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八章 新歡舊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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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鳳見外援無望,立刻就變成了識時務的俊傑,驚慌失措的望著煙花求救,“煙花公子!快救我上去吧!我不會跟你計較的,求你了,以前都是我的錯!你救我上來了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你大人大量,就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煙花淡淡的看著他,不慌不忙的說,“你盡管計較,我不介意,自然會有人來救你的,你不用求我。”
林鳳已哭得梨花帶雨,可無論怎麼哀求,煙花都無動於衷,他終於知道了煙花的可怕,可惜他忘了,有時候了解一個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也許他的代價就是葬身蛇口,一想到這裏,他腿一軟就倒在了水裏,嗆了一口水立刻驚醒了,撲騰著又勉強站了起來。
煙花溫和的瞧著他,波瀾不驚的提醒道,“林公子,你最好站穩了,若是沐浴的時候淹死了,傳出去是會叫人笑話的。”
林鳳此刻哪裏還顧得上煙花的嘲諷,一邊哭著強撐著一口氣提防著水裏的蛇,一被蛇碰到就發出淒厲的尖叫。
偏殿的門猛然被人踹開,寒照日疾步奔進來,撲到池邊見那水底黑影湧動翻騰纏繞,猛然硬生生的收住了腳,立刻就驚出了一身冷汗,後麵緊跟著的張良一班人一近池邊立刻驚呼著倒退不迭,一個個驚恐萬狀生怕被寒照日點中下去救人。
“皇上!皇上!快救我!救救我呀!”林鳳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拚命向寒照日揮舞著手尖叫。
寒照日猛然回頭看向池邊靜坐不動的煙花,麵色鐵青,眼中噴出的怒火幾乎要將他燒化,咬牙切齒的逼出一句話來,“朕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
煙花平靜的望著他淡然一笑,緩緩的說,“皇上過獎了。”
“你去!把人給朕拉上來!不然也侍候你們公子下去沐浴!”寒照日退後一步指著漢青厲聲道。
“皇上!皇上三思!皇上……”張良大驚,寒照日的心思他可看得比寒照日自己還清楚,生怕煙花一氣之下不管不顧的撲進了池裏,那以後隻怕這朝堂後宮誰也別想有安穩日子過了,而第一個不好過的就是他張良!
寒照日怒視了張良一眼,一言不發死死的盯著煙花,凜冽的目光再也沒有一絲暖意。
漢青大步走到池邊冷冷的說,“我們公子一向潔身自好,這麼髒的水公子就不用下去了,奴才這就把林公子拉上來。”說罷撲嗵一聲跳進浴池,利落的遊近林鳳身邊。
岸上一班人看得心驚膽寒渾身哆嗦,見他雙手舉起癱軟的林鳳走回池邊,慌忙上前七手八腳的把林鳳拉上去。
“皇上!”林鳳一口氣鬆下來,立刻就暈了過去。
寒照日疾步上前查看林鳳的身體,見並沒有咬傷才鬆了口氣,吩咐內侍們送回尚鳳宮去傳太醫,然後回身麵色陰睛不定的盯著煙花。
煙花溫言細語的吩咐辰月宮的內侍們,“把水放了都捉起來吧,留幾條晚上燉了自己宮裏吃,其餘的就送給禦膳房吧,把池子洗幹淨了放上新水,明兒怕林公子還要過來用呢。”
寒照日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煙花端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指揮宮人,剛才心裏的那股暴怒狠勁兒倒是消了,油然而生的卻是又氣又恨又好笑,他今兒差點沒把人家喂了蛇群,明知道是個人都不會再來了,這會兒卻還正兒八經的吩咐預備好了人家再來用,這不明擺著在那兒氣自己麼。
“是,多謝公子恩賞。”小內侍們躬身應了,立刻跳下去幾個撥了池底四麵的塞子。
寒照日見一班內侍全無懼色的跳進水裏,不禁目瞪口呆,“你們就不怕給蛇咬了?”
