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不準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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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照日不動聲色的瞧著煙花故做鎮定的樣子,慢慢走過來,目光無意間觸及到地上的畫,不覺頓住了腳看著那張畫,張良慌忙過來揀起,雙手捧上。
“鶯啼如有淚,為濕最高花。”寒照日看了半晌,若有所思的念出畫上的題詩,然後走近煙花坐在他對麵,把畫放在兩人中間的小幾上,一動不動的看著煙花。
煙花低下頭,下意識的伸手捏住畫就要撕,卻被寒照日撥開了手,拿開畫。
“拿去裱好給朕,把朕的朱筆拿來。”寒照日把畫遞給張良。
張良捧了筆硯過來把筆遞給寒照日,捧著硯台在旁邊侍候,寒照日一手執筆,一手握住煙花的下巴。
“皇上...”煙花驚疑不定的往後瑟縮。
“別動!”寒照日冷冷的喝道,一手強硬的定住煙花的臉,另一隻手上的朱筆仔細的畫了起來。
張良愕然的瞧著,漸漸的笑得憋不住了,慌忙用一隻手死命的捂住嘴,漲得滿麵通紅。
寒照日扔下朱筆,伸手道,“鏡子!”
張良慌忙過去把筆硯放在桌子上,把鏡子送過來。
寒照日示意張良搬開榻上的小幾,坐過去把鏡子拿到煙花麵前,一手擁著他,笑道,“看看,朕的手筆如何?不比你差吧?”
煙花看著鏡子中活脫脫的小花貓臉,不由得哭笑不得,抬起手就要去擦,卻被寒照日按住。
“你敢把臉弄花了,朕就一根根剁了漢青的手指!”寒照日冷冷的看著煙花,一字一字的說。
煙花身子一抖,“皇上...”抬起的手定在空中,最後無力的垂落下來。
寒照日又伸手把煙花擁進懷中,舉起鏡子,親妮的把臉緊貼著煙花的臉,笑道,“告訴朕,鏡子裏麵是什麼?”
煙花沮喪的看著鏡子中一黑一紅兩張相映成趣的花臉,悶悶不樂的說,“一隻凶惡的——老鼠——啊不是!是老虎!老虎!一隻可憐的...小花貓...”
寒照日放下正欲敲上煙花腦袋的手,哈哈大笑的扔下鏡子,雙手扶住煙花的肩膀,邊笑邊得意洋洋的打量他,然後在他唇上響亮的吻了一下,笑道,“小花貓,沒有老虎的允許,不準洗臉,知道麼?”
“嗯。”煙花哭喪著臉,不情不願的用鼻子哼道。
寒照日也不計較,大笑著起身,由張良侍候著洗漱。
煙花眼睜睜的看著寒照日洗得白白淨淨清清爽爽的揚長而去,忍不住抬起手來想拭自己的臉,記起寒照日的話,又無力的放下手來,低頭見扔在榻上的鏡子映出一張麵目全非的臉,不由得氣惱的拿起鏡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雨後清寒,未到黃昏漢青就叫人關了門窗,放下了殿中所有的簾幕,煙花懶洋洋的歪在軟榻上,漫不經心的翻著手中的一卷書,榻下銅獸暖爐中的炭火映的四周通紅,旁邊桌上放著各色水果點心幹果花露。
忽然一個禦前小內侍走進來,躬身稟道,“公子,皇上請公子去崇文殿赴宴。”
“赴宴?”煙花一愣,抬起頭來看著小內侍,“皇上還請了誰?”
小內侍恭敬的回道,“回公子,還有端王爺與田將軍、玉公子和高公子。”
“哦?”煙花隨口應了一聲,卻並不起身。
漢青忙上前問小內侍,“皇上可有讓公子洗臉?”
小內侍驚奇的偷眼看著煙花,搖頭道,“沒有。”
漢青頓時愣住了,不知所措的看著煙花,“公子...”
煙花不理他,微笑著對小內侍說,“我知道了,你去吧。”
“哦。”小內侍應著,愣愣的去了。
“公子,難道你就這樣子去?他們肯定會笑話你的!”漢青愣愣的問。
煙花扔下書,不以為意的說,“皇上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哪裏是要我去赴什麼宴,分明是要拿我當小醜呢。”
“那怎麼辦呢?”漢青急道,又忍不住抱怨,“公子,我勸了你多少回了,叫你不要惹事了,你偏不聽,要什麼樣的紙沒有?你竟拿皇上的臉來亂畫!這要換了別人還不知道怎麼死呢,就有一千條命也沒了!”
煙花懶洋洋的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誰叫皇上當時就睡在我手邊上呢?我寫著寫著字一回頭看見他的臉,一時沒忍住就順手畫了兩筆,後來就忘了,誰想到皇上還是個有仇必報的君子呢?”一邊撐起身來,漫不經心的從旁邊桌上的花簍裏抓起幾顆杏核扔進銅爐裏,拿起火鉗扒了熱灰埋住,然後拿起銅爐邊上的鏤金手爐放在榻上的小幾上,夾了幾塊通紅的炭放進去,又把一碟子糖梨子搬上小幾,探頭從窗台上摸出一根金針,穿了一個糖梨子在上麵,架在手爐上烤起來。
“不是故意的才怪呢,誰有你這麼大膽!”漢青沒好氣的嘀咕,見煙花慢條斯理的忙活,不禁目瞪口呆的問道,“公子,你還烤這個做什麼?你不去了嗎?”
煙花隨口答道,“我說了要去嗎?”
漢青又急了,“公子!皇上都讓人來叫你了,你不去不是成心抗旨嗎?”
煙花不慌不忙的轉著金針,卻答非所問,“去太醫院再給我拿把金針來,上次拿的怎麼又隻剩一根了?”
漢青跺腳道,“哎呀!你就別弄這個了,我說的話你到底聽到沒有?”
“聽到了——”煙花拉長了聲音應道,回頭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抗旨就抗旨,你又不是才見一回來?大驚小怪的做什麼。”
漢青急得上前抱起了小手爐,“公子!你...”
話未說完,門一響,外麵進來了兩個高大威武的侍衛。
兩個侍衛來到榻前,齊齊躬身道,“公子,奉皇上之命,請公子去崇文殿赴宴。”
“啊?”漢青嚇得一抖,慌忙擋在煙花前麵,“你們要幹什麼?”
兩個侍衛恭敬的拱手道,“皇上命我二人護送公子去崇文殿。”
“護送?”煙花笑吟吟的瞧了二人一眼,徑直從漢青手裏拿過手爐放回小幾上,漫不經心的捏著金針轉動著糖梨子,一邊慢吞吞的說,“未必吧?我怎麼瞧著二位,滿麵挾持之意呢?”
侍衛一愣,隨即卻強硬而不失恭敬的回道,“不敢,請公子即刻移步,皇上還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