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每個和展諾有關係的女人都會對我說起同樣的話？
    “你笑什麼？”
    我一邊笑著一邊撐起身子下床，光腳向露出恐懼表情的女人走去，我笑的胃開始抽痛，痛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你……你不要發酒瘋。”
    “我的存在怎麼了？我是同_性_戀又怎麼了？我礙著你們了嗎？我阻擋你們邁向幸福的腳步了嗎？你們有什麼權利對我說三道四。”我的手指幾乎要戳到了她的臉。
    反正已經說出來了，我決定自己不吐不快，在酒精和憤怒的驅使下我要親手毀掉展諾的幸福。我為他承受的太多了，為什麼要我一個人承受不幸，而他卻可以在我走後不久就接這個女人回家。哪怕做做樣子給我看也好，竟然把我帶回來親眼看到他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樣子。你對我太殘忍了，太殘忍了。
    帶著報複的心理，我從身上摸索出忘記還給展諾的備份鑰匙炫耀的在她的麵前晃了晃：“看到了嗎？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個家的鑰匙。是展諾給我的，我比你更早，更早的住在這裏。你出現我之後，你住的地方是我這個同_性_戀住過的。你憑什麼對我說那些話？”
    “騙……騙人。”
    “哼……嗬嗬。他給我買過衣服，他給我做過飯，我胃疼一個電話他就從公司回來抱著我去醫院。”看著她全身僵硬臉色蒼白氣得渾身顫抖我更加高興的說道：“我穿他的睡衣，我們睡在一張床上，我們親吻過。我還……”故意停頓一下，我大聲的湊近她說：“我還摩擦過他的身體。”
    “不要再說了。”她尖叫著抱著頭麵容扭曲。
    痛苦吧，崩潰吧，你所感受到遠遠比不上我。我癲狂的笑著回轉身看到了不知從何時就站在門口端著碗的展諾。我的世界，猙獰的笑容，在展諾沉靜的眼神中崩塌。
    “展諾，展諾這不是真的，他說的不是真的。”看見展諾，這個女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撲上去期待著展諾的回答。
    “是真的。”展諾冷靜的給我和她一個震驚的答案。
    “哈哈，聽到了嗎？”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反身走到他們的麵前，望著展諾手裏端著的冒煙的粥我輕聲問：“煮給我的嗎？”
    那個女人身體劇烈顫抖，展諾沒有說話。我咬著牙齒抬手把碗打掉摔在地上，玻璃破碎的聲音滿地的狼藉，就像我現在的心情。
    一個冷酷如冰川，一個淚流滿麵，一個嗤嗤發笑像瘋了一樣。也許今天對我們三個人來說，都是世界末日。我多想真的將自己封閉在一個安靜的空間裏，如果真的瘋掉了我也願意。這樣我就可以什麼都不必想，永遠不會感覺痛，永遠忘記有個叫展諾的人會住在我的心裏一輩子。
    “對不起，我仍然不能接受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何必親口說出來？頭頂是展諾語調平穩的拒絕，我仿佛被雷擊中，寒冷從腳底直達心髒。壓抑在身體裏奔騰想要爆發的野獸猛然抬頭，結果……卻震驚發現展諾的眼睛是看著那個女人的。
    “你們……太令人難以置信了。你簡直是瘋了，你會後悔的。”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她抓起床上的外套跑了出去。
    房門被重重的摔上，屋子裏就剩下麵無表情的展諾和被震驚打擊的完全傻愣的我。
    什麼……他是什麼意思？不是對我說的嗎？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嗎？她沒有住在這裏，她什麼也不是。我被眼睛騙了，我上當的對一個外人什麼都說了。顫抖的手捂著嘴巴，我是真的……毀了展諾。
    在沉重的氣氛裏我等待著展諾接下來會說的話，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他是咆哮怒罵或者懲罰的揍我，我都願意承受。可是這麼做能挽回什麼……能讓我收回剛才說的話嗎？能讓那個女人從腦海裏忘記我的話嗎？如果時間可以倒回到之前，如果可以挽回一切，如果將來展諾依舊前程似錦，我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
    展諾慢慢蹲下身子一言不發的撿起我摔在地上的碗的碎片，看著他的樣子深深地愧疚感撕扯著我的身體，我的心很痛很痛，痛的無法呼吸。這場鬧劇我又得到了什麼？
    “你，不對我說些什麼嗎？”終於忍不下去的我聲音哽咽的問。
    “你想要我說什麼？”展諾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