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皇朝 第三章 瑞和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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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高照,映的瑞和殿熠熠生輝,金燦燦的琉璃瓦,折射出的光,叫人不敢直視。一如這宮中所居住的人一樣,高傲而端莊,充滿了心計,叫人望而生畏。
室內,香爐淡淡,嫋嫋檀香蘊出一室幽芳,嗅之,心曠神怡。主殿內,太後娘娘頗為乏力地倚靠在紋鶯暖榻上,掌勢嬤嬤漓夢跪在一旁一下下的為太後捶腿,也隻稍稍舒爽一些,不多時,便叫人撤了擺一旁的點心,卻還是覺得有些煩躁。
這時,鳳眼微閉著的太後娘娘,隻聽著門“吱呀”一聲,微微睜眼瞧去,原是門口值班的小太監,隻見他恭謙的跪在地上,稟告:“回太後娘娘,司徒小主求見。”
太後娘娘聽得稟報,微微蹙眉,心道:來了?倒也快。說著又慵懶的閉上了眼眸,揮揮手,叫人迎了進來。
隻見司徒小主今日之較為隨意地打扮了,卻看著倒也清清爽爽,倒像個大家閨秀。身後隨了兩個自小的貼身丫鬟,邁著蓮步就走進了去,請安:“臣女拜見太後,太後千安!”
跟著起身,笑著走上,到她跟前些,頗有些撒嬌的喚著:“姑媽~~”
聽著低下涵舞的請安,太後才睜開眼睛,喚漓夢將自己扶起,許久陰沉的臉上出了笑意,攜了她到身旁坐下:“快哀家瞧瞧,這兩年不見的光景,倒是越發標誌了!”說著著人端茶來。
涵舞看著茶水端上,待太後喝了兩口,自己才端起茶盞小抿一口,害羞虛別了別臉:“姑媽笑我~~”
太後娘娘看著一旁羞怯的侄女,也不多打趣,隻拍著她的手,慈祥之色盡顯:“怎麼,你父親可還好?這就把你送來了,倒也不多留你些時日。”
一旁的涵舞安靜乖巧的一番模樣,完全和前日囂張跋扈判若兩人。隻見她輕輕點著頭:“父親還不是希望涵舞早些進宮陪陪姑媽,也陪陪皇上表哥嘛。”說著順勢挽住太後娘娘,好似孩兒撒嬌的靠在太後娘娘的身旁。
太後娘娘娘娘聽著涵舞的作答,不由滿意的點點頭:“倒是你父親上心。”說著便打發人去請皇帝,誰知派去的太監剛出宮一會兒,就返身回來,太後剛想斥責,隻聽著小太監叩首稟報:“陛下駕到……”
說話間,一位氣宇軒昂,手持折扇的青衣男子便在一眾奴才的請安聲中,跨進了瑞和殿的大門口。
一聲“平身”,將太後的視線引來,男子順勢躬身請安:“皇兒給母後請安,願母後康泰永福。”動作連貫,一氣嗬成,頗有帝王風範。
“罷了罷了,快來看看你涵舞表妹。”太後淡笑著召著皇帝在一旁坐下,指著正在請安的涵舞,跟皇上引薦著。
“哦,原是涵舞表妹,坐吧。”皇帝平淡的反應,讓太後著實有些不悅,隻因一眾奴才皆在,才和氣了幾分。“涵舞你先下去吧,哀家有話和皇上說。”
旁邊做恬靜模樣的女子聽了此,頓時有些失望,卻還是保持著這般乖巧的樣子請安:“那涵舞先告退了,改日再來看望姑媽。”
而左側,一直坐著的皇帝看著人影漸消,一口飲去杯中茶水,不多言語,隻等著太後發話。
瑜清太後見涵舞走遠,溫色看向皇帝:“皇兒,舞兒這也進宮了,這餘下的麼……”她心知她的兒子是聰明的,能夠明白她欲言又止的含義。
無意間,卻瞥見皇帝並未穿平日紫色的衣衫,有些驚訝:“皇兒今日這打扮……?”
而一旁的皇帝,仿若未聞太後前麵的話語,隻自顧自的把玩著杯牒,一絲苦笑稍縱即逝:“母後忘了麼?今日,是依念誕辰!”
依念!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在太後娘娘的耳邊響起,頓時,她笑意減去大半,良久,才輕歎了聲:“念兒這孩子懂事,哀家也是真心歡喜啊!隻可惜,唉……”
見皇帝臉帶哀傷,她忙收了口,抬手示意漓夢退下:“可皇兒,故人便是故人!哀家,可還要看到大黎皇嗣綿延!哀家還想早日再抱孫子呢~”
“母後說的,皇兒自然明白!”皇帝不溫不火的回應著,隨後站起,“若無事,母後好生歇息,皇兒先行告退了。”
“但皇兒,不會叫母後為難!”頓挫間,皇帝驀然冒了一句,言罷,便朝殿外走去。
“皇帝!”向著兒子漸漸模糊的背影,她已然憤怒的險些玳瑁甲套掐進肉裏,在他跨出門檻的刹那,威嚴道,“身為帝皇,首要的,便是為這國祚著想!皇帝且牢記吧!”
門口皇帝聽罷一頓,隨之緊緊握拳,不曾回頭地踏了出去。對著門外的蘊然高聲:“傳朕旨意,采女司徒氏,溫文爾雅,賢良恭謙,深得太後娘娘喜愛,今晉采女司徒氏為貴人,賜號‘靈’,賜居憐依宮側殿。”
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太後聽到。隨後,一派儒雅的喚過一旁等候許久的蘊然,伴著太監尖細的一聲“皇上起駕回宮。”的高喊,拂袖而去。
“一道旨意罷了,想做,朕就讓你做,浮華虛名,便又如何?隻是今後,莫要指望朕會降寵愛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