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9物是人非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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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整個千羽皇室中的人,最直白最好懂的,就是四皇子千羽韶,和千羽嵐兩人。
    上一世在殷家,千羽嵐和他哥哥殷鳳曦是新一輩中天資最高的孩子,殷鳳曦又處處護著他,他何時曾受過委屈?他的世界中,隻有簡單的修煉,和降妖除魔。
    這一世,沈文清,千羽月和之前的千羽輝,甚至是千羽風,也是處處愛護他,沒有讓他受到什麼委屈,他不是一個不能忍的人,但是他的忍,僅限於在自己的事上麵。
    若是事關他重視的人,他必定是忍不下去的,要是能忍下去,他也不會在當年當著太子的麵給太子最寵信的人一個耳光了。
    今日,千羽輝朝著他發脾氣他忍的下來,但是,千羽輝當眾說千羽月是瞎子,還大有千羽月是瞎子就成了廢物的意思,他就難以忍受了。
    但是沈文清卻阻止了他怒火的爆發。
    他望了望千羽輝和沈文清,突然覺得他們之間,好假,說的話,做的事,根本就是不對盤的,卻硬要對外以夫妻相稱。
    原來,他們兩人,真的是貌合神離呢。
    心中有了芥蒂,今晚這頓飯,千羽嵐是說什麼也吃不下去了,他顧不得自己的做法合不合禮教,‘啪’一聲,將筷子按到了桌上,站起身子:
    “我吃飽了,前幾日趕路多了還有些累,先去休息了。”
    千羽輝眉宇隆成了小山:
    “你。。。。”
    沈文清冷冷的望了千羽輝一眼,對著千羽嵐溫和道:
    “好的,嵐兒,累了就要多休息,一會父侯會去看你的。”
    千羽嵐得了沈文清的話,立即就轉身離開。
    千羽輝則因為自己被他們父子兩人忽視,氣的麵色發白,隱隱有些扭曲,若那人不是沈文清,如此挑戰他的權威,他一定會給對方好看的。
    千羽嵐當然不是真的累,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之後,他的背脊便跨了下來,有些惆悵,慢慢的走著,在鵝卵石鋪成的路上踢著腳下的石塊,他覺得這裏,沒了原來那種家的味道。
    經過禦花園時,微冷的夜風讓他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身子,他抬首,注意到那些被專人精心護養的花,竟然還沒有千羽月院中那些野生的花開的豔麗。
    走到禦花園中的涼亭裏,半躺在石椅上,望著天上慢慢升起的銀色月牙,他吹著額前的劉海,發起呆來。
    夜,漸漸的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千羽嵐身上蒙上了一層涼意,另一邊的家宴也早就散了。
    起身整了整衣服,他想要去問一問沈文清,為何要答應他去千羽硯那裏學習。
    剛走沒幾步,他便聽到了一道陌生的聲音道:
    “終於下定決心了麼???”
    千羽嵐頓下腳步望了望四周,還沒找到人在哪裏,就聽到另一道熟悉的聲音:
    “整整二十年了,夠了,我受夠了他,我決不允許我的孩子被他掌控在手裏,我要離開,帶著月兒和嵐兒,再也不要待在這裏。”
    那是。。。
    沈文清的聲音!!!
    千羽嵐心中劇震,小心翼翼的隱匿了自己的氣息,放開自己的精神力,探察著沈文清的方位,不一會,便在禦花園中的一個假山旁發現了他。
    他身邊還有一個紫衣男子,那男子孤冷傲然,英俊的臉上情緒不多,卻有著莫名的狂熱。
    千羽嵐認得他,他是留在宮中,為沈文清保護失明了的千羽月的那個人,寒紫衣。
    千羽嵐小心翼翼的接近他們,總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有些奇怪。
    隱身在一片花海後麵,望著沈文清和寒紫衣。
    “沈文清,二十年後的今天,我想問一個二十年前,我曾問過的問題。”
    寒紫衣突然轉過身,抬手望著月光,雙手背在背後,詢問著沈文清。
    沈文清麵色有些憔悴,靠在假山上:
    “你想問什麼。”
    說著,他閉上了眼睛,臉上一片平靜。
    “當初,你將我帶在身邊,隻是為了感化我???”
