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被問的一愣，寒雨笙迷蒙著雙眼抬頭看到小雲已經布置好了晚餐。幾碟小菜一壺清酒，卻是兩個人的碗筷。
    “怎麼又不見殿下？”
    已經習慣準備兩個人的食物，卻沒有見日日來報道的人。
    被這一問寒雨笙才反應過來，原來盯著那綠蘿屏風已經半日，難怪覺得眼前一片光斑。是在等他麼？他，似乎已經幾日沒來了。
    “可能已經回去了吧。畢竟還有那麼多事那麼多人在等他。”
    “我想，沒有人會等的吧。一個人在皇宮裏，竟連妃嬪也未納一個，也隻有殿下做的出來。還是寂寞的吧。”
    “寂寞，嘛？”
    想想也是。
    那座皇宮裏，他的母妃早亡，為奪皇位兄弟反目，剩下不過些公主和年紀尚小的皇子，也早早打發了自立門戶。仿佛可以看到禦書房裏那不滅的燈燭，和窗子上一個人的身影。印象中的皇宮，整個空蕩蕩的燈火通明，隻有那一個人在燈火闌珊的影子裏高傲的站著，滿眼的蒼穹。
    “雨笙？”
    “雨笙，你終究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比你清楚自己想要的，所以他才能這般的，執著。”
    “我明白殿下的，一直看著的人，怎麼會不明白他看的執著。”
    “雨笙，你該明白的，他對你，是怎樣的放不開。你瘋他比你更瘋，你狂他比你更狂，你消失，他也就剩下一具空殼，住在更華麗的空殼裏。”
    “雨笙，他為你選擇的寂寞，你不該留他一個人。”
    小雲的話似曾相識。有人說過，在苦龍崖上，悲悲戚戚的眼神望著自己，早沒了那雲淡風輕與犀利霸道：你怎麼可以留我一個人。
    自己是怎麼回答他的？
    忘記了，早已模糊不清了。隻記得很想問他，或者問問自己問問天，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他蘇碧辰。囚禁了自己遠嫁了小雲逼反了蘇胤平，可是對自己，卻是無可言說。就像小雲說的，蘇碧辰至今的一切都是因為他，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才執著的可怕。造就如今恨不得愛不了，紛紛雜雜纏繞了一團，理也不清。
    如果那一天苦龍崖下沒有那一池寒潭，就此死去，也不必再煩惱多好。彼此廟堂與江湖的距離，遙遠的此生不見，卻怎想到那人又追了來，攪亂這一池看似平靜了的深潭。
    鳳凰鳳凰，早已失去了翅膀飛翔他依然不放棄，真的，就這般，放不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