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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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陽城,蘇璧辰好像定居一般,在城內盤下一處小院。那夜的相遇,深深刻進了心裏,忘不了那唇角肆意的笑。隻知一個名,卻執意的等在這裏,想著什麼時候能再見一麵。
得償所願是在三個月後,閑來無事,蕩舟在城內,指尖滑過書本,也不知看進多少。就在恍惚間,鼻端竄進六月荷香。那夜月下也是這般。
抬眼望去,身邊經過精致的畫舫,絲竹悅耳,霓裳飄蕩。脂粉間一縷縷的荷香,像那上位中重紗白衣的公子,斜斜的靠著,散漫的不經心,淩厲的桃花眼低垂著快要閉合,茜紗宮燈下一室漪彌。
船身擦身而過間,他轉向這邊,唇角擴散那一簇放肆的笑,躍身過得船來。不理會船上的驚呼,一疊聲催促船工掉頭,以小船的靈巧,甩掉了那畫舫。
“蘇璧辰蘇璧辰,嗬嗬,就這般舍不得我麼?”
“是啊,就這般的舍不得你。”
寒雨笙笑的開懷,蘇璧辰答的認真。
彼時二人在蘇璧辰的小院花架下,一色的新月殘勾,共飲一壇清甜的糯米酒。因為小雲說兩個都不過是十幾歲的小娃兒,學不得什麼豪飲。於是手中抱著的未開封的小壇轉瞬間變成了糯香四溢的甜酒。
寒雨笙晃著杯中剔透的黃色酒液,眉頭皺皺,眼神哀怨,嘴唇兒撇撇。褐色發帶隨意綁縛的長發甩的猶如奔騰的馬尾,不依不饒。可是小雲依舊笑笑,拍拍寒雨笙的發頂,轉身離開。
蘇璧辰從小跟在小雲後麵轉,溫柔的姐姐一般,十歲便出宮的蘇璧辰隻帶了她在身邊。也不過十來歲的光景,卻處處打理的井井有條。
如果,她不是那麼的溫柔;如果,她不是那麼的堅持;更如果,她不是那麼的堅強……
“璧辰璧辰,璧辰啊……”
寒雨笙總是這樣喚著他的名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低低的卻笑意連連。所以他想給他最好的,一直一直,即使將天下捧到他的腳邊。
於是美酒入了他的口,卻是蘇璧辰被捉來訓。
於是三年後寒雨笙二十歲,他捧來了鳳凰冠,看他在高台上讓眾人赤紅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