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如初見 第31章 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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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燭火搖曳,她孤零零的跪在中央。
上麵,邵哲帝看著沒有合上的盒子,“這個,你要怎麼解釋?”
“回皇上,臣女根本不知盒子裏的,是什麼東西,如何解釋?”她不卑不亢的道。
“啪,”邵哲帝將手中的東西,扔到她的麵前,道,“你自己看吧。”
頓時,在場的所有人,皆是瞠目結舌。
這是,……雲文傑皺眉緊皺,一臉不可置信。
怎麼會是……風君耀亦是難以接受。
果然夠狠!齊王捋著胡須無奈的搖頭,這次,真是百口莫辯了。
看著被丟到自己麵前的東西,藍心卿深深吸口氣,這,怎麼會在這裏?
“怎麼,安慧學子,竟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嗎?”邵哲帝冷笑道。
她低頭不語,此刻,沉默是最好的辦法了。
“無話可說了?”邵哲帝皺眉問她。
雙手握拳,閉目,吸氣,沒有允許,她擅自起身,倨傲的看向邵哲帝,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放肆!”沈相指著她道,“皇上未允許你起身,你怎敢如此大膽?”
“關你何事?”她不屑的對著他道。
站在一旁的眾人,皆為她捏了把冷汗。
“你還是不服?”
“敢問皇上,藍心卿為何服?”指著他案上,她道,“是因為那被燒的半封信,還是那個從邊關回來的人,抑或是,這個從我家中搜出的東遼虎符?”
挑起唇角,她道,“信可造假,人可收買,這個虎符又何嚐不可以是別人栽贓嫁禍給我藍王府的?如此漏洞百出的汙蔑,皇上竟然願意相信,實在是貽笑大方。”
“放肆。”邵哲帝拍著龍案怒道。
齊王無奈的揉著眉心,這種個性,究竟何時才能改一改呀?
“那,東遼的虎符為何會在藍王府?郡主又有何托辭,為藍王開罪?”沈相逼問她。
“開罪?敢問沈相,我父王何罪之有?”她高昂著頭,問他。
“這虎符,郡主如何解釋?為何調動東遼兵馬的虎符會出現在藍王府?通敵叛國,這罪足可以滅你藍王府九族。”沈相威脅道。
“通敵叛國?”她輕聲念叨這四個字,好像是喝下一杯純釀,細細在唇齒間回味般。
“郡主,你還是如實招了吧。”沈相故意引導她,“藍王此次出征的目的為何?與東遼的書信來往又是為何?是不是藍王想心懷不軌,企圖替東遼吞並我西運?還是,為了自立為王?抑或是,幫助他人登基?”沈相一句句的逼問她。在他的眼裏,藍心卿隻是個小女孩兒,就算她是安慧書院的學生,可畢竟是乳臭未幹,在這樣的情況下,嚇唬她兩句,她肯定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抓到把柄。
明目張膽的誤導,眾人皆不反駁。
沒有人反駁,願因無他,就是因為如今的形勢。
太子隻能仰仗藍王及雲文箏手中的兵權,可,盡管如此,卻依然無法與其他皇子抗衡。
乍聽之下,藍王鋌而走險,與東遼媾和,也確實有情有理。
再加上藍王與太子之間的關係,更是不容讓人懷疑他此舉的目的了。
此刻,別說是藍王府解釋不清,丞相難逃幹係,就連太子,亦會被牽連。
一瞬間,眾人的視線皆投降此刻跪地不語的小郡主身上。
緩緩的,藍心卿轉身,明眸直直盯著沈相得意的雙眼,清清楚楚的露出鄙夷的笑,……
“敢問沈相,我父王功績如何?”
還未等他回答,她直接道,“功,高,震,主。”
“那我父王如今的權勢如何?”
她又直接的得意道,“權,傾,天,下。”
“我父王的名聲又如何?”
“當然是……”不想再被她搶白,沈相趕緊答道。
“當然是,天,下,讚,揚。”她傲傲的道,不把沈相放在眼裏。
看向邵哲帝,她冷聲開口,“別說我父王不反,就是他要反,又有誰可以攔他?通敵叛國?這種罪名都可以扣在我父王身上,簡直是無稽之談。”
不看邵哲帝的臉色,她轉身,看著立於兩旁的諸位臣工,開口道,“敢問眾位大人,若是我父王起兵,振臂一呼,揭竿而起,會有多少人願意鞍前馬後?又會有多少人願意出謀劃策?”
