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0無視而已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24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悠閑的坐在梅花林中,千羽月溫潤俊美的臉上掛著淡然的笑,享受著天地間少有的寧靜。
腦海中想到回到宮中的千羽嵐,千羽月隻覺得眼前的景致更加美好了。
雖然他身體上的眼睛看不到,但是,整個梅花林中的梅花,或是說,整個梅花林中所有的花草,都是他的眼睛,整個林子的一舉一動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他自己,也透過那些花草汲取天地靈氣,修煉充實自己的能力。
風,徐徐輕吹著,粉白的梅花瓣在緩緩的飄落,梅花林中的一切都靜謐安詳的令人沉醉。
驀然的,千羽月的心口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就好似一隻無形的手,在撕扯著他的心一樣。
怎麼會這樣???
他劍眉微皺,心念迅速的轉動:
不是他自己出事了,那麼,會是誰出事了呢???
想著想著,他立馬麵色大變。
千羽嵐!!!
一定是千羽嵐陷入到了極致的痛苦之中。
千羽嵐剛回宮那晚,他看千羽嵐精神不是太好,就將月光花種植到了他的體內,有著催眠,安神,療養等多種功能,但月光花最重要的,卻是讓他可以感應到千羽嵐的情緒和思想。
不過目前月光花尚未成熟,他的法術亦還不是萬分高深,此時還不能夠通過月光花洞察千羽嵐的心思,但是,在千羽嵐情緒激烈的時候,他還是能夠清晰的感覺的到的。
月光花是他能力覺醒之後的本命花,幾乎是他的靈魂,撕掉一瓣讓他損傷很多靈魂之力和法術,如今他還尚在恢複當中。
算算千羽嵐回來也不過數日,會發生什麼事呢???
千羽月的心猛的揪在一起,白色的衣袂翩飛,猶如謫仙一般,在梅花林中飛身離開。
千羽月努力的使自己冷靜下來,匆匆的去了千羽嵐的華清宮,宮人卻說千羽嵐自清晨去了太子千羽硯那裏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正在千羽月萬分擔憂著急之時,胸腔中,那種錐心的痛,卻消失了。
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來無影去無蹤,完全摸不到根源。
一時間他怔怔的站在了原地,有些茫然,莫非先前的感覺都是幻覺,莫非那隻是意外巧合???
他還正在迷茫,一抹紫色的身影落到他身前,寒紫衣,他依舊是一副遺世獨立冷漠沉鬱的樣子,他隻是站在千羽月的身前,漠然開口道:
“你父侯要見你。”
千羽月全身一震,望了望寒紫衣。
他沒有沈文清想的那麼多。
他隻是覺得自己的父侯和這個男人更般配一些,他不明白,這個男人既然可以為了他的父侯,在宮中保護他將近十年,為何不願幹脆的帶他的父侯離開,而是拖了這麼多年。
不過,沈文清知道他一向不愛離開自己的未央宮,梅花林,所以甚少找他。
但沈文清不找他則已,若是找他,必是有要事。
所以他不能耽擱,他點了點頭對著寒紫衣道:
“多謝前輩傳話,我會立即去麵見父侯的。”
寒紫衣得到這句話,便縱身離開了。
千羽月抬起無神的雙眼,朝著寒紫衣離開的方向歎息,什麼時候,他也能強悍到那種地步呢。。。
收起心思,暫且將剛剛的異狀壓在心底,交代了小葉子千羽嵐回來了派人去通知他之後,便去了沈文清的韶華殿。
。。。。。
明明是青天白日,彌漫著血腥和麝香味的室內卻是一片陰暗,外麵明明是豔陽高照,室內卻是一片寒冰入骨。
