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之……小之實在是跑不動了。”小之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
    “不行！跑不動也要跑。”我拉住她不準她停下來。
    “頭兒，我看見他們了。他們在那邊，大家快追！”又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不行！跑不動也得跑！難道你想白白送死嗎？”我拉住她不準她停下來。
    “頭，我看見他們了。他們在那邊，大夥快追！”又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一個男子拿著把刀指著我們這邊對後麵的人說，我回過頭拉起小之奮力在樹林中穿梭。
    小之回頭看見那些人，有些著急地對我說：“小姐，你不要管我，你先跑！我去拖住他們，在這樣下去你會被我連累。”小之試圖掙開我的手。
    “不行，我絕不能將你丟下，你去拖住他們也沒用。他們的目的是將我們倆都置於死地。我們一定不能放棄！何況我娘和管家已經慘遭毒手，要是你在被他們害死，我一個人要怎麼去寒蘭城！”我一邊拉住小之向前跑一邊說。
    “什麼？小姐，你說夫人……夫人和管家已經……已經……”小之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我悲傷地點點頭，接著說：“小之，我們一定不能死！一定要活著！我們還得為娘和管家收屍，所以，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
    小之哭著說：“是，小姐。”
    我和小之繼續朝前跑，絲毫不敢鬆懈。
    “小姐，前麵是陡崖！現在我們怎麼辦？”小之指著前麵說。
    我回頭看見那夥人已經離我們不遠，我對小之說：“看來連上天也不願意幫我們。既然這樣我們跳下去吧！總比死在他們的刀下好！”
    小之點點頭，我拉起小之的手正準備跳的時候忽然想起，小時候我最喜歡和小夥伴們在山上捉迷藏。有一次，我一個不小心，腳一滑就從山坡上滾了下去，結果除了受點皮外傷並無大礙。後來，外公告訴我，由於我是從山上滾下來的，山上有樹，在滾的途中減了不少的壓，所以才會沒有大事。看來隻有再試試看，我打定主意說：“小之，我們不要跳，直接往下滾。”
    小之有些不太明白。眼看他們離我們越來越近，已經來不及給小之解釋了。
    我說：“我先滾，你緊跟著我，照著我的樣子做就好，一定要快！緊跟著我！不然我們都會沒命！”
    小之點點頭。
    我閉上眼睛，蹲下身，橫著滾下去，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大雪球。在往下滾的途中，手和腿不斷被樹枝和石頭擦傷。可是，卻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我努力不讓自己睜開眼睛。這就樣磕磕碰碰，我估計應該差不多了，於是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使自己停下來，可是卻抓不住。還好我被一顆大樹擋住了，這才停下來。
    我抬起頭，看見小之也隨後滾下來，當她快到我旁邊的時候，我用手抓住她，並對她說：“小之，快！抓住你旁邊的樹根，不能再滾下去。”
    小之，伸出另一隻手，手上被擦傷，她緊緊拽住樹根，這才停止滾動。
    我不顧全身的疼痛，輕輕問：“小之，你沒事吧!”