一個小內侍答道,“回皇上,水裏沒有蛇,都是鱔魚。”
“什麼?”寒照日一愣,啼笑皆非的回頭去看煙花,不覺又恨得牙齒都癢了起來,合著這是連他這皇上都一並耍了呢。
煙花低眉順眼的拱手道,“皇上若無吩咐,煙花就告退了。”
漢青立刻上前推起他,兩人頭也不回的靜靜離去,寒照日怔怔的目送著他單薄的背影消失,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剛才確實是自己誤會了他,似乎還真是對他太過無情了些,以他那個死硬的臭脾氣,若這池子裏果真是蛇,隻怕自己那句話就激得他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了。
眾人都俯身低頭仔細看向水中,見果然是鱔魚,不覺鬆了口氣,有人已憋不住笑了出來,“真是鱔魚!”
張良瞄了瞄寒照日有些懊惱的臉色,暗自搖頭歎息,“這回皇上怕是把煙花公子的心給傷透了,這林鳳也太不是東西,沒完沒了的來這辰月宮撩撥攪和,皇上卻也太絕情了些,那位那麼個高傲倔強的主兒,日後怕是難再回心轉意了。”
辰月宮總算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林鳳被人救回尚鳳宮後一連病了幾天,再也沒來辰月宮,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以皇上對林鳳的盛寵竟然並沒有追究這件事,對於煙花依然是不聞不問。
寒照日在禦書房批折子,忽然間停下手中的朱筆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聲音越大,越笑越開心。
侍立旁邊的張良嚇了一跳,愕然道,“皇上……”
寒照日扔下手裏的筆,仰靠在椅背上側頭看著張良,笑得止都止不住。
張良躬身笑著湊過去,“皇上,您這是忽然想起什麼有趣的事兒來了?說出來讓奴才也樂嗬樂嗬?”
寒照日笑吟吟的瞧著張良,“遊龍戲鳳?虧這小東西想得出來!可憐鳳兒被他那一池鱔魚嚇得夜夜做噩夢,哈哈……”想到那天浴室裏滿池杯弓蛇影的混亂情景,他又失聲大笑了起來。
張良立刻想起那天辰月宮裏與滿池鱔魚同浴的林鳳,頓時噗哧一聲也笑了出來,湊趣道,“真沒想到,煙花公子那樣一個溫和斯文的人兒,竟然還會想出這麼損的招兒來!”
“可不是?”寒照日邊笑邊說道,“朕就知道,這小東西要麼不言不動,一動起來便能叫人丟了魂兒!虧他還取了這麼個風雅的名字:遊龍戲鳳!哈哈,遊龍戲鳳!”
張良一邊小心的看著寒照日,笑著試探道,“老實說,這事兒也不能全怪煙花公子,這煙花公子一向最安分守己,從來也不招惹人的。”
寒照日意味不明的瞧了張良一眼,笑眯/眯的問道,“你這是在幫著煙花說話嗎?”
張良一驚,慌忙陪笑道,“奴才不敢!皇上心中自有分寸,哪裏用得著奴才來多話?”
寒照日哼了一聲,依然笑眯/眯的瞧著張良,有些好奇的問道,“這倒怪了,你不是一直就怕朕喜歡上他的嗎?為什麼現在,朕倒是覺得,你的立場似乎越來越模糊不清了呢?”
“皇上!”張良有些心虛的躲避著寒照日銳利的眼光,訕訕的陪笑道,“奴才隻是覺得……覺得煙花公子這人……心地很好,沒別的意思!”
“心地很好?”寒照日嘲弄的重複了一句,將目光移向別處,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語,沒再追究。
“啟奏皇上,白侍衛在殿外求見。”門口當值的小太監忽然進來叩頭稟報。
寒照日一愣,立刻說,“快叫他進來!”
一個青年侍衛快步進來叩拜,“卑職參見皇上!”
寒照日揮揮手示意他起身,“白蒙,可查出什麼來?”
白蒙站起來回道,“回皇上,卑職在江南杭州找到了燕歸樓的樓主紅塵,她說當年不知是誰把人丟在燕歸樓門口的,那天天還未亮,她送人出去,看到那個孩子昏倒在當街上,當時隻有八九歲的樣子,她一時心軟就叫人把他抱了進去,後來知道那孩子腿廢了,本來不想要的,是樓中那些姑娘小倌們看著可憐,執意懇求她才留下來,後來見那孩子越長越好看才開始用心調/教他,至於那孩子的身份來曆,燕歸樓裏的人全不知道,樓裏的人問他他也不肯說,連後來的名字都是燕歸樓裏的人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