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平行線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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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查出來了嗎?”
“汪海澤,艦上組織老大的獨生子。因為是他家這一輩的獨苗,整個汪家都極其寵溺這個孩子。”
“艦上?”坐在沙發上的寧君宇皺著眉凝神思考。
“對,就是幾個月前我們調查過的艦上。”
“詳細信息。”
“艦上組織,也就是十幾年前突然銷聲匿跡的汪氏組織,名義上是一家中日合資的煙酒公司,實則私下裏進行著販賣軍火和毒品的非法交易。
一開始還隻是依靠自己的黑道勢力強硬打壓各類小商家,後來發展到勾結除自己以外的黑道勢力成為這一帶的地頭蛇。
除了一些甘願成為其依附公司的商家,大多數公司都敢怒不敢言。就現在的中國市場來說,他們在商界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但是,艦上在政界的底子不厚,幾乎沒有和它特別友好的政界人士,在這方麵,因為我們早在幾年前就開始籌備進駐中國的行動,已經有意識地結交一些政府人員,相對來說,我們的實力更強。
另外,我翻了一下上交的報告,能對我們進入中國產生重要影響的黑道組織裏也有它。”
“最終的實力對比結果出來了嗎?”
許展江將手裏的文件翻過一頁,清清嗓子:“不是很樂觀的結果。”
“如果真的正麵迎戰,有幾成把握贏”
“樂觀估計是一半一半,要是情形不好,可能就隻有4成把握。不過”許展江抬眼,彎彎的眼角上揚:“不能用強攻,我們可以智取。”
“你想到什麼辦法了?”心情煩躁的寧君宇看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稍稍放下心。
翹起二郎腿,重新做回一個紳士的模樣:“這可就要感謝感謝老一輩的功績了。”
“接著說,別老吊我胃口。”
“哈哈”許展江張開嘴大笑起來:“瞧你急的,還真不多見啊。”等嘲笑完畢,他捂著肚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還記得在荷蘭上課的時候梁叔曾經告訴我們他十幾年前的崢嶸曆史嗎?”
“嗯”
“他在我來中國之前告訴我他有安插親信在汪氏組織,也就是現在的艦上組織。”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可靠嗎?”
許展江伸出一隻手指在寧君宇眼前晃來晃去:“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梁叔說的親信可沒那麼簡單。說白了就是他的養子,跟在身邊20多年呢。”
寧君宇眯起眼睛:“為什麼梁叔沒告訴我。”
“他倒是想說啊,可你也不想想,你當初不是被韓總派到新加坡之後直接飛到中國的嗎?”
“我前幾天才見過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以為我告訴你了?”
“不談這個,你先說你打算怎麼聯係梁叔的養子。”
“這個你不用操心,我想想辦法引他出來。”
說到這裏,許展江話鋒一轉:“對了,汪海澤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
“這我可不敢說,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可是會出大問題的。”
“真的沒有想法?”上勾起嘴角,寧君宇看好戲似地斜眼看向許展江。
“我想,雖然事情也許不應該這麼處理,但是你應該還是會這麼做的。”
“願聞其詳”
“假設你放過汪海澤,我們和艦上起碼在短期內不會暴露什麼特別尖銳的問題,這可以為我們爭取時間,但是這樣一來,等於承認我們沒有實力和其抗衡,這樣可能在氣勢上就輸給了對方,而且,在我們行動成功之前的工作會受到他們肆意的阻撓。”
啐了一口茶,許展江接著說道:“但是假設你不放過汪海澤,他老爸斷然不肯輕易罷休,這可能直接引發兩幫派的正麵交鋒,更有甚者”
他的眼神盯向寧君宇:“他會設計傷害你。”
“嗬嗬,你分析的倒是有點道理”饒有興致地笑著,寧君宇沉默地看著隨著許展江的動作一翹一翹的腳尖。
“少爺,艦上的汪總裁要見你。”
“哦?什麼時候。”
“就現在,他說已經在你別墅門外了。”
許展江臉上露出不屑:“嘖嘖,看來還真是急壞了,都趕到家門口了”
“告訴他,我在一品茶軒貴賓間等他。”不理會許展江,寧君宇朝推門進來的兄弟講話。
“哦哦,這麼有雅興,去茶館,你小心,指不定他帶著槍呢”看似開玩笑的提醒,寧君宇笑著點頭沒有戳穿他。
“一定留著賤命和你鬥嘴”
“噗”一口茶噴出來,許展江很不雅觀地朝寧君宇擺手:“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小姐,要一間離貴賓間最近的房間。”
“請問您是許先生嗎?”
