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新花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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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淡淡的一笑,“煙花在皇上麵前,就像個透明的水晶人兒一樣,皇上裏裏外外都瞧得清清楚楚透透徹徹,叫煙花還能說什麼呢?”
“水晶人兒?”寒照日慢慢的哼笑道,“朕瞧你就是個冰做的!你也隻在朕懷裏做那事兒的時候,才有聲有色的是個活的,有了點兒人氣!”
煙花立刻低垂了頭,又不做聲了,他厭惡那藥水氣,這會兒卻把下巴都抵到了水裏麵,恨不能把頭也縮進水裏去。
“喲,連小烏龜這招兒都學會了?你又沒殼兒能縮到哪裏去?”寒照日瞧見了不覺笑著打趣,眉眼略抬,卻見他挽在頭頂的長發竟滿滿的堆了一頭,不由得伸出手去拈住發心裏那根白玉簪子輕輕一撥,那頭濃密的發絲立刻流雲似的掛下來,沿著桶壁垂委到了地上,因吸染了水氣,那發絲失了平日飽/滿的光澤,顏色卻越發的厚重濃鬱了,就如重雲新墨一般。
寒照日用手指緩緩梳理著發絲,漸漸的沉醉在了那絲緞般光潔柔滑的觸感中。
煙花全身舒展在熱水裏,寒照日在他頭上發絲間柔柔緩緩的碰觸,讓他舒服的幾乎要呻/吟起來,不知不覺便貓兒似的眯起了眼睛。
寒照日聚精會神的撥弄著指間的發絲,玩的興致勃勃,並沒注意到煙花已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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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青坐在窗前,專心致誌的磨著紅蓮子,猛聽得重簾低垂之中煙花驚心動魄的叫了一聲,頓時驚跳起來,三兩步直往床上撲去,撞得桌上的花簍也掉下來蓮子滾了一地。
“公子!怎麼了?”漢青雙手掀開雙層帳簾,用力過猛差點兒直接把帳子扯下來。
“蛇!蛇!”煙花半支起身子,驚恐萬狀的指著床上驚叫。
“哪兒?”漢青驚得幾乎要瞪出眼珠子,待看清楚他指的差點兒就一口氣回不過來,撐著床沿張嘴喘了一大口氣才說,“公子,那不是蛇,那是辮子。”
“辮子?”煙花驚魂未定的瞪著蜷曲在身邊被子上的辮子,迷惑不解的問,“誰的辮子?”
“公子,當然是你的辮子了。”漢青忍不住噗哧一笑,這帳中光線昏暗,公子乍醒之間睡眼朦朧,難怪將那辮子認作是蛇了。
煙花睡眠淺,光線太亮就睡不安穩,所以寒照日讓人把內殿的窗簾都換了厚的,又掛了雙層,帳子也是兩層的,床前又拉了風簾,簾外立了屏風,殿中便暗了許多。
“我的辮子?”煙花茫然的望了漢青一眼,猶猶豫豫的伸出手去抓住那根彎彎曲曲的辮子,不覺用了力一拉,立刻疼得倒吸了口氣。
漢青失笑道,“公子,那是你的辮子,你怎麼用那麼大的力去拉!”話音未落,猛聽啪的一聲,臉上重重的挨了一耳光,直打得他半身一晃。
“公子?”漢青頓時整個人都懵了,抬起頭來不知所措的望著怒目圓睜的煙花,自打他跟了煙花,別說是打,就是罵都從未挨過一句。
“你!你竟敢...竟敢...”煙花氣得渾身哆嗦,指著漢青話都說不連貫了,顫抖不止的手抓住那根辮子就用力的撕扯。
“公子!公子!”漢青急忙撲過去一把抱住他的手臂,“你別氣!你別氣壞了身子!這是皇上弄的!漢青這就給你打開!”
煙花猛然靜下來,慢慢的鬆開了手,仿佛一下子消失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在床上,眼神空同的瞪著床頂一動也不動了。
“公子!公子!”漢青嚇得抱住他,一邊搖晃一邊哭叫,“公子!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呀公子!”
淚水打在煙花臉上,煙花慢慢的回過神來,靜靜的看著漢青,慢慢的伸手撫上他的臉,“疼嗎?”
“不疼!”漢青哽咽著搖頭,“公子那點兒力氣,怎麼打得疼漢青呢?”
煙花微微一笑,嗔道,“你敢小看我?要不要我再打一下,看打不打得疼你!”
漢青嘻嘻笑道,“漢青皮粗肉厚,公子打多少下都沒關係,隻要公子開心漢青就高興!”
煙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有病呢?打人為樂!”
看著一色明黃的帳被,煙花心裏越發的黯然,昨晚到底還是給弄到浮雲宮來了。
漢青散開了煙花那根扭股麻花似的辮子,心裏不覺好笑,皇上連自己的頭發都沒梳過,那手藝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解完了卻見那發絲竟連一點兒折痕都沒有,依然光潔得像水麵一樣,握在指間竟讓人愛不釋手,不覺又暗自歎息。
抬頭見煙花纖美的手指慢慢撫著被子上的金絲龍紋,唇邊鉤著一絲似嘲若諷的笑意,漢青心裏又不安起來,小心的陪笑道,“公子,要不你再睡會吧?這會兒還早。”
煙花搖了搖頭,“我睡不著了,一會兒去院子裏坐坐吧。”
這一次煙花住到浮雲宮,寒照日再也沒有開口叫他搬回辰月宮去,每日處理完了政事便窩在寢宮裏與他廝纏糊鬧,高興了還把玉文華與高琪也招來。
把人拘在身邊,寒照日自然免不了要勤施雨露,煙花避無可避,每每惱怒氣恨奮起反抗,無奈體弱力薄,依然像隻老鼠似的被寒照日抓在手心裏,隨心所欲的吃得痛痛快快淋漓盡致,盡管如此,煙花卻依舊不肯乖乖的認命。
對於煙花徒勞的抗拒,漢青總是大搖其頭不以為然的,公子如今的氣色明明比獨自待在辰月宮裏好多了,人也越來越好看了,這不是皇上的功勞是誰的功勞?偏他自己不明白還要瞎折騰,天天有人陪著說話陪著玩陪著吃飯,晚上還有人抱在懷裏睡,有人關心有人疼愛,這樣的日子不過,偏要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待著,晚上冷得連覺都睡不安穩,這不是有病嗎?
漢青想到這裏,忽然被自己嚇了一跳,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頭嘀咕道,“該死!我怎麼能這麼想公子呢?”
煙花不知道寒照日又哪根筋不對了,把對他皮膚的迷戀又轉到了他頭發上,每日一回浮雲宮便抱起他,伸手就扯了他的頭巾給扔了,然後就饒有興趣的用手指細細的梳理他的頭發,再不然就讓人拿來梳子,親自給他梳頭,梳到最後就成了辮子,開始是一根,後來又慢慢變成兩根、三根,到最後越來越多,寒照日的手藝也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