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三哥，季晨他怎麼了？”羅素衝進來之後直接無視掉田恬，揪住校醫的衣袖問。
    田恬有些不淡定了。
    說起羅素，田恬還是知道的，畢竟在西十四能混得開的東十四的學生還是蠻少的。雖然沒有跟他打過交到，不過此人的抽風性格還是有所認知的。卻從來沒有把這位跟躺在裏麵的季晨聯係到一起過。說來都是世家子弟，互相認識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可田恬就是無法想象季晨是怎麼跟羅素相處的。
    還有一點，這個看起來毫無職業道德的醫生為什麼會是羅素的三哥？算了，這個不是重點，田恬對此表示理解。瞄了一眼校醫的工作證，上麵寫著他的名字，羅通。
    田恬再一次被雷飛掉了。她實在很想知道，這家人的父母是怎麼取名字的。羅素是外國的詩人，羅通是中國的武將。可惜羅素看起來像混混，羅通看起來像小白臉。
    此時正被人腹誹自己名字的羅通毫無兄弟友愛地揉著羅素的腦袋，
    “嘛，死不了。”一通蹂躪下來，羅通心情舒暢，“不過差點掛了。”
    “怎麼回事？”顧不得發飆，羅素忙又問。
    “他身體底子不好，卻去跑了五千米那種非人類運動。”
    “不就跑五千米，那又怎麼了？”
    羅通忘了，他的弟弟，可以算是非人類了。
    “三哥？”
    “嘛，總在他現在沒事了。”
    田恬無語，這位校醫很明顯是嫌他弟弟煩人而在敷衍好不好！
    “嗯，那就好。”
    竟然就這麼接受了？！田恬對此表示理解不能。
    兄弟之間詭異的對話到此結束，羅通摸摸口袋，棒棒糖沒了，說了聲我去辦點私事就離開了。
    羅素這時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旁邊的田恬。
    “呃，你好。”羅素很有禮貌。
    無奈田恬沒理他，翻了個白眼進病房了。羅素不知道，此刻他在田恬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徹底被歸類成白癡了。
    羅素跟著田恬進了病房，見到昏睡中的季晨，也老實下來，安安靜靜地坐在病床邊上，一言不發。
    找到一次性紙杯之後，田恬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特意遞了一杯給羅素。其實也不是很渴，可田恬需要製造個機會跟羅素說話。
    “喂，你跟會長是什麼關係啊？”田恬有些好奇地問。
    “嗯，目前同居中！”
    “噗！”很好，田恬找到了倒水的絕佳理由。
    “怎麼可能！會長這種人竟然會跟別人同居？！”
    羅素頗為無奈地擦了下臉，說：“他不想回家住，就住我那裏，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說起來也真不像是同居，根本見不著麵，整天把自己往死裏麵累。”
    忍無可忍，田恬給了羅素腦袋一拳。
    “這種根本就不叫同居好嗎？！”
    羅素一蹦三尺高，捂著腦袋小聲叫著：“那叫什麼啊？！你又幹嘛打我啊！”
    田恬看著羅素，忽然又撲哧一聲笑了。“就算是會長，也有一個傻瓜朋友呢！”
    “你是誰啊？”羅素終於想起來要問這麼一個問題了。
    田恬大方地伸手，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我是會長的FAN，請多指教了！”
    羅素有些懵懂的樣子，讓田恬覺得……好想欺負啊！
    所以說呢，這人傻一點可以，但是傻到引起人的虐待欲望就比較叫人頭疼了。
    “真是的，明明有那麼多可愛的家夥在，為什麼偏偏喜歡吳斌這種混蛋啊！”田恬心想著，看著依舊臉色蒼白的季晨。
    羅素卻當然是不知道田恬在想什麼。他現在滿心都是關於季晨的事情。季晨這樣不在乎自己情況兩年前他們還沒有冷戰之前出現過，當時就是因為自己看不下去說了他兩句，才導致了之後的兩年冷戰。可那次是為了什麼，羅素至今不知道，可這一次羅素知道，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不敢觸及他的底線，所以不去安慰，隻能看著。但是，好像做錯了……
    “喂，你在這裏照顧他沒關係吧？”田恬覺得自己在這裏有些多餘了。
    “嗯。”羅素含糊地回答了一句繼續盯著季晨。
    田恬聳肩，然後離開了。
    剛才出去買棒棒糖的羅通在兩棟教學樓中間一條巷子裏麵看到了獨自一個人的吳斌。有些出於好奇，羅通走了過去。
    “呀，你的急救措施做的不錯嘛！心髒複蘇按摩是你做的吧！”
    吳斌斜眼看了羅通一眼，起身走人。
    “真是麻煩。”羅通撓撓頭，繼續走自己的路去了。
    絕對不要，也不能再跟那家夥扯上任何關係了。吳斌反複對自己說著。
    季晨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羅素就那麼一直坐在他邊上陪著。一直以為醒過來一定又是自己一個人的，猛地見到羅素，倒也沒有多少意外，心裏卻舒服了些。
    “我叫王阿姨熬了湯，回去喝，然後我幫你請了假，明天在家休息吧。”
    “你不要多管閑事！”
    “你要是能順利地下床走到門邊上我就不管！”
    “你！”
    “你總叫我不要管你，難道你要我光看著你不顧自己的死活拚命地放逐自己？！”羅素聲音不自覺地大起來了。
    從來沒有被羅素凶過，所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季晨，我受夠了！要是你還打算繼續住在我那裏，就必須聽我的！”
    季晨漸漸地冷靜下來了，伸腿要下床，可腿跟灌了鉛似的，動一下都累到不行。但是他還是下了床，盡管渾身無力，走路一搖三晃，還是朝著門外走去。
    忽然腿一軟，季晨朝邊上倒去，羅素下了一跳，忙要去扶住季晨，可季晨一個速凍眼丟了過來。
    “不用你管！我也不會再去住你那裏了！”
    於是，羅素積累了一下午的勇氣，三秒鍾漏光。
    “我錯了我錯了！季晨我知道錯了，我這不是看著你擔心嘛！”羅素又變回那個對季晨言聽計從的羅素了。
    “不用了。”
    “晨晨，好晨晨，我知道錯了！”
    “羅素！”
    “在！”
    “閉嘴，讓開。”
    “季晨……”
    坐在隔壁的羅通看不下去了，歎了一聲：“廢柴。”
    “羅素！”羅通拉開簾子喊了一聲。
    “三哥……”羅素拉下臉來，有些可憐巴巴地求幫助。
    “棒棒糖沒了，幫我去買。”
    “誒？我現在……”
    “小媽問我你在學校表現如何。”
    羅素無語了。然後可憐巴巴地又看了一眼季晨，取出買糖了。
    羅素一走，季晨累到不行，又坐回病床上了。
    “作為校醫，我禁止你明天過來。”羅通麵無表情地說。
    季晨看著羅通，半天後回了一句：“明天是校慶第三天，有校慶晚會要主持。”
    “嘛，我是無所謂。但是季晨，如果連這個笨蛋都不肯跟著你，你就真的就隻有一個人了。”
    羅素不說話，低頭看地板。
    “啊，真麻煩。就算你明天一定要來，也得讓我那個弟弟安心，知道你沒事吧！”
    “真是的，現在的小孩子怎麼都一個比一個麻煩。”羅通抱怨著，繼續翻出棒棒糖來，吊在嘴裏，看書去了。
    當羅素回來的時候，針對為什麼你嘴裏有棒棒糖這個問題跟羅通鬧了一下，然後季晨意外地配合說明天休息，晚上校慶晚會再來。
    不明就裏地羅素，愉快地帶著羅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