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 繾綣年華 Forty-seve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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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閃耀的會場,華麗的絲絨落地窗簾,一疊疊的請柬,那麼多豪華的轎車,高高的禮品山……
時間一點點流逝,滴答,滴答。
泉水滴落在冰涼的岩石上,滴答,滴答。
眼淚落在手心裏,滴答,滴答。
十月六日,C城,某酒店門口。
高貴的雲髻,淡紫色的短禮服,高跟鞋。“再見。”張筱願對ALice說。
“真的不用我陪嗎?”Alice問。
“不用,總是麻煩你不好。”張筱願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我聽說了哦,找到男朋友了是吧,能讓你看上的也不是一般人啊。Enjoy~”
“行了,別取笑我了。”Alice低下頭。筱願走下車,把請柬和禮品遞給門童。
流程還是那樣,筱願和幾個人客套寒暄了一會兒。就一個人縮到光線找不到的牆角,低下頭點起一根煙。她喜歡PEEL水果女香煙,煙裏的果味讓她覺得很安定。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其實很誘人,不過你真的那麼鍾情這款煙嗎?”沈翔不知何時已經站到她麵前。
“嗯,我可不是什麼朝三暮四的人。”筱願頭也不抬地說,把打火機放進手袋裏。
“筱願,你還能原諒我嗎?那天,我隻是把楊倦秋當成了你而已。”
火光一閃一閃的,筱願抬起頭,輕輕吐出一口煙,“哦,那我問你,我和楊倦秋哪裏像了呢?值得你把她當成我?身高五官聲音性格家世……哪裏一樣了”
四目對視,沈翔無言以對。
“你到底,有什麼在瞞著我?”
“我沒有,真的沒有。”
“許婷嗎,明天中午,我們見個麵吧,嗯,在清愁。”筱願合上手機,家裏派來的司機來接她了。張筱願坐進車裏,係上安全帶。好像隱隱約約有一點明白了,為什麼那些笨笨的女生那麼受歡迎,因為她們好騙啊。連自己都被會騙,更別說她們了。
十月七日,S城,北街。
“這麼多錢,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許婷笑著問。
“就一件事。”筱願在紅茶裏放了一塊冰,一勺糖。“一,沈翔以及他父親所有的資料,那些基本的就算了,我要那些機密的,你們可以嗎?”
“沒問題。”許婷的眼神沒有離開過那張支票,“這些錢,夠我們把他的老底翻出來了。不過如果你隻是想知道沈翔出軌的原因,我覺得大可不必。因為其實當時我也在場,你知道,都是去看那個女主唱的,據說是網絡紅人。”許婷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楊倦秋好像對沈翔說了幾句話,挺像你的風格的,大概是因為從心裏憧憬你的霸氣,所以才模仿你的吧。說實話,模仿的有那麼幾分味道。沈翔當時喝的有點多,這點我要向你道歉,是我和成輕紅灌他的用的是烈性的威士忌,所以就認錯了吧。”
筱願玩弄著前一段時間染回來的黑色秀發,挑了挑眉毛,聽許婷說下去。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這麼多錢我是不會收的,你隨便給個幾百塊就行了。”
十月八日,S城,S大。
“那麼,月考的時間定在明天和後天。考試成績將在十月十一日張貼在學校的公告欄上,學校網站上也可以查詢成績。就這樣,解散。”教授在講台上說完最後一句話,離開了教室。
“張筱願,你聽說了嗎,不知道怎麼回事,學校裏流傳起了一個鬼故事。說是學校五樓的女衛生間鬧鬼誒。而且死的那個女生不是為情所困什麼的,竟然是幾個男生輪奸她之後牆麵坍塌,那個女生活活被砸死的。好恐怖啊,怪不得那個衛生間總是在維修。旁邊還是校長室和德育處呢,怎麼會有這種事?”楊倦秋大呼小叫地過來。
“所以說隻是個鬼故事嘛,編者把發生地點設在我們學校而以,又不是真的,話說你今天不是又要抱很多試卷到校長室去了嗎,真是……”筱願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對啊,那可怎麼辦……”
十月八日,S大,五樓校長室。
“就這裏好了嗎?”楊倦秋抬頭詢問和她一起搬試卷的女生。“是的。”
“那,走吧。”楊倦秋抬頭看看昏昏沉沉的天。
“誒誒,別急嘛,陪我去看看那個所謂鬧鬼的女廁所啊。”女生笑嘻嘻地說,“怎麼樣,幹不幹?”
“這……”
“啊,難道你害怕?膽小鬼。”
“去就去。”
女生小心翼翼地擰開門把手,隨手打開燈,“切,也沒什麼嘛,真無聊,哎,你也來看看?”
“哦。”楊倦秋挪到門邊,突然重心不穩,腳下踉蹌了一下,就跌進去了。門關上的時候發出一聲巨響,然後是悉悉索索鎖門的聲音。
門外傳出一陣大笑。是幾個不同的聲音,其中有個聽起來格外熟悉。
“筱願姐可以啊,那麼聰明。”
“不是我聰明,是這家夥太笨了。走吧姐妹們,吃東西去,天氣預報說要下雷陣雨了,早點吃了東西早點回寢室吧。”
楊倦秋顫抖著縮在角落裏。肌膚貼在冰冷的瓷磚上。風聲從窗內傳進來,像暴怒的魔獸猙獰著要撕裂這片土地。
為什麼張筱願要害她?為什麼?還以為兩個人能做朋友了呢。難道還是因為那一場誤會?那根本不是她的錯啊,張筱願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透這一些呢?
肚子開始呻吟起來。本來以為送了試卷就能回去的,也沒和別人打招呼,東西也沒吃,連手機也沒帶,甚至隻穿了短袖校服。
雨沙沙開始落下來。隱隱傳來了雷聲轟鳴。電燈閃了兩下,似乎把持不住的樣子。楊倦秋縮得更緊了些,又想起那個鬼故事,她本來就不是多勇敢的人,竟嚶嚶地抽泣起來。
雨越下越大,夜幕很快黑下來。校長室,德育處的燈也滅了。整個五樓隻剩下楊倦秋一個人。
一道白光劃破天空,過了幾秒,雷聲大作。那日光燈實在支持不住,“啪”一聲滅下去。楊倦秋驚呼一聲。
饑餓,寒冷,黑暗,孤獨。
楊倦秋受不了了,大聲拍門,尖叫著:“有沒有人啊,救命啊,救救我啊,什麼人都好,救救我啊!”
撕心裂肺的吼聲從門外透出,可是無濟於事。然而慢慢傳來的,是陰暗的笑聲,寒意襲人,仿佛是從各個角落裏發出來的,屬於鬼魂的聲音。
“嗬嗬嗬嗬,沒用的,沒有人回來幫你的。被埋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來。就連他們也是,沒有人來的,死心吧,死心吧!”
“你,你是誰?”楊倦秋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卻不敢搜尋,生怕看見什麼慘不忍睹的東西,“你到底是誰,說,說話啊。”
沒有任何聲音,隻有窗外的雨聲和雷聲。
楊倦秋感覺越來越害怕,眼前越來越黑整個人漸漸沒有力氣,癱軟下去。
十月八日,五樓衛生間,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