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ume II War Chapter22 聖浮裏亞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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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四滾,戰火連連,鮮血飛濺,黑白的羽毛漫天亂舞,兵刃相接的聲音充斥著身心,幾股神力的消耗讓天界空間再次破碎不堪。這是所有人的生死之戰,即便你不會被敵軍殺死,你也有可能被主力幹將們發出的神力所致命。
天界的戰鬥地盤由薩麥爾的領地展開,從前繁華的聖浮裏亞開始破滅。天界是一望無際的空間,大陸都是獨立的一上一下的懸浮在空間中(詳見第一卷Chapter1)。屬於聖浮裏亞的那塊大陸是最繁華的地方,現在,地麵開始破裂,一些沒有防備的天使,懷著恐懼的心情墮入未知的地下空間。
在聖浮裏亞破滅的那一段時間,天使們的戰爭轉移到距離聖浮裏亞最近的那塊大陸上。兩塊大陸之間的氣流誤殺了不少天使,加百列和拉斐爾既心痛,又憤恨。聖浮裏亞的上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足以將整塊大地吸食過去。加百列大叫一聲:“不!”黑洞將幾塊不大的大陸吸了進去,天使們睜大眼睛,他們聽見了轟隆的巨響,犧牲的天使們怨氣升天。
碎片刺瞎了不少存活下來的天使們的眼睛,鮮血與淚水一起湧出。加百列落淚,轉眼憎惡的看著敵軍。敵軍中的天使震驚的看著這一切,聽著同族們的絕望嘶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嗎!”加百列的質問讓沙利葉他們回神過來。
因為空間逐漸走向毀滅,天使們暫時停止了戰爭,雙雙逃命要緊。遙望著曾經祥和的天界,沙利葉的心也痛了。加百列和沙利葉對視著,他們之間還穿梭著不少逃命的天使,這對羈絆最深的雙生|子,此時百感交集。
“這就是戰爭,加百列。”沙利葉說完,趁著穿梭的天使擋住加百列的視線,迅速飛離。沒錯,這就是戰爭,或者說,這就是欲|望。
拉斐爾顫抖著手,指揮幸存的天使到較遠的大陸上去。尤利耶兒和薩麥爾的戰鬥,早在天界開始出現裂痕時緩緩停止了。最繁華的聖浮裏亞破滅了,距離聖浮裏亞比較出名的幾個大陸,也沒了。
薩麥爾匆匆趕到瑪門的麵前,聽見對方稱早已轉移後,心中大石放下來。突然,薩麥爾眼睛睜大,大呼:“啊!路西法和耶和華還在聖浮裏亞!”當然,薩麥爾沒有想起來,耶穌同樣也在聖浮裏亞。
聚神堡由神父庇護,這座聖潔的宮殿在聖浮裏亞破滅之前連座升起,在支離的碎片中平安的離開聖浮裏亞。
路西法手持利劍,穩穩的站在寬廣的聖潔大殿中心,聚神堡的急速運轉並沒有讓路西法感到不適。不用猜的都知道,外麵的世界已經顛覆滅亡。
成年的耶穌正在大殿的高台上,麵無表情的看著危險的入侵者。天花板垂吊的水晶燈和綠藤搖搖晃晃,一片花瓣落在耶穌的肩上。耶穌扭頭,伸手拿下那片粉|嫩的小花瓣,絲毫不畏懼路西法會趁機偷襲。
“路西法,你還愛神父嗎?”耶穌突然笑了笑,手裏的花瓣被他收到袖子裏。
路西法沒有回答耶穌的問題,但同樣笑起來,耶穌在路西法眼裏看到了諷刺。
隻是那一刹那,天花板纏繞的綠藤齊齊向路西法襲去,急速的風聲混雜在一起,站在中心的路西法揮劍欲砍掉綠藤,但那些綠藤卻靈活的纏繞住路西法的身體和劍。片刻後,路西法很意外的發現自己被綠藤捆綁住,垂吊在半空中。
路西法的嘴角勾起來,俊美的男子展現出一種邪魅的妖異。身上的綠藤緊緊的捆住自己,路西法稍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正好停留在自己胸前的百合花苞。這些綠藤比加百列的還要高級一些,至少它們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被斬斷、甩脫的。
“耶和華的束縛嗎?”已經受困的路西法毫無危機感,半開玩笑的望著耶穌,湛藍色的眼睛閃過多種情緒。
耶穌反而因為路西法被輕易的捕捉到而感到相當意外,警惕的耶穌退後一步,身後的簾子中突然出現一個影子。耶穌轉過身去,簾子從兩邊拉開,米迦勒神情怡然的看著受困的路西法。
