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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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木,你怎麼了?”洋平聽到櫻木的呼喊,從外麵衝了進來,看到櫻木羞紅的臉蛋以及緊緊摟著流川楓手臂,便什麼都明白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他卻不轉身離開,也不別開眼睛,那樣嫵媚動人,容光煥發,似有煙霞輕籠的人,真的是平時那個有些嚴肅,有些悲傷的男子嗎?
洋平就是有淚也流不出了,他要以什麼資格流淚呢?
櫻木慌忙地跳下來,卻因為腿軟,險些跌倒,幸好被流川楓扶著,“洋平,你別誤會,我和他······和他,隻是在鬧著玩,嗬嗬······真的隻是鬧著玩,啊,對了,是不是要吃飯了,我聞到飯香了,好餓啊,好餓啊······”
洋平聽他這樣說,也說道,“可以吃飯了,今晚我做了你喜歡吃的菜,離開這裏,去往京城,一路上就很難吃到了。”
“那樣我一定會傷心,洋平做的飯菜那麼好吃。”櫻木感慨地說道。
洋平慘然一笑,我的飯菜留得住你的胃,卻留不住你的人。
剛走出臥室,才發現大廳中還站著一個人,正是藤真。
消失了兩天,又突然出現了,滿麵的風霜,神色疲憊不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藤真,你去了哪裏?”櫻木關心的問道。
原本心情還有些低沉的藤真,聽到他的關切語氣,搖搖頭微笑,“沒去那裏,去看了看我的······我的爹爹。”
櫻木這才想起,當時自己離開的時候,因為事情突然,這樁案子並沒有結束,下午的時候也忘記問宮城事情怎麼樣了,畢竟死了那麼多人,畢竟那是藤真的家人。
“藤真,對不起,我竟忘記這件事情了,明日······不,現在我就去問宮城這件事情的進展,我絕不,絕不會讓你的親人枉死。”
藤真拉住他,苦笑一聲,“我說過他們的死我並不傷心,因為······因為,總之你不必費心,他們也不是枉死,反正凶手是誰,我知道。”
“你知道?是誰,說出來我會將他繩之以法。”
櫻木又恢複了那個嚴謹認真的捕快,而不是剛剛那個魅惑人心的櫻木,洋平這樣想到,那樣的櫻木,他再也不想見到,因為他也怕自己會受不了,作出自己也無法原諒的事。
藤真心道,決不能然他知道,隻得說,“凶手已經死了,他確實已經死了。”
“是嗎?”櫻木疑惑地問道,見藤真為難的神情,也不深追究,“既然死了,那便是最好,還有,你若是有什麼難處,隻管於我說,能幫你的我都會幫你,知道嗎?”
似水仙一樣的微笑,清晨透明,素雅玲瓏,瞬間幽香暗動,滿室清馨,他說,“櫻木,你的關心,我會記得。”
隻是微不足道的關心,卻讓整顆心溢得滿滿。
櫻木再一次驚歎,藤真當真是絕代風華的美人,讓人忍不住地歡喜。
又問道,“我還忘記問你了,才短短半年的時間,怎麼就長得這麼高了?”
比起自己竟還高上一些,雖然櫻木並不在乎這些,可那時還坐在自己懷裏,趴在自己背上的孩子,睜開眼睛就翻了個,恐怕誰的心裏都有點疙瘩吧。
“我長了個子,你不高興嗎?櫻木,你可很小心眼啊。”
又要像以前那樣牽櫻木的手,突然想起他再不是個孩子,再不能做孩子那般無知任性的事情了,也就是說,也許從此以後,他便再也碰不得櫻木了。
究竟費盡心機的把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值還是不值呢?
“臭小鬼,說什麼呢,你才多大,年齡可擺在那裏呢,叫聲哥哥來聽聽。”
洋平知道藤真的秘密,可是他什麼也沒說,他們是何其相似的人,差別隻是,他愛的時間還不夠久。
流川楓看得出來各自的心思,他的櫻木還真是招人喜歡,不管是他的哥哥仙道,還是這些人,都那麼喜歡的櫻木。
但櫻木卻隻是他的白癡。
流出楓無疑是幸運的,但也是最不幸的,因為最愛櫻木的人是他,會失去櫻木的人是他,櫻木最愛的人也是他,所以別人都可以默默觀看,祝福,可他卻不行,因為櫻木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開心,而他,隻有他才能給櫻木快樂。
就算對不起很多人,連累了很多人,就像他的家人,他也不能放棄。
“白癡,吃飯吧,我餓了。”這句話成功的吸引了櫻木的注意力,肚子卻是在咕咕直叫。
“以後,不準你在這樣叫我。”
櫻木板著臉說道,眼睛微挑,神情頗為可愛。
“白癡······”流川楓吃了一口菜,又喊了一聲。
櫻木再不理會這家夥,隻悶著頭扒飯,暗暗詛咒,早晚一天要你好看,拔光你的狐狸毛。
天才不過剛亮,櫻木幾人就已經準備好了,藤真也在其中。
策馬奔騰,四人共行,說不盡的兒女情仇,道不完的豪情壯誌,江南才是秋季,京城那邊卻已經開始寒冷入骨了吧。
櫻木一襲淺綠,像極了傳說中的精靈,立在橋頭,被風吹起的衣袖,在空中飄揚,如柳絮一樣惹人遐想。
長笛在手,輕輕放在嘴邊,吹奏起來。
笛音含蓄溫藉,婉轉悠長,加上櫻木的清淡自然,高潔風輕的神韻,讓下麵或坐,或躺,或靠的三個人,不由神馳,歸去最美好的時候。
曲罷,見三個人還為轉醒,櫻木也不打攪,自己一個人走到船尾,那邊有斷橋,有黃花,有風,都是寂寞景色,無語隻淒涼,十分冷淡心腸秋色裏,他是北上的行人,而這一去回不回的來,活不活的了,又不知道了?
