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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怪?妖怪是什麼?”
    “這世上哪會有這東西。”
    “小芊不可以撒謊。”
    “你這孩子腦子裏怎麼都是這些惡心的東西。”
    仲夏夜的天空,繁星點點,記得小時候語文老師總是喜歡把這美景形容成是被蟲子蛀出來的。直接或間接的導致我一段時間見到蟲子都是報以敬佩的目光。畢竟能把天蛀滿看的人眼花的小洞洞,那是多麼值得膜拜的呀!
    鄉村裏的空氣一直是清新的,少了城市的喧囂、聒噪,多了份山間飛鳥蟲鳴的淺淺吟唱。每每到日落月升時村口的大樟樹下就會大擺龍門陣,三姑六婆圍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的閑聊。小山村不大,所以一點小事也能鬧得人盡皆知。
    什麼老李家有的媳婦終生下了一個男娃;張家的小兩口又在鬧離婚;錢家的小兒子考上市重點高中了······
    這個時候我都喜歡坐在小板凳上靜靜的聽著。快活的笑聲,幸福的麵容,我覺得自己的心被填的滿滿的,很充實。
    樹林裏飛舞的螢火蟲,點點綠光,神秘而美麗。與天上銀河交相輝映交織出一幅撼動人心的夏夜圖。伸一個大大的懶腰,躺在搖椅上把椅子搖的“咯吱”響,越響越好,口裏念念著“搖啊搖,搖啊搖,搖到爺爺橋······”
    ——以上均是在某個淒慘悲劇夜晚前我對老家小村子的印象。一切的轉折點是在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話說那日我被爺爺家隔壁一條名叫二旺的雜交土狗追的滿山跑,後來陰差陽錯的掉進了一個山洞,也就是在那我第一次見到他。
    我那驚心動魄,哀怨遍地,瑰麗多姿的有點悲催的生活由此開始。
    這位SAMA就是郎默,憑著一張迷倒人不償命的絕世容顏,讓無數女性同胞陣亡在他的回眸一笑間。他雖然不大愛沾花惹草,但自戀功夫一流,碰上了荷爾蒙分泌過旺的時候也愛出去風流一把。你大概想象不到這家夥居然是個仙,美中不足的是——他隻是一個沒有仙籍的小小散仙。
    扯遠了,回歸回歸······
    那天我誤闖了那個山洞,莫名其妙的破了防護結界,這讓被封印在洞中的郎默差點入了魔道。這麼久了我依舊清晰的記得他那一雙銀色眸子瞬間變成血紅。能量的瞬間爆發讓他現了原形——一頭渾身雪白的狼。
    說實話如果不是小命危在旦夕,也許我真的會捧著臉,滿眼紅心地尖叫:“好帥啊!好美啊!”
    可現實總是殘忍的,看到那個大家夥,對我咧牙,嚎叫。我是嚇的腿肚子直打哆嗦,連逃跑的力氣也沒了。
    就在他張嘴撲來的時候,我心裏雖道這次要在這歇菜了,可是求生的本能卻讓我不甘心就這樣結束生命,畢竟這條命是爺爺為我求來的。我絕不能就這樣死去,我一定要活下去。
    想到這不知怎麼的我一拳就朝那家夥打過去,事後想起自己那二的舉動,真是要命。我那個還沒饅頭大的拳頭,別說打人了,就是打隻雞,怕也有點難度,更······更別說去打一頭比姚明還要高大的狼。
    不過奇怪的事情就在這時候發生了,就在那拳打在郎默身上的時候,胸前爺爺留個我的玉佛突然破碎。瞬間爆發出灼眼的白光,頃刻間把我和郎默包圍起來。我恍惚間看到有些瑩亮的光粒,正慢慢飛出我的身體。對麵的郎默剛開始還掙紮,後來居然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閉著眼,雪白的毛發,無風而動,很美,很美······
    在我昏迷之前映入眼簾的最後一幕卻是郎默那雙銀色的雙瞳。狼的眼睛怎麼會是銀色的?可是這雙眼睛皎皎如月華,很漂亮,但裏麵有些東西我看不懂。
    等我醒來後,頭疼的厲害好像被誰狂揍了一頓(貌似是發生了類似的事件),身上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結果看到的一幕讓我十分本能的咽了一下唾沫······
    眼前赫然倒著一個男人,咳咳,而且是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
    嘖嘖······那身材比模特好棒,那皮膚比嬰兒還要嫩,那一頭黑發比焗油過的還要有光澤。隻是不知道那張掩蓋在黑絲下的是怎樣一張臉。
    我慢慢爬過去,又咽了一口唾沫,十分鎮定的把我的“魔爪”伸向那個男人(我隻是想確認一下這家夥是死是活,十分單純的=_,=)
    可是手剛伸到一半,我心裏卻“咯噔”一聲,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頭雪狼呢?
