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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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問他這樣的問題——到底害怕什麼啊,你。
那麼,他會睜著那雙無辜的大眼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你,沉默不語。
並不是說覺得有礙麵子,僅僅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就算有過危險的感覺,但卻沒有一次可以稱之為【害怕】的情緒,在這個名為【伊塞亞】的少年的過去裏。
那麼當這種陌生的情緒突然出現的時候該怎麼般呢?這種問題伊塞亞沒有去想過,或是說根本就沒有去想的必要。
因為不管怎麼樣那時候總會到來的。
用震驚的目光看著透著微光的大空間,無論是小伊還是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在空間的正上方的那個複雜的紋飾正是光源,也許是古老的魔法陣,但這裏並沒有知曉這些的人的存在。在光源的正下方豎著一塊冰藍色的冰塊,華美的棱角並沒有融化的痕跡。鎖鏈被冰封在冰塊裏,從纏繞的方式隱隱能夠看出人的形狀。
然而冰塊裏,隻有鎖鏈。
在此的兩人自然不會天真的認為那冰塊裏隻有鎖鏈的——眼睛所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不論是自己的領悟,還是牢記他人的話語,他們都是知曉這個道理的。
但小伊的目光卻不受自己意願地看向了冰塊,那種不受自己控製而湧上心頭的親和感讓他有那麼一點點的煩躁。
未知的世界讓他煩躁。
或許是處於被動的地位,小伊似乎明白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來到了這個世界的緣由——因為冰塊裏那個不知名的生物的呼喚。
說是【呼喚】實在是客氣了點,因為實力上的差距,小伊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即使他能夠安然無恙地離開,他也會被強製地帶到這個世界,然後麵對著這個大冰塊。之前的那些布滿道路的骷髏生前大概也是因為那絕非幸運的代表的資格而來到這個世界的,而他們,沒有離開的能力。
小伊雖然是個沒有什麼主見習慣於被動的人,但是他並不習慣無力的感覺。理由什麼的小伊不曉得有那種東西的存在。
低頭思考著(嗯……思考什麼的小伊還是會的)能夠將冰塊融化的方法。雖然具體不是很了解,但小伊還是很敏銳地捕捉到著冰塊是問題所在。
上前摸摸冰涼涼的大冰塊,小伊側頭,這冰塊看起來很堅硬的樣子……
而自知自己什麼也幫不上忙在一旁站著的忠萬分驚恐的看著小伊大膽的舉動。專心致誌的小伊根本沒有發現冰塊裏麵的鎖鏈因為他的舉動而出現了什麼變化,可是忠卻看得真切:鎖鏈因為小伊的舉動而動了起來,原本空曠的冰塊裏慢慢地浮現了黑色的影子,看上去如同沉睡的男子的影子。照明用的古老魔法陣緩慢旋轉了起來。
忠隻覺得自己的腦袋陣陣刺痛。刺痛褪去時,小伊從他的眼前消失了。
忠的眼神因此而變得冰冷銳利了起來。
呀,忠可不是像表麵那樣老實樣可以任人欺負的喲~
忠笑著,卻用足以殺死人的目光瞪著漸漸消融的冰塊。黑色的背景盛開著黑色的花,忠怨念的具現化。他是不知道他的【主人】到底做了什麼,但他卻知道了冰封在其中的到底是何種生物。
暗金黑龍,遠古時期的神獸之一。跟他祖先是同一輩的,不過祖先與其雖同樣是神獸,但力量上卻是弱上了那麼一截。那是名為【埃魯埃沙特爾】的世間唯一的黑龍。
時間過得並不那麼緩慢,一分鍾匆匆過去,但卻能夠發生足夠多的事,例如原本足有幾十個人的體積那麼大的冰塊化成液體,例如原本站著的伊塞亞被一個雙黑的男子橫抱昏迷著……
雙黑男子看到忠完全沒有驚訝的樣子,勾起嘴角,疏遠的說道:“克雷迪斯的子孫麼。”
“應該說是好久不見。”忠回笑。
雙黑男子不置可否。他看了眼空間,隨手開辟出一條道路,走了上去。忠毫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有人為現在還很弱小的他開辟道路,他也樂得自在。而雙黑男子現身的原因,他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他們身後的空間在崩塌,這點在場有意識的兩人都很清楚。
···
少年小伊從睡夢中醒來,然後迷茫的看著周圍。房子,他所處的地方是一個房間裏麵。於是小伊開始回想。他當時正在思考如何讓冰塊融化,然後眨眼之間就換了場景。他站在一個布滿了黑暗元素卻被光明元素囚禁的地方,但黑暗元素卻莫名其妙的往他身體裏湧去。對魔法之處在基礎甚至還要低一點的階段的他還是知道這樣是對身體不好的。於是他低頭想了三秒,開始給自己放血。並不是讓血液像泉水一樣嘩啦啦地流光,而是一點點,並不會給身體造成太大的負擔的那種。然後,吸收了大部分的黑暗元素後,他就失去意識了。
‘卡茲——’門被打開,忠端著粥走進來,看到小伊坐在那裏彎了彎眼,“少爺,您醒了。”
“這裏是沃瑪卡公國邊緣的小鎮,少爺您已經睡了三天了。”忠呼呼剛出鍋的粥,喂小伊吃。他可以發誓,他親愛的主人絕對不會考慮到身體上的傷害而一股勁地將幾桶粥下肚的。
小伊沒有為那明顯不足的食物而不悅,他吃完粥後問忠,“都在哪兒?”都這字是小伊從已逝的母親大人那裏聽來的。
忠指著窗外,“這個方向筆直走。”
“再過去呢。”
“……奧蘭裏帝國。”
眨巴眼,小伊覺得很神奇,他們從一個國家的一端來到了另一端——他再怎麼不諳世事也不會不知道自己生長在一個名為【奧蘭裏】的國家裏。而如果運用了傳送陣的話他一定會醒來的。
不明所以然,小伊最終放棄了探究,他頗具豪氣地指向窗外,“那麼,我們一路逛過去。”說完還確定似地點頭。
忠確信,它的主人根本沒有所謂的計劃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