    沈文清的身子一抖,睜開雙眼,眸光幽深,堅定道:
    “對。”
    “你對千羽輝和九裏說愛我,隻是為了讓他們死心???”
    “是。”
    沈文清的聲音鏗鏘有力。
    “很好。”
    寒紫衣的麵色微微抽動了一下,猛的轉過身,逼近千羽嵐,俯視著他,冷冷的笑著:
    “我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我了,要我做事,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為你守護千羽月十幾年,以前欠你的,早已還清了,現在,該是你欠我的了。”
    沈文清神色的眼眸微冷:
    “我知道,離開這裏之後,我會還你的。”
    “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寒紫衣說著,驀然垂首,唇瓣刷過沈文清的耳垂:
    “我要的是什麼,你是知道的。”
    沈文清閉上眼,微微顫抖道:
    “我知道。”
    千羽嵐倒吸了一口氣,伸手掩住薄紅的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原來,他的父侯和那個所謂的故友,是這樣的關係。。。。
    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恐慌,若是其他人知道了,他的父侯會怎樣呢???
    他的父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心中亂成一片,沈文清和寒紫衣又說了什麼,他沒有聽進去,隻是呆呆的望著兩人越來越曖昧的動作,甚至寒紫衣已經吻上沈文清。
    沈文清和寒紫衣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不知道,隻是渾渾噩噩的發著怔,心裏難受,他的父侯為何會這麼做???
    幽幽的歎息一聲,看來這裏真的變了,變得慘不忍睹,物是人非。
    轉過身,向前走去,卻不小心撞到一個人,他打了一個激靈,抬頭望去,竟是太子千羽硯。
    千羽硯麵上帶著陰翳,雙手抱胸,歪著頭,輕蔑的望著他。
    千羽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千羽硯在這裏多久了,他聽到多少,又看到多少???
    千羽硯一向不喜歡他的父侯和他兄弟兩人,若是他聽到剛剛沈文清說的話,告訴千羽輝,或是公布給天下人知道的話。。。
    千羽嵐出了一身冷汗,強自鎮定,麵上勉強露出一抹微笑:
    “大皇兄。。。”
    他剛開口,千羽硯就開口道:
    “其實蘭奇說的沒錯,你的父侯,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娼-妓,勾-引完男人勾-引女人,不男不女卻偏偏要在朝堂禍亂千羽。”
    蘭奇,就是當年,他動手打了一個耳光的那人。
    千羽嵐握緊拳頭:
    “你說什麼???”
    胸口慢慢起伏著,縱然因為剛剛所看到的情景,他心中對沈文清有些芥蒂,他依舊不允許別人那麼說沈文清。
    不過,千羽硯真的看到了剛剛的情形麼?
    千羽硯冷笑一聲:
    “我說的很清楚,你聽不懂麼,我說你父侯,不男不女,卻偏偏要禍亂千羽,跟個娼-妓一樣,勾-引完男人勾-引女人,一點都不檢點。。。”
    千羽硯說著,眸中射出怨毒的光芒:
    “你說,我要是把剛剛看到的,告訴父皇,告訴天下人,你父侯會怎樣???會不會被天下人唾棄,會不會被天人罵做賤-人,會不會被父皇打入冷宮,被大臣提議浸豬籠呢???”
    “你。。。”
    千羽嵐幾步走到千羽硯麵前,死死的瞪著他:
    “你敢。”
    “我敢不敢,你明天就知道了。”
    由於身高問題,千羽嵐的眼神不具有一點威懾力,反而是千羽硯俯視著的陰翳表情更加震懾千羽嵐。
    千羽硯看到千羽嵐麵色發白,身子微微顫抖的模樣,唇邊陰霾的笑加深,轉身離開,身上明黃的衣衫被風吹的微微蕩漾。
    “等等。。。千羽硯,到底怎樣,你才能忘記今晚的事???”
    千羽硯腳步頓了下,回頭:
    “不管怎樣我都忘不掉,你知道麼,我不是討厭沈文清,我是恨沈文清!!!
    他不但勾-引了父皇,還勾-引我的母後,如今,又光明正大的勾-引別的男人。這樣的賤-人,死千百次也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我不趁機除掉他,我就不是千羽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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