    猛的低頭把目光放到那個裸男身上,黑色的頭發,再加上······再再加上銀色的眸子。
    靠,這家夥居然醒了。
    我怪叫一聲,他傻乎乎的看了我幾眼,又目光呆滯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最後拿起黑色的頭發傻乎乎的看了半天。突然他騰的站起來,同時我的鼻血也噴了出來。暗罵自己不淡定,也顧不了形象了,用衣服胡亂一抹,盡量不去看那家夥。
    我麵紅耳赤的蹲在邊上,十分憋屈。餘光瞥見,那家夥摸著鼻子在那走來走去,一副老子很忙的表情,把我無視的很徹底。
    隻是如果他無視的時間可以再久些就好了,就在我邁出自由的第一步時,我就被他像提兔子一樣從地上拎起來。
    眼對眼,鼻對鼻,近的可以聞到對方身上的氣息。
    這個家夥身上有十分獨特的氣味。淡淡的,很清新的味道,是什麼呢?感覺很熟悉可是卻又想不起來。想再仔細往他身上嗅嗅,但理智告訴我,那樣做的下場一定是很慘的,我可是惜命的緊。
    避開他那雙銀色的眸子,我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那雙懸空的腳上。可是效果不大,就算是看到自己那雙新買的匡威鞋已經被糟蹋的看起來像剛從廢品收購站買來一樣。
    這時也不知道哪裏招惹到這位大哥,他把我像丟垃圾一樣把往旁邊一甩,差點讓我和洞頂的石壁來一個親密接觸。落地的時候,一塊石頭好死不死的頂到了我的背,我疼的咬牙身上也冒出一層密密的冷汗,
    我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嘴裏大口大口的呼氣,神智也漸漸恍惚。看來人還是不能跟命爭,爺爺那時候救了我,可到頭來我還是要死了這些東西手裏。原來什麼都沒有改變······
    “Fuck。”
    聽到這個單詞,我渙散的神智突然又聚集起來,這隻妖怪(當時不知道他的身份,我就把他當成了妖怪。)居然還會講英文?!
    現在的世道啊!連做妖怪都要學外語了,難道為了跨國界發展?!其發音之標準,讓我這個純人類委實汗顏。
    當我沉溺在自己無限幻想中時,那位大哥又跑過來,一把抓起我。就在我做好又要被當成垃圾丟出去的心裏準備時,他卻隻是抓著我肩膀,使勁搖嘴裏恨恨的說:“Fuck,你居然把生命碎片打入我的體內,你······”
    因為氣結他那個“你”字後的內容他沒有接下去說,隻是使勁的搖我,好像要把什麼東西從我身體裏搖出來一樣。而我這個小小的腦袋那時候已經完全處於短路狀態,就在我快要被他搖的歸位的時候,他說出了讓我瞬間風化的話。
    他是這麼說的:“既然如此,看來是天命難違。那麼從今以後你就得養我。”
    養他?講的輕巧又不是養寵物(也許可以把他歸結到寵物裏)。再說搞不好哪天他心情不好,又把我丟來丟去,那我不死也得落個三級殘廢。不過就敵我形勢的分析,我還是同意了他的建議,畢竟形勢比人強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從那以後就開始了我和他的“同居”生活。至於那“生命碎片”的事情,是後來他憤憤的告訴我。就在我和他打鬥時,我的生命碎片,居然打到他的體內,這才讓發狂的他鎮定下來。也不知道我是該喜還是該悲。喜的是,幸好我讓他鎮定下來,要不然這家夥很有可能墜落魔道,那樣的話,我一定會被他撕的粉碎。悲的是因為,從此之後我和他就是拴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死了,他也活不了,他如果翹了,我也隻好給它陪葬。
    但他為什麼會被封印在洞中,我曾嚐試過套他話。可是他對這件事卻是守口如瓶,而且每次談到這個話題他就會翻臉,失敗過N+1次後我終於明白這是一個地雷,誰踩誰死。
    不過私下我常常幸災樂禍的想:一定是這家夥技不如人或者幹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才被其他大仙封印的。一想到郎默那張憋屈的臉我就覺得好笑,可是笑過之後,我又開始擔心一件事,有些事就是這樣你越怕,它還就愛賴著你。
    就在玉佛碎了之後,我又開始看到那些形形色色的妖怪,這讓我那段時間每天都是在惶惶不安中度過。它們其中不乏善良的,但那些不懷好意的也不在少數。
    郎默就不止一次提醒我,妖魔鬼怪對身懷靈力的人,或是將其獵殺,或是要將其靈力占為己有。所以有時候有異能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你闖入了一個不屬於你的世界,這樣的代價有可能就是生命。
