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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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遭了幾年的苦罪,到頭來卻換來如此醜陋且嚇人的一個鬼人頭,我自然不肯善罷甘休,氣得一邊哭鼻子一邊去拔爺爺的胡須,爺爺見我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跟他不依不饒的糾纏,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一邊點著我的額頭說小孩子不懂事亂胡說,一邊告訴我這其中緣由,原來這個瞧上去陰森詭異的頭像名為“陰陽判”,是陰陽門開天辟地的老祖宗,金色左臉為陽,紅色右臉為陰,白天混跡於人市,午夜遊蕩在冥界,不但能明辨人間是非,更能掌管鬼道無常,古語“陽辨人、陰判鬼”說的就是這位老前輩,爺爺之所以把供奉祖宗的頭像畫在我的前胸,便是為了沾一沾這位老祖宗的光,使得那些鬼魅妖靈不敢再來招惹我。
年幼無知的我哪裏懂得這番道理,最後爺爺給買了一大包糖果,這才算平息此事,要說這畫砂一事,對我倒是福禍兩抵,就因為這個古怪詭異的紋身,我畢生抱憾沒能去參軍當兵,就連生活中也遭遇了很多怪異的眼光,夏天三四十度的暴曬天氣,同齡的男孩子都可以赤身裸背降暑納涼,而我隻能穿得嚴嚴實實,生怕被人見到恥笑,公共浴池、遊泳館之類的場所我更是不敢去招搖,既怕嚇到別人,又怕傷到自己的自尊心,所以與正常人相比,我喪失了很多可以享受樂趣的權利,尤其是成年後與女孩子談戀愛的時候最為尷尬,每每兩情相悅逾濃逾厚準備超越最後一道防線的時候,女友都會被我嚇得手足無措並慌亂逃跑,驚恐的表情就如同見到了外星ET,這導致的結局就是我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無情且毫無半點商量餘地的拋棄,可也正是因為這個古怪詭異的紋身,才能保得我每每曆經生死危難關頭的時候轉危為安,說實話,若不是有這道畫砂護身驅邪,我這個半路出家的陰陽師早都命喪黃泉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容我慢慢一一道來。
俗話說,望子成龍,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的父母也不例外,也希望我能好好讀書考上名院名校,將來出人頭地光宗耀祖,我也曾暗地裏多次努力過,可學業仍舊是沒有起色,就覺得自己壓根就不是這塊材料,仿佛課本裏的東西大過天,無論怎樣都裝不進我的腦袋瓜子裏麵去,為此爹娘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可也都是無濟於事,就這樣,在經過高考的煎熬後,我終於名落孫山而輟學回家,正式成為了一名社會閑散人員。
爹娘擔心我的前途,也擔心我過早步入社會會學壞,便要給我報一所自費的大學,無論如何也要讓我混上一紙文憑,可我打小就性子執拗,認準的事就是十頭牛也都拉不回,所以任憑爹娘說破了嘴也絕不肯再去學校,萬般無奈之下爹娘也隻好斷了這個念想,還連連感歎,家門不幸,出了這個打不死說不聽的頑兒。
這一年,我恰好剛滿十八周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