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初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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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
張無殤回到家已經一個月有餘,對於自己為什麼放棄已經考取的學校這件事,他一直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與其說不想告訴別人原因不如說他不屑和別人解釋自己的行為。一直高傲自負的他總保留著這個習慣,不論是否需要,隻要自己不願意就不多浪費唇舌。這個算不上好的習慣往往讓他省掉很多麻煩,這種無形的壓迫感總使他讓人不敢親近,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所有小說裏的這種人物都長得超凡脫俗,這裏的張無殤也一樣,長得很英俊,不論在哪裏都光芒四射的男人,一個典型的冰山男,如果說林幕垂隻是對不熟悉的人疏離而冷淡,那麼張無殤則是對任何人,包括他媽媽和從小一起長大的林幕垂。雖然張無殤從小跟在林幕垂身邊,2年前的那個夏天以前,林幕垂一直很好地以一個大哥哥的身份關心和照顧著張無殤,林幕垂還是無法了解他心裏所想,哪怕是一個角落,張無殤也會保護的滴水不漏。
正是因為這樣,大張無殤一歲的林幕垂總會對他的各種思想感到無力。就像這次張無殤退學回家,雖然感到震驚,林幕垂也隻是無奈而已,相較於大多數人對張無殤這麼做無理取鬧的評價,林幕垂顯然相信張無殤有自己的想法,隻是,沒有讓別人知道。
張無殤從很小就知道,了解自己的,會無條件支持自己的除了母親就隻有林幕垂,這次從學校退學回家,雖然沒有聽見別人在自己耳邊譏笑自己有病,但也明白能諒解自己的人並不多。在這以前,自己做的事林幕垂也許能猜到一點為什麼,而這一次,林幕垂,也許,即便是你,也大概猜不出來吧。
“無殤,你幕垂哥哥可能最近會回家來”張母看見張無殤在陽台上發呆,好似不經意地提起。
“嗯”似乎沒有什麼感情的回答。
“他好像被打傷住院了,看上去很嚴重的樣子,你林阿姨這幾天忙著照顧他”看見兒子沒有什麼反應,習以為常的張母自顧自講著。
“噢?”張無殤有些奇怪林幕垂為什麼會被打“他得罪人了?”想到林幕垂淡然的性格又似乎不太可能,張無殤有些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警察局的結果是搶劫過程中的毆打,不是蓄謀”雖然有點將信將疑,張母還是告訴了張無殤這個事實。
張無殤如她所料沒有說話,隻是眉宇間多了些疑惑,這種程度的毆打,想來是不太可能隻為搶劫而已,連素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張母都有些覺察出來,又怎麼能瞞過才思敏捷的張無殤。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想不通事情動機,張無殤此時想起問。
正把午餐放到桌上的張母邊看著手裏的托盤邊說:“學校附近的醫院,情況似乎有點糟糕”停下手裏的動作,張母像是思索著什麼東西。
“有生命危險?”
