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第二日的清晨，莫染起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眼睛一圈的黑影。雖說昨晚是晚了些睡了，可是這樣也太過了些吧？莫染心中惆悵極了。
    歆函進屋的時候就看見莫染獨自一人對著鏡子垂頭歎氣，心裏奇怪，剛想問些什麼，可是隻是走近了一看，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
    “上仙昨兒個夜裏是怎麼了？”歆函滿臉笑意的看著莫染。
    莫染看著歆函一臉的揶揄，心中無奈。
    “估計是外頭風涼，吹的。”說罷，便站了起身，走到桌前拿了個茶杯，兀自倒了杯茶喝了起來。手裏拿著茶杯，忽而想起了那日子桑也是這般拿著茶杯把玩，便抬起頭，看著歆函嘴角露出一抹笑，但是也不說話，隻拿著茶杯定定的望著歆函。
    歆函被莫染看得發毛，忙離了她遠些。
    “歆函……”莫染突然開口喚了歆函。歆函一聽隻覺得渾身毛發都豎了起來。
    “怎麼……”
    “你說，子桑君在做什麼現在？”
    “太子定是還在睡覺……”歆函一愣，順著莫染的話答了起來，忽然明白了過來，連忙止住了話，潔白的麵容轟得便一下子紅了。
    莫染心裏好笑，卻又不敢笑出聲，隻好憋著氣差點岔了氣。
    止傾進屋的時候，看得就是莫染在桌子前好似是忍著笑憋的滿臉通紅，而歆函站在離莫染最遠的地方不知為何也是滿臉通紅。
    止傾無奈的搖了搖頭。
    莫染瞧見止傾君走進屋裏，便止住了笑，順道也讓自己通通氣緩緩神，眉宇之間又是一片的淡然，也不說話，兀自拿著手中的茶杯，品著茶香。
    而歆函瞧見止傾進了屋，再看看莫染現下的那副故作淡然的模樣，嘴角一扯，倒是又笑起來，臉上的紅暈也漸漸散去。不過她這一笑，倒是惹了在喝茶的莫染瞪了她許久。歆函無奈搖了搖頭，朝止傾示意了下，便出了屋子。
    “止傾君又有何事？”莫染依舊端著茶杯認真的喝茶，並不抬眼看他。
    “……”
    許久，莫染見止傾一直都不說話，自己倒沉不住氣了，放下茶杯，拿起了茶壺，趁倒茶的功夫偷偷的瞥眼看了眼止傾，卻瞧見他也正望著她，隻是臉上的神情似乎不太好，有股莫名的怒氣。
    莫染先是一愣，旋即莞爾一笑。前幾日確實她的不對，和子桑君去了往生路，一去便是好幾日，也沒音信，想來肯定是子桑君沒有和止傾君說了她的去處，若是直說了她在昆侖虛白子那兒，害得他擔心了這麼多日。
    思及此，莫染心中對子桑君的怨念多了幾分，對止傾的歉意也多了幾分。
    二人正僵持著，隻見子桑這下倒是滿臉笑意的兀自走進了屋。一進屋便眼裏隻見著莫染一臉瞬息萬變青白紅紫的複雜神情，打開手中的折扇，慢悠悠的走近莫染的身旁，依舊是萬分親昵的柔聲道了一句，“小染~”
    卻生生遭得莫染狠狠的瞪了一眼，子桑一愣，頓時明白過來，莫染是在生那時自己把她丟在往生路上事。無奈的轉身，想在屋裏散散步，卻看到止傾也在屋裏，瞧他那臉上的怒意，恐怕又是生了莫染的氣了。
    “四弟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莫染又惹你生氣了？”子桑君心中好笑，卻不敢露在臉上，隻得心裏悶笑，拿著茶杯倒了水，水還灑了些在桌上，卻又故意將他心中的話道了出來，調侃止傾。
    止傾也不言語，隻是負手而立，背對著屋裏的風景，背影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