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然逃也似的走出醫院，直到坐在出租車上，心情才漸漸平複下來。
    不得不逃，因為她受不起，別人的真心。
    本來以為秦彥隻是一時興起，直到他拿出那瓶香水，餘然才明白他不是玩玩而已。
    餘然的大學專業是化學，她很清楚，一個外行，要怎樣的殫精竭慮，才做的出來那麼一小瓶液體。就算秦彥是行家，那依舊需要繁瑣的配對和調和。
    無以為報，隻好逃離。
    出租車路過一幢幢熟悉的建築，一樣的風景，不一樣的人。
    “小姐，有心事？”司機從後視鏡看到餘然始終皺著眉頭，好心的問道。
    “我沒事。”餘然微微一愣，對熱情的司機大叔感激一笑。
    “年紀輕輕不要總愁眉苦臉的，”大叔笑嗬嗬的說道，“人活一輩子，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對不？”
    “您說的對。”餘然笑著點頭答道。
    大叔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歎著氣說，“那你怎麼還皺著眉？”
    餘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眉間微微的褶皺，也無奈的歎了口氣，“您說，美好的過去和充滿危險的未來，哪個更珍貴一些呢？”
    大叔哈哈一笑，“小姐，你這問題用我閨女的話來說就是太小資太文藝了，人能活著，就已經很辛苦了，哪有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
    餘然自嘲的一笑，“沒錯，活著，就已經很辛苦了啊……”
    大叔笑笑，隻當餘然想通了，沒有在說話。
    餘然托著腮看著窗外大雪紛飛，忽然，一個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雖然隻是一閃而逝，但是餘然確信那就是他。
    五年了，他好像沒什麼變化，還是那麼高，還是那麼瘦。
    他靠在車上，一個女人從咖啡店出來，他為她打開車門。
    是白曉……
    雖然早知他和她就在這個城市，但是真的遇到，卻依然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餘然麵無表情的用左手狠狠勒住隱隱作痛的右腕——這是心理作用，早幾年，她就知道，一想到與他有關的事情，右腕總會鑽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