“那倒沒有,不過可能會因為身體原因休學”有點憐惜地歎口氣“這孩子,也真是命苦”。
張無殤沒再說話“要休學嗎”,心裏的聲音提醒著自己,久久沒有停息。
Chapter24
自從韓煜楚在醫院碰到過林幕垂的母親,他就沒再去過醫院,不是不想,隻是覺得既然有他母親在,自己時不時的探望不管怎麼說都有點不合理。當然,事實上,這隻是韓煜楚因為自己對林幕垂感情不純,總會擔心自己對林幕垂的過分關心會讓林母有所察覺給自己找的借口。
另一邊,一直在醫院裏照顧林幕垂的林母來醫院的時候並不知道林幕垂的病情有這麼嚴重,家裏還沒有安排好林幕垂的房間,因為第二天林幕垂就會和她回家養病,林母在這天早上就坐車提前回家整理東西了,和林幕垂說好明天再趕回來接行動有些不便的他。
醫院中的林幕垂獨自一人看著漸漸落下的夜幕,天邊的紅霞輝映在花園裏的常青樹種上,冬天的晚風吹過樹枝,偶爾幾片樹葉搖搖曳曳飄下,光線折射出高亮度的光圈,讓置身事外的林幕垂感到不真切。等熱鬧的周圍隨著黑夜的到來慢慢安靜下來,空虛的寂寞毫不留情的將林幕垂卷進落寞的深淵,路上的霓虹燈層層疊疊地閃著五彩的光芒,燈光有些昏暗的小路上隻有那一長一短的背影影影綽綽,行色匆匆的男人手中牽著個子還未及膝的小女孩兒。林幕垂看著這對也許是趕回家吃晚餐的父女,嘴邊帶著不易察覺淡淡的苦笑,曾經也會希望有這樣一個父親,可以在自己迷路的時候牽著自己的手回家,可以在自己考第一名的時候拿著獎狀驕傲地向鄰家的叔叔阿姨炫耀,然而,從自己有記憶開始,那樣的父親,就沒有存在過,林幕垂的生活裏就好似沒有這個人一樣。當自己還會扯著母親的衣角問為什麼自己沒有爸爸時,母親痛苦到有點扭曲的表情直到今日還是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腦海。後來,等漸漸長大,自己已經不再會為了這個問題糾纏著母親時,這種無盡的落寞總會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爬滿自己的心髒,心中的酸澀和苦楚讓林幕垂的心情跌至穀底,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沒有等見自己一麵的父親就這麼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既然注定不會讓自己擁有幸福的人生,那又為什麼將自己帶到這個世界。心痛的感覺讓林幕垂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窗外的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剛剛還能看見花園的樹木,現在除了被路燈照射著的部分已然沒有能看清的地方。林幕垂沒有打開房間裏的燈,側身打開旁邊櫃子的抽屜,摸出好多天沒用了的手機,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翻開蓋子,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看了看,有全部刪掉,隻重新寫上“明天下午我會出院回家”,沒再多停頓就按下發出鍵。看著手機屏幕上不斷閃著的“waiting”,林幕垂一下子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韓煜楚這件事,難道跟他相處久了,也會沾染他熱情講義氣的脾性嗎?自嘲地想著,林幕垂放掉手機,躺進感覺不出溫度的被窩。
黑暗裏,林幕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韓煜楚盡量地放輕腳步,關上病房門後悄悄坐到病床旁邊。床上的林幕垂似乎沒有動靜,韓煜楚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緊閉著的雙眼,從額前的碎頭發看到微挺的鼻梁,從鼻梁又看到緊抿的嘴唇,一路向下,看到林幕垂放在被子外麵的雙手時,韓煜楚小心地拿起,將其塞進此時已經非常暖和的被窩裏。韓煜楚看著明天即將離去,而此刻則睡得香甜的林幕垂,輕聲地對黑暗裏的林幕垂說:“幕垂,嗬嗬,大概你還沒聽我這麼叫過你呢,不過現在你睡著了,就不用介意了吧,呐,有一句話,在你回家之前我一定要和你說,一件還不能讓你知道的事”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手拉著床上的被角“我,喜歡你哦,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即使你眼裏永遠沒有我,還是願意一直呆在你身邊那種程度的喜歡呐”,說完之後就開始微笑,漸漸變成哈哈地笑,直到後來為了不吵醒林幕垂必須用手捂著嘴。笑得累了,本來靠在椅背上的腦袋慢慢向前傾,最後趴在病床上睡了過去。
黑夜有時是最好的障礙,就像他能把林幕垂半張開的眼睛掩蓋的很好一樣,韓煜楚沒有看見,但它確實存在著,聽著韓煜楚越來越均勻的呼吸聲,林幕垂睜開眼睛,抬眼望向濃稠的夜,上天,你的安排,果然是這麼滑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