“下去。”米迦勒的語氣溫柔,但是言中的命令不可違背。若是這裏有第四個人,一定會非常詫異的看見,溫順的聖子真的聽了米迦勒的話,安靜的退出。
路西法看到當下的狀況後,大笑起來,狂妄的路西法殿下低沉的說一句:“果然如此。”
沒有實體的耶和華,其實也可以與路西法戰鬥。但耶和華選擇了米迦勒作為自己的實體,那麼一定有他的原因。在米迦勒和尤利耶兒都需要拉斐爾的治療時,耶和華讓加百列選擇了米迦勒。因為天界中,米迦勒是最適合耶和華容身的載體。
耶和華展開潔白的六翼,路西法第一次發現,原來米迦勒的六翼完全展開後是那麼巨大。耶和華飛近路西法,伸手撫|摸路西法俊顏。耶和華透過米迦勒黑曜石般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路西法,似乎想把路西法的臉龐永遠記在心中。
“夠了。”若是從前,路西法可能會高興耶和華如此愛戀自己。但耶和華穿著米迦勒的皮囊,對自己無節製的撫|摸,讓路西法憤怒。
“你不喜歡?”耶和華貼近路西法的臉,黑曜石的眼睛倒影著路西法的怒容。耶和華很溫柔的笑,即便是米迦勒的臉,但耶和華也能笑出自己的特色。
一向擅於偽裝的路西法無法像耶和華那樣展露微笑,他隻是冷冷的撇過臉,不想麵對“米迦勒”。
耶和華展開雙臂抱住路西法,後者沒有一點回應。“在我們決鬥之前,讓我們來重溫一下過去,怎麼樣?”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耶和華不允許路西法的反對。
眼前的景色突然轉換了,路西法木然的看著自己身在一片樹林裏。直覺告訴路西法,耶和華正在自己的身邊。很快,敏銳的直覺被得到了證實。路西法感覺有一隻手牽住了他,從手的溫度來看,耶和華很興奮。被看不見的力量牽住,路西法跟著耶和華走進樹林的深處。
輕風吹過樹葉,路西法傾聽著安靜的樹葉颯颯聲,猜想這裏是最開始的聖浮裏亞。從前的聖浮裏亞隻不過以最大地盤而有名,當時還沒有城鎮,聖浮裏亞一片綠蔭蔥蔥。
耶和華很喜歡這種自然的風光,所以定居在此。自然的,被耶和華欣賞的天使們也住在了聖浮裏亞。
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孩子們長大了,漸漸的劃分了自己的地盤。這一切耶和華都是默許的,因為這代表了他對孩子們的寵愛。但是,那個時候距離神父最近的路西法,可以感受到耶和華身上的寒氣。
路西法漫無目的的被牽引著,越到深處,路西法的記憶恢複的就越多。仿佛看見路西法臉上的表情由淡漠到不解似的,耶和華笑了笑,路西法咬了一下唇。
耶和華的另一隻手拂過路西法的唇,他很滿意現在的狀況。至少,耶和華仍然是唯一一個可以影響到路西法情緒的人。那股親和的、不容反抗的牽引力終於緩下來了,路西法在一座木屋前停下。
抬眼湛藍色的眼眸,路西法認得這間不起眼的木屋。從前,喜歡安靜的路西法總會在這個地方待很久,以免被米迦勒他們“逮住”。後來,耶和華發現了路西法的秘密,也和路西法同住在這裏。
在那段日子裏,路西法和耶和華親近了許多。在沒有其他人打擾的情況下,耶和華的溫柔仿佛隻給了路西法。因為耶和華沒有實體,所以一向是耶和華主動擁抱路西法,或者輕|撫路西法的臉,有的時候,路西法甚至可以感覺,耶和華的吻落在自己的臉上。
可是那又如何?盡管當時路西法可以確定耶和華是愛自己的,但耶和華對路西法的愛僅僅是因為他是耶和華最傑出的作品。換句話來說,路西法認為,耶和華不過是在自傲自己的傑作。
想到這裏,路西法垂下眼眸,手被鬆開了,路西法嚐試著尋找耶和華的位置。
薩麥爾和沙利葉不顧他人的反對,在飛流的碎石中尋找著聚神堡。兩個創始天使的戰袍被碎石劃出一道道口子,他們能夠和路西法一起反抗神權,是因為他們有自己的私心,但歸順路西法,是因為他們對路西法有信心。隻不過,薩麥爾和沙利葉對路西法用情很深,若是路西法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兩個不知道該如何發狂。
聖浮裏亞早就破滅,空氣中散發著悲涼的土地潮濕的味道,夾伴著天使們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