    但也有些妖怪因為自身原因會上門來請求幫助,這個占絕大多數。不過郎默很討厭我跟這些妖怪扯上關係,我也了解他的用意,畢竟人妖殊途。所以我盡量避免和它們的接觸,碰上不講理的,我就把郎默給我的護身符拿出來,它們大都不敢再糾纏我。
    那些不好對付的鬼怪,一般都是郎默出手擺平。漸漸的這一代的妖怪見到我大都不敢招惹,有時候還會恭恭敬敬對我打招呼,讓我很有當太妹的感覺。
    最叫我驚訝的是知道他是神仙這件事,我清晰的記得那天的畫麵:他一派仙風道骨的站在我家廚房,手裏拿了一碗雞湯,嘴邊還粘著蔥花,銀眸皎皎看著我,可惜眼神頗為不屑:“也不知你這個凡人是修了幾世的福氣,請了我來護你一生。哼!對了,以後這屋內必須時時焚香,本仙每日沐浴之水需得是老山泉水,還有······”
    “嘭——”他的長篇大論被我丟過去的小板凳成功打斷了。
    好在這個家夥的脾氣其實並不像剛開始見麵時那麼暴戾,但絕對算不上好。後來也不知怎的這家夥居然混成了小說家,而且貌似混的不錯。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還欣慰了半天,以為這家夥終於認識到我生活的困難,要為我來分擔一下生活的重擔。
    不過郎默給我的欣慰時間並不長,因為我家的電話疙瘩每個月都有幾天的“亢奮期”全是催某仙交稿子的。而這家夥的劣根性也不是蓋的,上帝大大,佛主大大我敢跟你們起誓,我從沒見他按時交稿過。還有好幾次厚著臉皮說自己已經努力寫到最後幾章了,馬上就能交稿了。
    我風化······這家夥說謊的本事用他的話說就是到一個境界了。
    事情的真相就是這家夥每天抱著他的雞仔(一隻十分萌的毛絨小雞)不是狂打PSP,就是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流口水。
    好在這家夥還算有點良心,每次領了稿費都會交給我,說是給我的夥食費和房租。我也不跟他客氣,全都收下,那沉甸甸的鈔票給我的誘惑太大了。
    郎默說我這個人太不懂得客氣了。我笑,客氣?!我的字典裏對“客氣”的解釋是客氣這東西太不現實了,還是拿在手裏的東西比較實際。
    老爸走後這幢三層樓的小房子就隻有我一個人住,房子麵積不大,不過有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我已經很滿足了。除此之外還有一筆錢,我靠著這些生活,日子倒也過的去。不過平時我也會出去打工,老爸的錢不可能養我一輩子,為了將來打算,我還是得好好存錢,畢竟別人還有父母這堅實的後盾,而我隻有自己罷了。
    漸漸的相處久了,我無聊的時候就會問一些關於他們這些神仙的八卦。他對我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比如太上老君最近迷上炒股了,可惜一個不小心老本全被套住了,弄得是血本無歸,隻好躲在兜率宮中,拚了老命煉丹還債。一時成了仙界的笑話,眾仙家沒有不知道的。
    又如月宮上的吳剛最近居然跑去整容了,而且手術十分成功,他華麗轉身成為仙界第一美男,把前任美男二郎神氣的在家大罵他是人造的怪物。倒是廣寒宮的嫦娥姐姐最近老是和他眉來眼去的,把天時地利人和利用的登峰造極,進而倆仙的關係現在已經發展到白熱化的階段。
    我當時就問他,他們不是神仙嗎?怎麼也會輸錢?也要整容?
    郎默笑著說,你當我們這些神仙容易啊!仙界也有仙界的規矩,這世間諸道,都要遵循天道。我們這些神仙雖然位列仙班但行事也得順應天道,仙術什麼的哪能隨便亂用。
    我點頭,就好像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巫師是不能隨便在麻瓜的世界裏使用魔法,要不然就會被魔法部抓去受審。原來神仙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說到這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艾芊,這個暑假之後我就大二了,學校名氣還不錯,因為不是熱門專業所以學習的壓力也不大。身邊的人都愛叫我小芊。名字是爺爺給我起的取其草木茂盛的意思,他一定是希望我可以健健康康長大吧!
    至於郎默,雖然他對我說了很多東西,大多數都是東拉西扯,他很少說自己的事情。我也從來不會死纏爛打求他告訴我,誰沒個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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