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節:貓犬之戰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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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節:貓犬之戰
    秦可日漸長大,比以前更懂事,也清楚知道父親是何許人,在幹啥。
    他天天都看到父親練功,他很好奇。
    「爸,你怎麼會這麼愛武藝呢?」十二歲的秦可好奇地問父親。
    「哈,我也不知道應怎樣跟你說。你長大後就會明白了。」秦謹答。
    「不,這不會太遲了嗎?」秦可說。
    秦謹沉思了一會,說:「我可以這樣說,武藝是一門能攻可守的自衛術。」
    「什麼是能攻可守的自衛術呢?」秦可滿臉疑問,父親的答案還未滿足他,反而增力了他的好奇心。
    秦謹笑了,心下卻大樂,他就是喜觀對武術查根問底的人。
    這是他所想看到的。
    「武藝的存在,本是一件好事,因為它能強身健體,舒筋活血,調和陰陽,令習武者都能釋放出一種和諧的能量,潤飾著大地萬物,令人與大自然能融和共存在一起,或可以使人成為大自然的一部份。」
    其實人根本就是大自然的一部份。
    武藝便是一門藝術。
    「你知道嗎?我們生下來便要吃,便要呼吸,這是為啥呢?」秦謹問他。
    秦可搖搖頭。
    「造物者製造人類之前,就已經創造了大自然了,這是他心愛的創作,然後他又想創造人類,這種具有高等智能的生物,但怕他會不愛惜它,甚至破壞它。
    所以祂想出了一個法子,就是要人類跟大自然和平共處,息息相關,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於是便要人類呼吸,呼吸大自然裏的空氣。
    於是便要人類饑餓,要食用大自然的產物。
    於是我們便和大自然便唇齒相依,不能侵害對方,要和諧地共存。」
    這個新的見解,令秦可感到十分新鮮,擴闊了他的思想和視野。
    他想也想不到武藝竟和大自然有著這麼千絲萬縷的關係。
    人類原來不隻是一個獨立存在的個體。
    我們大概也不察覺這種關係。
    可我們幹什麼都隻向金錢看,社會高速地發展,生產啥,開發哪,隻著眼於口袋裏有沒有進賬,卻無意地或妄顧了大自然的存在和生存空間。
    鑽油、筏木、電子垃圾、塑料垃圾、廚餘、核能發電……
    其實我們都在折磨著大自然。
    不自覺地自討苦吃。
    大自然的生態被幹擾了,可到頭來受苦的是我們。
    自作自受。
    人類若要生存,就要愛惜大地,珍惜一草一木,仿如對待家人一般。
    可誰會這樣想?誰會真的愛大自然。
    「其實真正的武藝是不暴力不血腥的。」孫謹抬眼望天,侃侃而說。
    「真的嗎?君不見很多人都命喪於武力之下嗎?」秦可反問。
    秦謹緩緩的歎了口氣說:「人心不古,世界實在變化得太快了。」
    「這話怎說?」秦可問。
    「你還年輕,未嚐過苦頭,所以你不知道。我們都經曆過窮苦的時候,吃不飽,穿不暖,這是現今青少年所未經曆過的。」
    這是他們的幸運?還是一種不幸?
    這些聽來都似是關乎自己的,秦可聽得十分有興趣,全神貫注地傾聽著。
    「就是因為捱過窮苦的日子,所以我們都不想再捱窮,便努力地去拚搏,練武就是我們這目不識丁一群的出路。因為當時法紀如同虛設,根本就沒有人會遵守法律,我們都由貧變貪,滿腦子都是貪念。就算你不貪,人們都會貪你的。」
    秦謹略為一頓,眼底上一副又一副慘不忍睹的畫麵,又再閃爍著,掀開了傷疤,釋放出封了塵的陣痛,絞痛的程度,竟然沒有被時間釋淡過。
    他再抽了一口涼氣,稍為鎮著了傷痛,抖擻了精神,繼續說下去。
    「所以為了保護自己的資產,我們都會用盡方法去抵禦外敵,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去練武,這樣,研武的人亦多了,致令武藝日益深博,發展迅速,各家各派便應運而生。」
    秦謹抬頭望天。
    「這本來是一件很好很健康的美事,可惜人心如狼,貪得無厭,自私自利,人們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不斷攻擊別人,四出爭奪,終日不斷互相廝殺,製造了不少的仇恨,心靈塗炭。」
    秦可雖然聽得留神,但年紀還輕,尚未能完全了解當中的感受。
    「武術發展蓬勃了,可人的貪念可不少。」
    秦可似明非明的微微點了點頭。
    「貪念一萌生,世界便大亂了。」秦謹說罷,徐徐的籲了一口氣。