    “小……小姐，我還好，你呢？”
    我回答：“我還好！”
    小之看著我的手和臉說：“小姐，可是你的臉上和手上……”
    “沒事，都是些皮外傷。你也是，不過沒什麼大礙。總算把命保住。”我用劃破的衣袖輕輕擦擦我的臉說。
    小之深吸一口氣後說：“小姐，你真厲害！要不是你足智多謀，估計現在小之已經到閻王那裏報到去了。小姐的救命之恩，小之銘記在心！”
    “小之，我們也算是同生共死，這樣的話不要再說。”
    “小姐，你說他們還會追下來嗎？”小之有些不放心的問我。
    “這個很難說……”我抬頭向上看去，除了樹葉根本就看不到他們，估計他們在上麵也應該同樣看不到我們。
    我鬆了口氣說：“應該不可能追來，現在除了樹葉根本就看不到他們，他們在上麵也應該同樣看不到我們。估計他們以為我們已死，再說這個坡比較陡，除非他們不怕死，才會追下來。”
    小之聽到我這樣說後，也鬆了口氣。
    “小姐，接下來怎麼辦？我有點害怕，要是蹦出個野獸該如何是好？”
    “小之，我們先靠在這個樹幹上休息一會兒。然後，爬上去。按照剛剛跑的路線返回。”
    “恩。”
    我和小之靠在樹幹上休息起來
    ……
    陡坡上
    “頭，他們掉下去了。”
    “什麼？不是說要親手將她們殺死才行嗎？”
    “頭，你來看看，這麼高的陡坡摔下去，換成是我們估計也難以活命，更何況兩個弱女子。”
    “是嗎？”
    一名男子走到陡坡前，拾起一塊石子丟了下去。仔細一聽，半天都沒有聽見回音。他終於點點頭說：“的確如此！我們撤！”
    “是！”
    一夥人轉身朝樹林外方向走出去。
    ————
    “小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小姐！”
    “那我們就向上爬吧。”
    “好的，小姐。”
    我和小之站起來，試探的抓住樹枝朝上爬。這對於我來說並不困難，因為我們家鄉有個風俗。每年的正月十五，家家戶戶的人都相約去爬我們那裏最高的山，爬得越高越好，意味著在新的一年裏‘步步高升。’年年如此，我爬山的本領也就這樣被練出來。再則，我們每年爬的山也比不眼前這個坡低。所以，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隻是，我有點擔心小之。像她這種大戶人家丫鬟，幹起家務活肯定是能手，像這樣的山，估計她平時很難見到，更別提讓她爬。更何況現在又受了皮外傷，怕是難上加難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之剛向上爬了一點就滑了下去。我停下來回過頭看著小之，她試圖再向上爬，可是剛剛爬上來一點又滑落下去。
    “小之，你的姿勢不對！”我看出她爬不上來的原因。
    其實爬山需要把下肢力量發揮到極致，然後手腳並用。盡量讓腳後跟吃勁，腳後跟自然就在人的重心上，於是身體的重量就能分配在大小腿乃至腰上，這比腳前掌爬山要省1／3左右的勁。用腳前掌爬山，等於讓小腿累死而讓大腿閑死。坡路上常會突出塊石頭，石埂之類，要用腳跟踏之。每一次邁步換腿時，都須將支撐腿伸直。讓關節嘎噔一下，這樣腿的承重就能分散給腰肌一部分，不要嫌直一下腿麻煩，它能讓人每走一步都有O3秒的單腿休息。誰要是僅用腳前掌又不讓膝蓋繃直一下地爬坡，就等於故意磨煉意誌。可用手幫助時就應該用手。用手能減輕雙腿的重負。爬山時雙手多半是在閑著，早已養精蓄銳，稍微能用上手時，就該前肢著地而用力。為啥四肢腿的動物就比人擅爬山？因為它們平均分配了力量。估計動物看人直立地爬山行路一定覺得奇怪，這是一種雜技的姿式呀。爬山時，隻要坡度超過45度，就手腳並用，省勁有效。
    而小之爬不上來的主要原因就是她沒有手腳並用，而是直立地爬山。
    “小姐，小之從來沒有爬過，還請小姐指點。”
    “小之，你見過猴子嗎？”
    “見過，以前有人帶猴子到鈴蘭城雜耍。我和小姐你一起去看過。”
    “那就好，你要使自己像猴子一樣，手腳並用才行。盡量讓腳後跟吃勁，每一次邁步換腿時，都須將支撐腿伸直。用手幫助時就應該用手。用手能減輕雙腿的重負。手腳並用，即能省勁又有效。懂嗎？”
    小之睜大雙眼，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接著再點點頭，再搖搖頭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有些無語地說：“那你到底是懂還是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