待到風雨晴時,年華也不知還剩多少了?
櫻木想,總歸是不能連累老爺,洋平,還有藤真的,他們都與之無關,而流川楓······
陪著自己一起受苦也會甘願吧,他認識流川楓的時間最短,卻依賴最甚,為什麼?
因為愛。
櫻木愛他,沒有原因。
單單一個愛。
“在想什麼,這麼悲傷的神情?”伸出手撫平櫻木的額頭,又靠在他身邊坐下。
“想你。”
“哦?”流川楓笑著看他,問道,“想我什麼了?如此表情?”
“想以後的命運啊,我們是不是真的能在一起?”櫻木靠在他的肩頭,幽幽遠遠道。
流出楓柔腸道,“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可是沒辦法,都說人定勝天,有真的有幾個人逃得過一生的命運?但是今年花勝去年紅,來年依然如此,總歸努力會有結果,也不會一直都糟糕,是不是?”
櫻木歎道,“不知道我們會不會有春暖花開的時候?我還想去大漠,還想去暮雪,還想去看海,還想······想去的地方很多,想做的事情也很多,等我們把老爺帶回來,你,陪我一起去吧,你的仇恨也放得下嗎?”
“放得下,當然放得下。”
“真的?”
“真的。”
“我們拉鉤吧,一百年不許變。”
卻見流川楓搖搖頭,櫻木奇怪,“你不願意?”
“不是,隻覺得一百年太短,一萬年也太短,還是永生永世好了,你敢不敢?”
“有什麼不敢!?你敢,我就敢。”
你敢,我就敢。
兩個人的小手指緊緊地勾在一起,再也不願分開了。
月華生,低頻語,無風水麵琉璃滑,有人月下空醉眠,自古有情癡,卻又無可奈何。
幾人沿著河流一路北上,幾乎沒有太多休息,大約半個月的光景,終於到了臨近京城不遠的無雙城,商量過後,決定在這裏暫停幾日,以便用最好的狀態,麵對以後的種種。
無雙城的城主是赤木剛憲,他為人倒也正直,要不然也不會把一個小小的城池搞得如此繁華,隻是有一個缺點卻實在讓人有些無法接受,就是貪吃,而這一個缺點,就愁殺了城裏所有的百姓,因為他們每天都要想著不同的菜色,來滿足城主的挑剔。
若不是他不高興,殺人倒不至於,隻是那種方法比起殺人還要讓人無法接受,便就是每天每天吃香蕉,惡心不行也還是要繼續,直到做出讓他滿意的菜才可以。
幾個人坐在茶館裏,聽來來往往的人這樣說,一方麵驚奇不已,覺得好笑,一方麵卻又為百姓們暗暗著急。
“聽說晴子小姐要拋繡球,全城的未娶親的男子明日都會在城主家門口聚集,你們也是要去的吧?”
“那是當然,”一個相當粗獷的聲音響起,“若是城主家的姑爺,從此以後便是飛黃騰達了,最重要的是晴子小姐溫婉可人,落落大方,尤其如此,夫複何求?”
“說得不錯,我也曾遠遠見過她一眼,確確實實是國色天香,隻可惜,我已經娶妻,要不然,要不然······”
“隻怪你沒那福氣,等我將她娶過門,你們這些人還不是要羨慕死。”
洋平轉頭看了一眼那人,既蒼老又猥瑣,形象可是夠慘淡了。
“就你,別開玩笑了,你連自己都養不活。”
······
四人坐在靠窗的位子,街上人來人往,路旁的樹枝被風吹得枝椏作響,這邊的天氣已經很冷了,深秋讓人覺得寒冷的時候,還有一種眩暈的味道,有股子醉意讓人沉淪。
他們杯中皆是清茶,想要暖身,酒是最好,但並不是人人都愛喝,就像櫻木,或是流川,他們沒有一個人喜歡,而不喜歡的理由卻又各不相同同。
櫻木覺得酒不如茶香,流川覺得酒不如茶暖,洋平是大夫,堅信,小酌可以,大飲傷身,最好就是滴酒不沾,藤真則是因為酒水太辣,他喝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敢嚐試,上次和洋平喝酒,以後他再也不敢碰了。
“要不要去看看?”洋平建議道。
“要,當然要,我還想去見見這無雙城城主呢!”櫻木端著手中的茶,晃了幾下。
流川楓不說話,他對這些並不關心,不過他知道這裏的事情不解決,櫻木是不會安心的,藤真說道,“這可太好了,我可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
幾人商量明日一早也去瞧個熱鬧,並找了個客棧住下,開了四間房,個人回到個人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