眾人皆沉默不語,麵麵相覷。
負手在後,她答,“天下必是雲集響應,贏糧而景從。何苦依靠區區東遼?且為其一。其二,既然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欲取天下,為何還要辛苦一下,為他人做嫁衣,何不獨享這無限山河?世上會有傻到這種地步的人嗎?就算有,也絕不可能是我父皇!”
翩然轉身,盯視著邵哲帝,她道,“同樣都是為人臣,誰為君,誰為主,又有何區別?”
她在賭!
沈相一直死咬著她不放,目的無非就是為了將風君耀拖下水。
如今,她父親生死未卜,她隻能先保風君耀平安,隻要他無事,事情就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步步緊逼,環環相扣,滔滔不絕。
她顧不上這麼多了,明知此刻言多必失,她隻能孤注一擲,能撇清一個,他們就多了一分勝算。
提裙,她跪地,“皇上,藍心卿言已盡,若聖上執意要問虎符的出處,不管聖上信不信,藍心卿確實不知。要殺要剮,絕無怨言。但是,若要讓心卿認下這罪,也絕不可能!皇上、諸位大臣可以不相信我父王,不相信皇後、太子,不相信雲氏,但是,我藍心卿相信他們。”
抬眸,盯著邵哲帝的眼,她一字一字的道,“至,死,不,疑。”
四個字,擲地有聲,狠狠的敲在地上,敲在邵哲帝心裏,回蕩在在場的每個人耳中。
邵哲帝的眼中閃著複雜的光芒,眾人皆暗自揣測,皇上究竟要怎樣處置這位郡主!
至死不疑!風君宸看著即使跪在地上也無法掩蓋光芒的藍心卿。是什麼力量,讓她如此相信他們?
禦書房內,頓時安靜下來,隻有滴漏滴水的聲音,提醒著眾人,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有人欣賞,有人驚奇,亦有人佩服。
“皇上,”雲文傑上前,跪到她的身旁,伸手摘下官帽,對著邵哲帝道,“皇上,雲文傑相信姑父,願等姑父回來。”
“雲相倒是識大體,”邵哲帝話中不知是讚還是貶,對著外麵的人,道,“來人呀!將雲相先關進大牢,命安王查封丞相府。任何人皆不得隨意出入,違者,斬。”
“皇上……”她不忍心,欲要開口,卻被雲文傑製止。
他輕輕的對她點頭,她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帶走。
他走後,風君耀跪地,請求道,“父皇,兒臣也與藍王爺有關係,在事情還未水落石出以前,兒臣還是禁足吧。”
“哼!”邵哲帝冷哼一聲,道,“你還真有自知之明。”
風君耀的唇,卻揚起了一絲溫和的笑。
“傳旨,從即日起,皇後以及太子,皆不得踏出各自寢宮半步,亦不得與任何人來往,違者,斬!”
眾人知,太子被廢,已是定局了!
“皇上,雲文箏已經帶兵前往邊關,若是連她也……”沈相又適時奏道。
還真是誰也不漏掉!齊王瞥了他一眼。
卑鄙!藍心卿心裏恨恨的道。
“給邊關傳旨,將雲文箏押解回京。”邵哲帝又道。
“皇上,郡主年幼,實在不易被押入天牢。”齊王諫言道。
邵哲帝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她,她亦是不服的回瞪他,忍下想笑的衝動,他道,“雲心郡主不得踏出藍王府半步,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藍王府。由六皇子風君宸親自帶兵監守。若有人違抗,可,先斬後奏。”
“兒臣遵旨。”風君宸領旨。
什麼?藍心卿看向風君宸,由他親自監守藍王府?
齊王卻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還在鄴城時,就已收到了藍暝禦的信,要他速來京城。
他們早就料到,藍暝禦此去東關,絕不可能輕易抽身。之所以他在此刻回來,就是為了替藍暝禦保護太子,守著他的掌上明珠,看著雲家的幾個孩子。
可沒想到,事情來的如此急速,甚至,還如此難以避過去。
若藍暝禦回不來,他們,該如何呢?齊王無不煩悶的想。
其他人還好辦,此刻,他最為擔心的,就是被押在天牢裏的雲文傑了!
他要怎樣才能保住他的這個學生呢?
齊王煩惱的搖頭。
其實,他大可不必煩惱,因為,在雲文傑前一刻被關進天牢,後一刻,就有人自願的進去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