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然出了門，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沒來由的生出種疲憊的感覺。
    晃晃頭，餘然抬手攔了車，報了華逸的地址。
    不管怎麼樣，生活總要繼續。
    下了車，餘然想想，沒有進門，而是給蘇歌打了電話。
    簡短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蘇歌那邊又驚又喜的表示馬上到。
    餘然合上電話，看著華逸門前新聳起起來的旗杆，笑著歎了口氣。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秦彥好像總會在她無助的時候出現，溫柔而不容抗拒。
    “不知道是誰比較強……”餘然順勢靠在大門邊，呼吸著冬日清冽的空氣，一動不動。
    蘇歌出來的時候，看到了這麼一個場景。
    餘然闔遮著眼靠在那裏，周遭的紛擾好像離她很遠，冬日的陽光拋灑下來，餘然整張臉都被鍍上一層淡淡的橙色光芒。
    “橙子小姐？”蘇歌笑眯眯的走到餘然身邊，學著秦彥的語氣說道。
    餘然先是笑笑，然後才睜開雙眼，“走吧。”
    蘇歌抓抓頭發，微微尷尬的說，“秦彥的積架還沒有修好，他還有輛捷豹，也被開走了，我們隻能打車去了。”
    餘然笑笑，率先走了出去。
    蘇歌眨眨眼，跟了上去。
    “阿七大師那裏可是好地方啊~他本人也超級厲害的~”坐在車上，蘇歌一臉崇拜的說。
    餘然正看著窗外，聞言回頭，淡笑著說，“我聽說他本來是著名的指揮家，後來厭倦了交響樂，才涉足時尚界？”
    “對的對的，”蘇歌點頭道，“我有一次在酒會上見到過他，忍不住問他為什麼改行，你猜他說什麼？”
    沒等餘然回答，蘇歌就十指交叉做虔誠狀說，“他說啊，回憶屬於時間，而記憶屬於自己。雖然我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但是總覺的是一句很深刻的話啊~”
    “……逝者不可追。”餘然輕輕的說，然後再次將頭轉向窗外。
    蘇歌眨眨眼，很有文盲自覺的選擇沉默。
    車停在了一棟白色的建築物前。
    餘然眯著眼打量眼前的建築，和華逸色彩鮮明的風格不同，這棟建築完全是由白色組成，纖塵不染。
    “漂亮吧，像用雪堆成的一樣。”蘇歌付過錢，走到餘然身邊，歡快的說。
    餘然笑笑，沒有說話。
    蘇歌引著餘然進門，推開門，餘然就被眼前絢麗的色彩震撼到。
    一樓除了扶梯外在沒有其他房子本身的建築物，偌大的空間堆滿了畫筆和調色盤，本來雪白的牆麵被人為塗改成迷彩，卻不是死沉的軍綠為主，而是應用了大片的亮色調，五彩斑斕，令人目眩神迷。與純白色外殼的強烈反差，讓人不禁有被一種神秘蠱惑的感覺。
    蘇歌剛想得意的介紹一下這裏，忽然一陣布料被撕裂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兩人一愣，女人的呻吟隨之響起。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同時選擇向門口走去。
    “既來之~則安之~兩位請稍等一下~”
    夾雜著笑意的低沉男音從樓上響起，蘇歌餘然腳步一頓。
    “那個，要不我們改天再來？”蘇歌看著麵色表情的餘然，摸摸鼻子，衝著樓上試探喊道。
    “不必~”聲音頓了一下，然後很快再次響起，不過對象顯然不是樓下兩人。“我有客人，你請回吧~”
    短暫的安靜後，女人的嬌媚聲音響起，“怎麼，我就不是你的客人了？”
    蘇歌瀑布汗，對這種情況完全應付無能。
    轉過頭看向餘然，卻發現餘然正怔怔的看向二樓，眼神裏，是掩飾不住的難以置信和濃重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