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節:滅世魔功的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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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珊和克洛一直走,走到一個郊野公園裏去,那裏渺無人跡,環境僻靜,不時聽見昆蟲和鳥兒啁啁的叫鳴聲,樹兒揮動著葉子隨著風沙沙的晃動著,像向二人招手哈腰似的,熱烈歡迎著這兩個稀客。
瑞珊帶領著克洛來到樹林中的一片幽暗的空地,轉身跟他說:「就在這裏練習吧。」
克洛點點頭,一麵木納的望著她,一動也不動。
「你還站在這裏幹麼?還不運功?」瑞珊氣得頭頂快要冒煙了,恨不得一掌把他攆下山去。
克洛猛點頭響應著,然後站直了身子,兩眼微閉,略略仰起了頭,理順著呼吸。
起初四周還沒有什麼異樣,但時間久了,四周好像被一大團氣團包圍著,顯得一片像密閉空間裏一樣的沉寂,像與外間隔絶,再聽不見遠處傳來蟲鳥的聲音了。
奇怪的現象開始產生。
克洛的每一口呼吸都帶動著周圍的東西,當他吸氣時,周圍所有的花草樹木都會朝著他那邊歪;當他呼氣時,它們都會反方向向後仰,完全依著他的呼吸的節奏晃動著,像千千萬萬個臣民向他朝聖似的。
未幾,克洛仰首嚎叫了一聲,便縱身躍上高空去,他這一躍,翻起了附近的泥土,泥土升上半空,由稀疏的變成濃密,成了如瀑布般急速流動著,形成一道土簾。
以他躍起處為中心,成了一環方圓十公尺的巨大的泥土環,當中的泥土如長江洶湧的浪濤般循環依著同一的軌跡打滾著,不斷翻來覆去,而且慢慢地擴張著,它所經過之地方的花草樹木都在頃刻間被壓毀,放射狀的向後仰,像千千萬萬個人折著腿往後臥著地上。
克洛在空中盡張開了兩手,兩腿並攏,十字型的懸浮著。
此時,他感到胸口發悶,像被重壓著,呼吸顯得十分困難,本來一直流動著的土環突然變得稀薄和疏散,然後散開成為一陣旋渦,猛向中心卷去,成了一道長達數十公尺的龍卷風,卷起了周邊的沙土,甚至乎巨石,衝著克洛直衝上去,一下子便把他吞了進去。
克洛在旋風中,看來渺小得像一條蛔蟲,身不由己的被卷動著,慘叫聲也被它截封著了,隻有嗖嗖煞煞的風聲。
瑞珊見狀即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地運功,兩腿前後撇開站住了腳,一邊驅使著內功,一邊慢慢地伸出掌心向天的兩手,兩眼冒著火黃的光,彎起兩片朱唇成了一圓型,然後又折著兩肘縮回去。
那股龍卷風即放緩了向上衝的勁頭,緩緩的向下縮回去,帶同克洛一起向地麵降下去。
瑞珊在地上再重新運了一把勁,兩手耍弄著一連串的招式,把功力迅速地提升,蓄養著一股勁,然後嘿嗨一聲把兩掌一字並攏向著旋風推了出去,一股無形的氣勁便從她兩掌間產生,把纏著克洛的旋風打蓬散,霍地發出隆然巨響,那陣沙土即像雨水般嘩啦嘩啦的砸在地上,克洛在半空中轉了幾圈,然後噗噗愣愣的倒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瑞珊按捺著胸口的悶痛,即跑上前扶起了他,「克洛!......克洛!......醒醒吧!醒醒吧!」她惶恐的叫喚著他,但他一麵死灰,全沒反應。
她看著克洛的麵龐,一道又一道大大小小深淺不一被石頭劃破的血口子,滲著熱乎乎的血液,兩眼半閉,半張著口乏力的喘息著,頭發變得烏蓬蓬的一團,粘著灰灰黃黃的塵土,整個人都受著煎熬,一陣內疚感湧上心頭,不是味兒。
在她不住的叫喚聲中,克洛終於睜開了眼,眼珠略略挪動著,在找尋她的蹤影,找到了便咧嘴微笑,慶幸還能看到她,沒有跟她分離,因他仍活著。
克洛怕有一天,在習練時出了岔子,犯了不可逆轉的錯誤,令生命岌岌可危。
死,他不怕,怕是再見不到她。
在這光怪陸離,妖魔當道的世界裏,死變容易了,唯有在有生之時,珍惜自己所得到的一切,死時也變得不可怕,不令人婉惜了,沒有遺憾。
帶著遺憾下黃泉,才是一生最大的遺憾。
瑞珊見克洛醒來,喜不自勝,隨即打開了他身上掉光了鈕扣的襯衣,伸手去撫摸著他的身體,檢查一下他的五髒六腑和四肢有沒有受到傷害。
幸好克洛內功不淺,抵禦了不少外來的侵襲,但是元氣卻大打折扣了。
是次的意外,全都是因為他發功不用心,未能專注一致,這是練功的一大忌,終導致魔力失衡邪氣反侵,反被自己的力量所傷害,嚴重的話,會令生命有所威脅。
因為他所練的是集極陰極陽而成的魔功──【辟閾訣】,它像一條由主人所操控的巨龍,如能控製得宜的話,它會依從主人的指令,為他效勞,使出最強的能耐,但反之,如未能適當地駕馭它,它反會向主人撲噬,把他摧毀於無形,而自己也會從此在世間消失。
【辟閾訣】之起源不詳,眾說紛紜,較大多數人認同的說法是來自一個數十年前的一段愛情故事。
