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鏡困 第十三章 黑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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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芊有客人進來了,快點過去招呼一下。”
“知道了。”
“先生你要點些什麼。”我很認真的拿出筆,準備記下他要點的菜。
“我要點香菇燉雞。”
“嗯。”我轉身準備去廚房告訴那的師傅,客人要點的菜。
“小芊,我還要試一下可樂雞。”
我又在本子上寫下可樂雞。
“辣子雞也不錯,小芊這個我也要。”
手抖了一下,我控製住自己即將暴走的神經。
“小芊,我還要點······”
我“啪”的一聲把筆按到本子上,不打算理他,轉頭對一直在他身邊的铓說:“铓你要吃點什麼,我請客。”铓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就像插在花瓶的雛菊花,簡單但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他抬頭對我微笑著搖頭,嫩綠色的眼睛彎彎的,真好看。
距離上次铓攻擊我,已經過去兩星期。一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雙血色的眼睛充滿著第一次見麵時的狠戾,隻是原本的清新的嫩綠色已由駭人的血色代替。當時事情發展的速度超出了我能接受的範圍,所以在他襲擊我的時候我就像個白癡連自保都忘記了。
但我並不因此討厭或者害怕他。因為就在他攻擊我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猶豫和掙紮,就是這還不到一秒的停頓,卻給了郎默救我的最好契機。而他卻被郎默一擊打的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把他帶回家後,郎默就像第一次那樣把他帶到房間裏,不過當他們出來時候卻是一個星期以後。我和郎默還是延續我們以往的生活方式,把互掐當成單調生活的小小調劑品。铓總是乖乖在坐在旁邊看我給他找的書,這些書大多是:《一千零一夜》,《格林童話》神馬的。其實我想給他找點其他書看看,讓他了解現在的社會。但到了書架前,自己就不由自主的想拿這些童話書給他看。
铓很聰明許多簡體字我跟他解釋過一遍他幾能記住。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能有這麼一個弟弟該多好。
“小芊,上班時間不要偷懶。還有,你也要請我吃飯。”
真破壞氣氛。
“郎默你很閑啊!要不要我跟劉編輯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可以把拖一個月的稿子交給他了。”
“哦漏。”郎默鬱悶的在桌子上畫圈圈,“小芊真小氣。沒胃口了,剛剛那些菜我都不要了。”
就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我突然感到隱隱的殺意,果然在郎默說出不點菜後,“張扒皮”坐不住了,以火箭衝破大氣層的速度趕到我們邊上:“郎默啊!想吃什麼盡量點,張哥這的你又不是第一次來了,今天我送你一盤水果沙拉,夠給麵子吧!”
我已經吐槽無力,“張扒皮”明明知道郎默最討厭這些蔬菜水果,其他都不送偏偏給郎默什麼水果沙拉,明擺著讓郎默不好拒絕但又不能接受水果沙拉。
“張哥的麵子,我怎麼會拒絕。小芊——”郎默雙手交叉,墊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我。
看到他那副表情,我很有衝動把桌子上的花瓶砸到他明媚的像向日葵的臉。
旁邊的“張扒皮”給我使眼色。靠!擠什麼眼睛,幅度這麼大不怕麵部抽筋嗎?
“先生請稍等一下,您點的菜馬上就送過來。”我很想翻白眼,但身後那雙隻要看到錢就冒金光的眼睛,給我的“鴨梨”很大。
郎默把水果沙拉推給铓,自己就細細品味被他奉為天下第一美味的——雞湯。铓不愛吃葷菜,他偏愛水果蔬菜,這樣正好各取所需。除了某人在收銀台後麵為自己丟掉的十幾元的水果沙拉扼腕不已,這應該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歡迎光臨——”掛著門口的小熊提醒我們又有客人進來了。
我正給一位年紀很大,脾氣不怎麼樣的老婆婆倒紅茶走不開。另外一個萍姐正在給客人點餐也走不開。“張扒皮”隻好自己親自上崗,誰叫他為了節省開支,店裏隻叫四個服務員,分早晚兩批。工作時間都是由“張扒皮”來安排。
進來的是個中年婦女,我看到“張扒皮”好像認識她,兩個人在一個角落裏坐下,商談事情神神秘秘的。我去給他們倒茶的時候聽到一些隻言片語,貌似是“張扒皮”向銀行貸款的事情遇到點麻煩。
要說“張扒皮”雖說不上什麼富翁,但有車有房,店裏的生意也不錯。他還要貸款幹什麼,真是想不明白。
他們大概談了幾個小時,貌似談的不是很融洽。“張扒皮”在送走中年婦女後,在收銀台後麵坐了很久。一直到快到下班的時間,他才“回魂”似地打了幾通電話。然後對我和萍姐說,明天不用上班。
我心裏煙花綻放,小鳥鳴唱,但麵上不能表現出太多雀躍的神情,而應該露出不能工作的苦悶,一時憋的我好辛苦。
下班收拾東西的時候,“張扒皮”突然出現在我身邊。
“老板還有事情要交代嗎?”