“怎麼,你知道我的名字”許展江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眼前看著還沒成年的前台服務生。
“哪裏”說著便從櫃台下麵取出一個信封:“這是剛才有個小孩兒讓我交給你的。”
“我?”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尖,許展江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嗯,應該是您沒錯,和他描述的基本相同。”
一邊看著依舊保持燦爛微笑的服務生,一邊伸手進信封抽出一張紙片。
“309,從側門樓梯走”
看見從信封裏滑落的鑰匙和歪歪斜斜的一行字,許展江憋著笑,掏出打火機把剛看完的便簽紙燒掉。
“謝啦”許展江愉悅的聲音讓旁邊的客人側目。
等他到時,隔壁正響起瓷質杯盞和木托盤鈍啞的碰撞聲。
他環視一周,終於在鄰近牆角的隱蔽處發現一個閃著光的洞口。悄悄對上,暗黑色的眼瞳沿著眼眶轉過幾圈。
寧君宇選的角度很好,臨間窗戶裏透出的陽光正好讓看向洞口的人可以完全掌控裏麵的狀況。
他用5。1的眼睛審視著坐在寧君宇對麵的略微有點發福的男人,寬闊的額頭下是架著眼鏡的高挺鼻梁,看那厚度和折射出的光線,許展江可以斷定這並不是普通的鏡片。再往下看,許展江注意到他筆挺的黑色西裝外套和白色襯衫之間的黃赫色腰帶,除了露在外邊帶著金屬外殼、一看就不是中國產品的打火機,許展江望不見更深層次的東西。
他下意識地將手環上腰間,直至接觸到冰涼冰涼的槍身。
此時,屋內姓汪的男人開口說話:“想不到啊,你這麼年紀輕輕就已經這麼有作為。”
“過獎了,隻是兄弟們抬舉,給我個頭兒當當罷了”話說得滴水不漏,寧君宇默數著時間等待他說到正題。
“不用這麼謙虛”男人整整衣襟,借機匆匆瞄過一眼寧君宇的腰身。“年紀輕輕這麼受人推崇的不多。”
“汪總今天約我出來該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
睨一眼對麵的寧君宇,汪宗和爽朗地大笑起來:“不錯不錯,果然有點大獎的風度,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兜圈子了。”
“但說無妨。”
“想必你已經調查過前幾天被你的手下以非法攜帶槍支罪送進局裏的男人吧,你應該早就料到我是來說這件事的”
上翹的嘴角做出一個笑容,眼睛裏卻泛著寒光:“嗬嗬,這話怎麼說的,當時那個男人雖然是以非法攜帶槍支的罪名被押送警局的,但是可不是我的人抓的看,你應該找地是警察,而不是我。”
“明人不說暗話,你我都是了解這一行的規矩,你不用和我打馬虎眼。”
“晚輩怎麼敢打馬虎眼,多少雙眼睛看見是警察帶人把他架走的,怎麼是我的人呢?”
“廢話不多說,你到底是放還是不放。”他用那雙帶著憤怒和不屑的眼睛斜覷著寧君宇,稍稍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放,就兩家各走各路,互不相幹,要是不放,就不要怪老子不手下留情。”
寧君宇臉上的笑容更深,他拿起放在一邊的茶具往自己杯裏添茶,從壺嘴裏流出的液體沿著近似拋物線的軌跡向下傾斜:“既然人不是我抓的,我哪有放的資格,即使前輩怪罪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本就隱忍很久的黑道性子一下子上來,已經在暴怒邊緣的男人一隻大手拍在木桌上。放在上邊的瓷杯因為劇烈的震動晃得厲害,乒乒乓乓地發出一連串聲響。
“你小子不要給臉不要臉,給你麵子你就接著,要是撕破臉皮,我就不相信你能從我這得去什麼好處。”
“該說的我都說了,要怎麼想是你的事情,如果沒有別的事,晚輩就像告辭了”仰頭一口喝下淡淡的苦澀,寧君宇起身就像門外走去。
“好小子,你有種,走著瞧。”
寧君宇徑直走下樓梯,就好像沒有聽見身後響起的一陣陶瓷破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