故事中的主人公是一名在深山獨居的少年,他自小跟隨著父親禾風在深山居住。他自行搭建房屋,不辭勞苦的開掘地基,用泥漿和石塊,一塊一塊的花了近十年時間搭建而成,樓高兩層,樓上是寢室和書房,而樓下則是廚房和客廳,麵積僅三十平方米,處於山上幽深的地段,渺無人跡,不是有人指領,是不會容易察覺得到的,一般平民通常也不會進入這不毛之地。
禾風以收納枯木生火,種植瓜菜務農為生,自給自足的生活了十多年,很少倚賴外界資源。直到他有了兒子禾侃,他才下山買奶粉、尿布等嬰兒用品。
禾風之所以遠離人煙居住,一方麵是以行動跟地主抗爭,他不滿地主以財欺人,盡向人民壓榨,吸盡民脂民羔,令到民不聊生,得不到應有的居住環境,政府卻視若無睹,繼續官商鉤結,相互輸送著利益,害慘了市民不顧,但普遍市民都一直啞忍著,為了家庭的住屋負上了畢生的重擔,但禾風堅拒在這風氣下生活,他要地主為敵,放棄了繁榮的都市,獨自上山隱居。
有一天,在機緣巧合之下,他認識了少女磊綾,二人一見鍾情,雙雙共墮愛河,一下子便打得火熱,很快便到達談婚論嫁的階段,遂向磊方父母提親,可惜禾風雖有一身風骨,但卻兩袖清風,遭他們嫌棄,拒絶二人之婚事,更要他們斷絶來往,否則脫離父女關係和封鎖經濟。
禾風大為失望,磊綾更哭得死去活來,自關於房中不見天日,不見外人,長達三年之久,但二人對對方思念之情卻從未退減過。
一個夜闌人靜的晚上,禾風偷偷潛入磊綾的房中跟她見麵,二人難忍相思之情,一度纏綿。
「跟我走吧。」禾風擁著磊綾在她耳邊輕聲道,心裏幻得幻失似的,很不踏實,怕得回來的答案令自己心碎。
「嗯。」磊綾不假深思的便答應了他,令戰戰兢兢的禾風吃了一驚,這是他最想要的回複,怎料當得到時卻覺得異常沉重,懷疑著自己能否承受得起。
他很清楚她是愛他的,她愛他的程度已經超越了一切的物質和財富。
他才深深體會到原來愛是不需要任何物質支配的。
他慶幸在這一生中能遇到她,能跟她一起,能跟她相愛,比任何人都幸運。
這份愛與她家人反對聲相比之下,麵前的困難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障礙而已,他們絶對有能力衝破。
既然財富不是問題,那還要計較應不應留在這家嗎?
沒有了愛,活在這兒隻有寄居冰冷的感覺,沒有真正暖哄哄家的感覺。
還要留戀不去嗎?
兩人十指緊扣,無聲無色的鑽了出去,可惜被愛諛媚奉承的二嬸發覺,即通知磊父並發人追截。
二人私奔的消息,很快便傳遍開去,個個交頭接耳的談論著,磊父顏臉盡丟,怒氣衝天,遂特派遣五名身手不凡,身懷絶藝的高手狙擊兩人,誓要把禾風滅絶,以泄他心頭之憤。
狙擊手不消兩天便確定了他們所在的位置,便實時圍剿他們。
他們當時在國內一老旅館暫宿,一切都似十分平靜,滿以為以後便可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詎料,重重的殺機正衝著他們衝過來。
一個明月朗照繁星閃閃的晚上,二人沒做炊,隻叫了兩個便當外賣作晚餐。
飯是普通不過的傳統燒臘飯,但麵對著愛人一起吃時,飯就變得甜美甘香了,二人細嚼慢咽,嘴裏輕滲著幸福快慰的感覺。
哢嚓一聲,大門徐徐的打開了,禾風以為是門未關好被風吹開了,遂放下便當向大門走去,怎知未邁出三步便被人從後用杆子橫架著脖子,使得兩腳離地,呼吸困難,憋得滿麵通紅,快要窒息昏去。
磊綾見狀即搶上前救他,不料有兩名黑衣人從左右兩邊迅速的躥過來,用手肘從她腋下托了起來,使她動彈不得。
禾風身後的黑衣人,摸出了小刀在他的腰背處沒刃的戳了進去,禾風慘厲的嚎了一聲,血水從傷口冒出,沿著一腿滴溜溜的淌下,把地上染的一灘紅。禾風即軟弱無力的擱在黑衣人的肘彎上,失去了知覺。
磊綾驚叫了一聲,卻被身後的黑衣人用手捂住了嘴,剩下咿咿呀呀的鈍音。
黑衣人手肘一鬆,禾風便一個哐啷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一動也不動。
跟著幾個黑衣人合力押著磊綾上預先在外等候著的房車,風馳電製的絶塵而去。
在途中,磊綾極力的紮掙過,竭斯底裏的嘶喊過,但無阻於兩人的距離漸漸拉遠。她一直流著淚,變成一聲不吭,身體疲憊不堪,腦袋轉而密謀逃走的方法。
但身邊的五人,看來不是等閑之輩,絶不容易對付,更難以逃脫。
她很擔心禾風的安危,恨不得飛身去救他。
禾風頹然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身影實實在在的凝滯在她的眼底,內心像懸在半空,忐忑不安。
她在懷疑禾風是否真的死了?如真的話,她應怎麼辦?
若還活著的話,怎麼沒給她站起來?她一直想著想著,愈想便愈害怕,愈想便愈絶望,她很想這不是事實,隻是個惡夢,隻是個惡夢......口裏不住的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