“張扒皮”說沒什麼事情,然後對我的工作態度以及工作質量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如果讓第三個人聽到的話一定會認為我很有機會被評為全國勞動模範。但我怎麼聽都覺得不大靠譜,因為昨天他還嚴厲的批評我沒有做服務員的覺悟。所以現在他說的天花亂墜給我的提示是他有求於我。事實證明我對老板還是很了解的······
“小芊,馥香和小米就拜托你了。”
“老板放心吧!”
“張扒皮”有事要出去兩天,因為他老婆剛生下小寶貝不宜勞累,就想拜托我去他家照顧他們兩天。為什麼他會看中我,用郎默的話說就是,我長著一張很好欺負的臉。(直接忽視)
看著“張扒皮”一家子在那依依惜別,我突然發現“張扒皮”還是有萌點的。趁著他們在那“忙”,我就給郎默打電話。交代他別忘了交電費,還有就是劉編輯來的催稿的時候,不要假裝不在家。(劉編輯是個死腦筋,如果不給他開門,他就會一直在我家門口叫到有人給他開門為止。而郎默是那種隻要可以拖稿,就算是泰山崩於麵前都可以鎮定啃雞腿的混蛋。為了這檔子事情我已經向鄰居道歉很多次了,實在是怕他們了。)最後就是讓他好好照顧铓。
說完這些我還是感覺不踏實,總想著快點回家,親眼看到他們都好好的才放心。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像馥香這樣的美人會看上“張扒皮”,這個是我們小店裏的迷,也是我們這些無聊女人茶餘飯後的消磨時間最佳話題。
今天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跟她相處,她很客氣但不矯情的說些感謝的話。總之和她相處了一天我對她的評價就是——如沐春風。她的言談舉止都很有教養,又不做作。晚飯是我們一起下廚(本來她自己動手準備晚餐,但她畢竟剛剛坐月子,我當然不能讓她辛苦。)
時間過得很快,睜眼閉眼間月亮已經爬上東牆。馥香姐(我給她的稱呼)帶著寶寶早早就休息了,我一個人看了幾集無聊的八點檔愛情劇,差不多九點的時候我也回房間休息。
我的生物鍾一向調到十點睡覺,但今天卻覺得十分疲憊,幾乎是一碰到枕頭就跑去和周公閑聊去了。朦朦朧朧間,我聽到風聲,意識還是十分混沌,我記得自己是關上窗才睡覺的,這風是從哪裏吹進來的?
我懶得起床看看是怎麼回事,用被子捂住腦袋,又沉沉的睡過去。不過今晚注定是無法安然睡到大清早,再次將我吵醒的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聽那動靜怕是出事情了,我不敢再窩在床上。打開門見到馥香姐的時候她滿臉的焦急嚇了我一跳。
“馥香姐,怎麼了?”
“小米突然咳嗽的很厲害,我去藥店賣點止咳藥,麻煩你幫我看下孩子。”
我看時間已經十二點,怕藥店早關了。她說,附近有家店是二十四小時全天開放,而且很近。
“那我去吧!”我實在不放心她出去,心頭一熱就自告奮勇要去買藥。
馥香姐一邊穿外套,一邊急急往外走:“你不認識路,我去去就回。小米就拜托你了。”
想想也是,我對附近的環境並不熟悉,搞不好等下迷路了,還要馥香姐出來找我。最重要的當然是寶寶等不了那麼久。
送馥香姐出門我就跑到寶寶的房間,剛踏進房間就聽到咳嗽聲,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咳嗽聲,真怕他把肺都咳出來。
“小米乖,媽媽就回來。”我抱起寶寶,輕輕拍撫他的後背,希望他能好受些。
寶寶還是一個勁的咳嗽,漸漸的咳嗽聲變得有點嚇人。我開始有些手足無措,站在窗戶前希望馥香姐快點回來。
突然我瞥到窗戶上映出的黑影,下意識的我抱緊懷裏的寶寶。我試探性的回頭看向窗戶上黑影的方位。
我瞪大眼睛下意識的倒吸一口冷氣,我看到一隻黑鳥出現在房間裏,一圈一圈的繞著天花板上的工藝吊燈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