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別急著否認。那天，我看到了你和安南很……。”榕蓉咬唇沒有說下去，她苦思凝想的表情似乎在考慮用什麼樣的措詞才合適。
    她果然是看到了。之前我還心存僥幸；也許，從她的那個角度沒有看清楚；或許，她不會聯想到這方麵。
    “我和安南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我看出來了，因為你那天的眼神在說：你討厭他的吻。我開始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男人肯定不喜歡同性吻自己。可是我注意你的眼睛總是看著展經理……”
    “你才認識我多久？我們才見過幾次麵？你又了解我多少？你這是在質問我？還是你……喜歡他？”
    榕蓉的話沒有說完我就急忙打斷，為了不至於在餐廳裏失聲尖叫我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那種討厭的感覺又來了，為什麼每次我都是被質問的對象。真想告訴所有人：我就是喜歡展諾，怎麼了？
    榕蓉伸手握住我的手，我驚訝的望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做。
    “景颯，你太激動了。如果我猜錯了，我向你道歉。也許是女人的直覺，我覺得你看著展經理的眼神每次都很熱情。”
    “那是因為展諾是我的學長。”
    “你說是，那就是。我隻是想告訴你一下，展經理是一個很有前途的人。”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展諾是個前途無量的男人，我的出現就像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湯。可是我愛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根本無法控製自己想要他的衝動。這些話我無法和外人講，這樣我隻會被當成神經病。榕蓉她很聰明，我如果過多的解釋，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如果沉默，就代表了默認。榕蓉放開我的手繼續吃東西。她像是沒事人一樣神情淡然，仿佛我們剛才的談話根本不存在。
    回到家，展諾在客廳看電視。
    “回來了？”
    “恩。你吃飯了嗎？”
    “吃了。”
    簡單的交談，我到臥室去洗澡，出來的時候展諾已經回到了房間。
    “睡嗎？”展諾問。
    “恩。”
    我爬上床，展諾把燈關上，當房間陷入一片黑暗後我悄悄地朝展諾身邊靠近。展諾沒有反應，他不會這麼快就睡著的，我不知道他這是用沉默讓我知難而退的意思還是一種默許。抬起臉我的嘴唇就碰到了他幹燥的皮膚上，還帶著淡淡的沐浴乳的香氣。
    還是沒有反應，甚至呼吸都很平穩。我一時氣急，張口咬上展諾的脖子然後滿意的聽見他一聲驚呼。
    “景颯？”
    “哼，誰叫你裝睡的。”
    “沒有啊……你不是說要睡嗎？”
    “那個，是……是要睡呀。我隻是順便想問……今天……不做嗎？”最後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恩，這種事情不需要每天都做。而且……昨天剛做過，你還沒習慣吧。”展諾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自在，我也覺得尷尬。被進入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盡管如此還是想著如果展諾有意思的話我還可以陪他。不為別的，隻想要討個心安。
    “那就睡吧。”我翻身背對著展諾，不趕快結束談話我們之間會更尷尬的。
    展諾似乎很累，在我們都不說話之後他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旁的床位已經空了，摸了摸失去溫度的床鋪我打個哈欠也起來了。
    刷牙、洗臉，仍舊很困的我極其不情願的離開房間。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食物，展諾像往常一樣坐在桌邊看報紙。
    我總是被這個瞬間治愈，因為一醒來就有豐盛的早餐並且桌邊坐著我喜歡的人，不易察覺的存在卻也是我最重要的存在。看我已經起來，他放下報紙。
    “起來了？吃飯吧。”
    “偶爾，也讓我為你做次早餐吧。”坐下之後我說。我心裏別扭，嘴上一個勁說我喜歡展諾，可是倒頭來是展諾一直在付出。我不能為展諾做什麼大事，因為他比我優秀太多，但哪怕一點點的小事也好，我想為展諾做些什麼。
    “你？等你起來做飯的時候我們兩個人都得遲到。”展諾不以為然的笑了。
    “我可以的，我能起得來！”我急了。
    從展諾的眼神裏我看到了詫異，也許他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情緒激動。對他來說那可能隻是一頓飯而已，但對我來說，那是我愛他的一個傾訴的過程。
    很快，展諾釋然點頭。
    “我很期待。”
    ——我很期待。
    這麼溫和的男人簡直讓人受不了，我的心被滿滿的填滿了蜂蜜，要給人甜死了。
    “展諾……”我此時幸福的整個身子都快癱了。
    “怎麼了？”
    “我已經夠喜歡你了，夠為你心動的了，你再這麼優秀下去我該怎麼辦？”
    展諾驀地咳嗽起來，用眼角挑了我一眼，我個心髒差點蹦出胸口，多麼銷_魂勾_人的一瞥呀！！！
    “趕快吃飯。”
    他沒有理會我剛才抽風式的表白，不過他對著麵前的煎蛋悶頭苦“幹”的樣子我知道了——展諾難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