道的太多反而對自己無益。
或許,對整個人間界都無益處。
漫天飛花,如夢似幻。
次日,靑琅門恢複了以往的寧靜,武鬥、法鬥過後,眾弟子依舊照常白日習劍,入夜譴夢,除了玉莎和若依,似乎再沒有人記得妖歌王子這個人。
隻是,廣寧師叔改變了往日的傲慢,對散心掌門也不再無禮。精心打點起靑琅山門的日常事宜。
那一日,少襲在玉泉院門口攔住秦殤,將自己的佩劍於秦殤交換,並道:‘一年之內,我希望你可以用這把劍向我挑戰。’
秦殤不知所以,隻有將劍收下。
當然,交換的並不是蒼茫殘劍。在秦殤的記憶中,自從玉莎交代自己暫時不要將蒼茫示於外人之後,那把殘劍便一直用素布包裹著放在玉莎的衣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