千羽嵐幽幽的轉醒,是被身體上的疼痛折磨醒的。
他從轉生到這個世界那刻起,精神力就已過先天境界,其承受能力堅韌無比。
剛剛昏厥過去,也是因為悲憤交加,心神失守,再加上身體上那種毫不被憐惜的極致的疼痛,交雜在一起,讓他毫無預兆的昏了過去。
他暈厥過去不過須臾,立馬又清醒過來。
身體疼的難受。
他自由了的雙手也在發顫,抬起,放在千羽硯的肩頭,被修剪整齊透明的指甲齊齊的使力的沒入千羽硯的身體,流血的,決不能隻是他一個人。
千羽嵐一張精致的小臉雖然疼的泛白,但是已經恢複到了古井無波,隻有緊蹙在一起顫動的纖眉和抖動不已的睫毛宣示著他的痛苦,隻有在麵頰上流淌的水跡發-泄著他所承受的屈辱。
微微閉上眼睛,千羽嵐努力的使自己的意識和身體分割開來。
不論他如何的痛苦難受感到羞恥,在此時都挽回不了什麼了。
他要做的,便是將這份痛,這份恥辱,牢牢的記在心底,永世不忘,他日尋得機會報這彌天大仇。
而此時的千羽硯,雖然尚有理智,但卻不願理會身下的人,隻專注於自己的感受。
原本掙紮的厲害的千羽嵐,在醒來之後異常的乖順,任憑他為所欲為。
兩人,在此時,一冰一火,肢體交纏在一起,心卻越拉越遠,縫隙越來越大。
以前千羽硯在千羽嵐眼中還尚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在如今,卻什麼也不是了。
這對千羽嵐而言,是難熬的酷刑的歡-愛,一直到傍晚才結束。
其實中途千羽硯的理智都已經盡數回籠了,他恢複理智時有一刹那的後悔,為自己的荒唐,他甚至有了一種想要對千羽嵐說對不起的衝動。
可是千羽嵐那愈發幽黑深邃且看不出一絲情緒的眼眸竟讓他心生後怕,他轉念想了想兩人的立場,心道千羽嵐竟敢用那樣的眼光看他,對他這個‘主人’如此不敬,便又有些怒了。
再加上被他抱在懷中的身體雖然稱得上是鮮血淋漓,但是滑膩柔嫩的讓他舍不得放手。
鬼使神差的,在他明明知道該停的時候,卻依舊未停,一直折騰著千羽嵐。
到真正結束之時,千羽硯絲毫不顧千羽嵐滿身的傷痕和狼狽,起身優雅又閑散的穿衣,穿罷還蹲在千羽嵐身邊,風輕雲淡的問道:
“你恨我???”
他的狹長的鳳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輝。
其實,在今日之前,他並沒有想過用如此的方式羞辱千羽嵐。
因為他討厭男人,千羽輝和沈文清之間的關係就讓他作嘔不已,他又怎會想占有一個男人呢???何況那個男人,還是他的弟弟。
千羽硯一直以為,千羽嵐是他的親弟弟。
所以此時,他的心境,也是複雜萬分的。
麵對千羽硯的問題,千羽嵐僅僅是掀了掀眼皮,定定的望著他,唇邊扯了一抹諷刺的笑,便將頭轉向另一邊,不理他。
千羽硯以為自己得不到答案了,站起身,轉身離開。
千羽嵐貼著地毯,閉上了眼睛,聽著千羽硯慢慢遠離的腳步,輕輕的開口,幽幽的,帶著幾分飄渺的氣息:
“不。。。“
歎息般的:
“我不恨你。。。
你是誰,我為何要恨你?將你放在我的眼裏,是髒了我的眼睛,將你放在我的心裏,是汙了我的心,既然你什麼都不是,我為什麼要恨你呢???我隻是。。。無視你而已。”
是的,有過恨,有過怨,最終卻歸於平靜,無視他的存在,無視他的人,隻需記住自己所受的恥辱,隻需記得他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是什麼,自己經曆過什麼,再加倍討回來就好。。。
至於千羽硯這個人,真的什麼都不是。。。
已走到門邊的千羽硯聽到這句話,心底一震,一種莫名的惆悵和微微的疼痛從心底蔓延開來:
“你在這裏好好待著,我會帶衣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