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的是什麼舒銘遠不清楚，但是他能感覺得到，秦墨陽和蘇程之間，有什麼，是他抓不住，也得不到的。
    舒銘遠這麼簡單一個人，拒絕去想這麼複雜的事。
    他抓了抓後腦勺，對著蘇程憨憨一笑：“那麵瓜你要不要去摘桔子，這個很有意思。”他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蘇程，希望能得到回應。
    蘇程不敢回頭，隻輕輕地“嗯”了聲。
    舒銘遠聽到，卻很是高興地牽起蘇程的手就往前麵的園子奔去，將秦墨陽和杜涼遠遠地甩在後頭。
    隻一會兒，走在後麵的秦墨陽和杜涼就不見了兩人的身影。不過也好，是該有個時間讓兩個人好好談談了。
    “你和那個蘇程挺像那麼回事！”杜涼終是忍不住先開了口。他用的是肯定句，卻帶著試探的味道。
    “哪回事？”秦墨陽故意避開，不是很想和杜涼談論這個話題。
    杜涼停下腳步不走了，他看著秦墨陽笑了笑：“兄弟這麼久，你什麼時候對著我也喜歡帶這麼多彎彎繞繞的，開門見山的講！”杜涼的表情告訴秦墨陽，他是認真的。
    杜涼作為朋友四人中最了解自己，最誌同道合的那個，秦墨陽覺得自己的逃避是有點不應該的：“以我現在的表現，應該算是吧！”
    秦墨陽是真的有點喜歡蘇程。以前雖然是有過合心意的人，但是，他們帶給他的感覺都沒有蘇程帶給他的來得強烈。他們或是長相出眾，或是乖巧懂事。不過，帶給秦墨陽的，也就是一刹那的驚豔。不像蘇程，最初的時候他以為他是柔弱的，沒有任何自我保護能力。但就在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這個人從內到外，所彰顯的，是一份深深吸引他的倔強。
    蘇程是矛盾的。明明那麼厭惡身邊所有不公平的一切，卻強迫自己去接受，甚至強迫自己融進去。笑得諂媚和恭維，卻帶著傲慢與不屑。
    這樣的蘇程，又是堅韌的。也許無法被他人認可，秦墨陽卻是能夠理解的。蘇程雖然對每個人都微笑，但卻是發自內心的冷笑。看似已經融入到這種環境中，卻是將自己保持在最遠外。蘇程的心裏，給周圍人都量了一個尺度，留給自己的是最幹淨的那片土地。
    秦墨陽努力地在縮短這個尺寸。做著一個戀人該做的事，他會逗蘇程，會不自覺地想和對方在一起，更喜歡親吻蘇程的感覺。而這些，從他以前的對象身上，是體會不到的。
    但是這樣一份感情，來的不是時候。
    “所以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杜涼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深沉。即使秦墨陽的感情是真的，杜涼也不願他承認。因為那意味著，在這樣一個非常的時期，秦墨陽也許會對這份感情負責。那這樣，他們所要承受的壓力又多了一份。
    “我也不知道！”秦墨陽臉上的表情一下變得很懈怠，他朝杜涼無力地笑了笑，似乎很茫然。
    “阿墨，這一點也不像你會說的話。”杜涼驚訝於秦墨陽的回答，“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尤其是現在這種四麵楚歌的情況。”杜涼在提醒秦墨陽，相對於蘇程，他們有著更重要的事要做。
    秦墨陽往後靠在了身後的大樹上，透過指間小小的縫隙，睜眼任陽光直射他的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杜涼才聽到他輕輕地說了句“我知道”。
    “這樣當然是最好的。”杜涼拍了拍秦墨陽的肩膀，“但是阿墨，對於蘇程，該放手的時候，還是要放手。你別忘了，舒家的老頭護短的很。”
    靠在樹上的人肩膀明顯顫了下，差點忘了，舒銘遠也是喜歡蘇程的。
    不自覺地便握緊了拳頭，重重地抵在身後的樹幹上，不顧樹幹粗糙的表麵磨破了手上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