    「武藝不是用來自衛了,而變成侵略別人,互相廝殺的工具了。」秦謹不禁握緊了拳頭,指關節卟卟的一片響。
    他恨自己雖練得一身好武藝,但未能保護他的家人,致令他們慘死,留下了永不磨滅的烙印。
    他曾經因此心灰意冷,想過要放棄。
    但是,除了武藝之外,他什麼都不懂,日子不知可以怎麼過,可以說比以前更艱難。
    沒有武藝,他便覺得自己跟一個廢人無異。
    他不要這般淡而無味的日子,他覺得他應該還有其它的選擇。
    他要做回自己,他是屬於武藝的,武藝需要他。
    失去的人,永遠都不能回來,可失去了的雄心,卻可以重獲。
    隻要你不放棄自己。
    什麼也可以改變,什麼都可以扭轉過來的。
    要的是信心。
    秦謹終於重拾起信心來,信念比以往更加堅強,矢誌要把武術練好,不再讓他人欺侮他的愛人,他的親人。
    他就憑著這無堅不摧的毅力,練就出如此精湛,高深莫測的武藝,在武林中得到祟高的聲望,得到世人的祟拜和景仰。
    但歲月催人,他不得不為承繼人而作打算,而秦可很自然而然地成為他傳承武藝的對象。
    這也許是上天刻意的安排。
    秦可的出現,彷佛是及時雨,把他的煩惱也趕走了。
    得到上天的眷顧,賜給他秦可,這個不可多得的傳人,他的武術就有後人了。
    秦謹當天是這麼想。
    一個炎熱的中午,光天化日,地上的熱氣升騰著,街上彌漫著一股黴爛的氣味,令人嘔心。
    盡管人們放慢了腳步,減少動作,可同樣都汗流浹背,無人的衣衫不被汗水濡濕著。
    六月天,學校的暑假還未來臨,秦可還是要背著重甸甸的背包上學去。
    白白的恤衫不一會便濕透了,透現著黝黑的皮膚。
    為了應付期終試,老師趕忙為學生作最後的溫習,不求加深了解,但求他們所教授過的不被學生遺忘。
    相方都辛勤了一整個學期,這是最後衝線的機會了,不容有失,要是有啥差池,留級重讀就是一個偌大的恥辱!
    經過漫長的,苦悶又乏味的一連串課堂後,下課的鍾聲才懶洋洋起響起。
    它真的來得及時,把這個差點沒被泛濫的厭悶淹死的秦可拯救了回來,救回了一命。
    鍾聲響過後,他的精神又回來了,胸口上的悶氣便一掃而空。
    放學後,他便可做回自己了,有著重獲自由的喜悅,可以做回自己喜歡做的事。
    上學實在是煩悶透頂的事,可卻不可以逃避。
    父親對他說:「無論如何,你先要把學業做好,才可跟我練武。」
    秦謹教訓如山,要他做的,誰敢怠慢?
    可秦可最愛的仍然是武術,下課後他不再是一個學生了。
    他是一個武術高人的傳人。
    他已決心把武術練好,以父親為榜樣。
    名聲難以超出父親,但也不會毀掉他辛辛苦苦所建立的聲名。
    秦可甫步出校門,便看見對麵人行路上有一頭白貓和五頭犬在對峙著,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低吟聲。
    一頭是黑色的,兩頭是棕色,其餘兩頭是黑棕色的。
    白貓兒撇開腿兒站著,身子略略一沉,身體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驚慌而抖顫著。
    雖然勢力懸殊,但牠仍然毫無懼色,以一敵眾,有一夫當關的氣魄,實在不可小覷。
    牠比我們更英勇。
    那五頭犬目光猙獰,咬牙切齒,嘴角不住地有唾液流下,像頭已餓得厲害的豺狼,一頭大象也可以吞掉似的。
    白貓等得不耐煩,提高著嗓門衝著牠們嘶了一聲,像表示牠並不怕牠們,向牠們挑釁。
    黑犬走出了兩步,要對白貓的威嚇作出響應,即迅步噗噗的跑到牠的跟前不遠處,一聲不哼的便飛撲了過去。
    貓兒頭也不抬,很靈巧地找到空隙一躍而起,便輕易地避開了。
    黑犬迅速地回過頭來,目光銳利,殺氣騰騰的盯著這令牠丟臉的貓兒。
    另一頭棕色犬向前踏出了兩步,似要有所動作,卻被黑犬尖利的吠聲嚇退了。
    黑犬似要在貓兒身上,奪回自己剛剛失去了的威風。
    牠大搖大擺的擺動著尾巴,徐徐地再朝著貓兒踱了幾步,故意擺出強頑的姿態,要向牠表示牠的威風並未被牠掃滅。
    牠走到貓兒的跟前,昂起了頭,近距離地盯著他,有著強烈的挑釁味道,似在對牠說:「今趟,你死定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相比之下,相方勢力懸殊,犬兒們的勢力明顯強盛得多,要是牠要逃,也逃不了,因為其它的犬也似有所感召,不約而同地衝著貓兒圍攏著,要逼使牠沒路可退。
    牠們看來沒打算出手,隻是護架,合力逼使白貓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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