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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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著幾十斤重匾額,麵不改色地家快腳程,不出半盞茶便到了離宮不遠的一片林子。
    收住步子,嘴角躍上冷然的笑意:“跟了那麼久,倒是好本事。出來吧。”
    什麼動靜都沒有。
    指尖一陣白光,數根銀針便直向背後飛去。
    悠然地轉身,對上一雙殺氣四溢的眸子。
    好眼神。
    公輸月微微側臉一笑:“跟著我做什麼?”
    穿著普通粗布短衣的男人沒有說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手發出數十支閃著寒光的銀鏢。
    鏢尖發黑!有毒。
    公輸月舉起寬敞的匾以背麵擋住。
    眼尖地看到那鏢上的花紋與木片上的無異。
    哦?是你們要殺翰麼?
    頓時,如水的眼波,直向拔出劍的對手望去。
    靜若秋潭的眸子裏蒙上一層涼薄的寒意,其中的邪佞與危險不言而喻。
    “把木片交出來!”
    出鞘劍快,但公輸月的身形步法更快,避開劍鋒,隔空的一掌,將對手震出數尺。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腳印。
    淩空而起,下擺的柔白裘毛紛而不亂,在含著暖意的陽光下投下一剪淡薄的影子。
    持劍的男人來不及反應便被當麵而來的一擊弄亂了步伐,後退了幾步,勉強躲過。
    那高如浮雲的美人一笑,濃烈的危險氣息,觸發了沐血作戰多年男人全部的警惕感。
    屏息護住幾個空門,準備奮力一擊。
    提了氣準備先發製人,劈手過去,可這用盡全力的攻擊卻隻亂了公輸月耳際的幾縷發絲。
    “啊哦!好險!”絕世的美人從空中穩穩著地,拿起束著青絲的一根淺藍色發帶。細細看了看。
    全然沒有把對手放在眼裏的意思。
    翰親手做的東西,哪能就這麼被你損了。
    想到那日皇帝不顧身份通夜裁剪的模樣,冰黑色的眸子裏不禁泛起笑意。
    那個別拗的皇帝…
    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拿著劍的男人提了氣,直向公輸月去。
    淺笑著望著提劍衝上來的人,側身躲過要害。
    卻腳底一個踉蹌正撞上已有些不濟的攻擊。
    “你…”沒想到這次會這麼容易得手,這一字中多少帶著詫異。
    可沒等他講第二個字,一陣掌風伴著後腦的鈍痛便讓他完全失去了知覺。
    高傲的嘴角浮上輕笑。
    翰…你是我的!便由我來保護!
    撥出刺進腹部的劍,迅速封了周身幾個大穴,公輸月強忍著口中的腥鹹,將比他高了足足一頭的男人抗上肩。
    腳步沉重地朝著不遠的皇宮走。
    這次似乎有人鐵了心要殺翰。要趕緊回去…
    怎麼這麼重…
    肩上的人,手中的匾額像灌了鉛,越來越重。
    極少受傷的公輸月頭一次嚐到了失血過多眩暈。
    到了…
    守城的侍衛出來阻擋,見是頂頭上司執了一塊匾額,還扛了一個人,臉色不善地立著。不敢多問,卻也不敢貿然放行。
    “大人這是…”
    “去通稟皇上…就說…要查的事情有頭緒了,請聖上擺駕…”
    “這…”普通的侍衛哪請得動皇上!何況這會兒皇上該在禦書房和眾大人議事!躑躅著不敢行動。
    “讓你去就去!”從來不覺得說話是件這麼吃力的事情,公輸月見侍衛麵有難色不禁大起聲來。
    “是!”侍衛被公輸月一喝,不敢再猶豫,快速轉頭奔向禦書房。
    “神武門的侍衛求見,說是公輸大人有言,要查的事情有頭緒了,請聖上擺駕。”
    小卓子通傳的聲音讓屋內有了些動靜。
    月!月回來了?
    正和皇甫訾冷戰的皇甫翰眼皮狂跳了幾下,立刻起身。
    果然,是為了公輸月麼。和親王爺不滿地跟上去。
    沒空和一臉“果然如此”的皇甫訾計較,皇甫翰快步走向神武門。
    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皇帝匆匆徒步而來。
    明黃入了清澈的眸,激起數道漣漪。
    “皇上。”這陌生的稱呼,讓到公輸月麵前的皇甫翰腳步一滯。
    那麼多天沒進宮,果然是在生氣麼?
    可公輸月並沒有執著於稱呼。白著一張臉繼續說:
    “天壇之事的刺客…和北狄有關…這個人…也絕對…脫不了幹係!”
    薄汗從光潔的額頭上沁出,臉色如紙。
    “月?怎麼了?”皇甫翰驚喜的心情並沒能維持多久,公輸月的臉色讓他覺得驚心。
    和親王爺也匆匆趕至。
    眼前的景象模糊起來…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該死的。
    靠那塊匾額支撐著身體顯然是不夠的,將肩上的男人放下來。
    整個人脫力地向前傾。
    雖然也有故意的成分,不過…
    “月!”
    擋在腹前的匾額落在地上,露出一片濃烈的紅色。
    血!是月的血麼!
    眼紅的血色,在淺白的襯托下更顯得駭人。
    皇甫翰接住緩緩倒下的人,鮮紅的顏色讓心如若針砭的疼。
    “還愣著做什麼!傳禦醫!快傳禦醫!”
    皇甫訾也被這景象所驚,受了旨意便立刻遣侍衛去請太醫。
    心如刀絞的皇帝,小心地摟著懷裏的人,不敢做半分移步。
    公輸月腹前的一大片紅,仍在不斷擴大。
    意識遊離在清醒之外,湛亮的眸子,卻仍直盯著皇甫翰焦急的臉。像是要從中看出些什麼。
    什麼君是君,臣是臣。
    什麼一字千金。
    眼下看來,皇帝也不過是一介凡人,肉體凡胎,又怎麼能夠沒有七情六欲?
    動起情來的翰,這麼迷人…這一劍挨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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