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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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地,舒適地。
羅冬睜開眼睛,陽光依舊,刺得他眯了眯眼睛才適應。
枕邊的少年依舊熟睡,皮膚呈一種耀眼地亮澤,透過陽光,似乎可以看見表皮組織下的毛細血管,甚至通透到還可以看見流動地血液。
少年健康白皙地肌膚,令人難以將目光轉移,一種名為愛不釋手。
少年的雙頰紅撲撲地,非常吸引人。
羅冬第一次這麼近距離這麼仔細地看著他,甚至是皮膚上的茸毛。
淩可宇真的很秀氣,不是那種陽光的帥氣,可是卻不會顯得陰柔,每個看見他的人,都會情難自禁地喜歡上他的。
在羅冬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感覺到一片柔軟,那種內心深處電擊般地悸動,羅冬睜開眼,卻猶如五雷轟頂,從來都沒有這麼惶恐害怕過,這樣的心情勝過他人生中每一次遭遇。
羅冬激烈得似乎可以跳了起來,驚恐地逃離溫暖地床鋪,不顧一切地奔跑。
下樓的時候差點撞到淩母,淩母擔憂地聲音已在耳後,羅冬不能解釋,也不敢解釋,就這樣逃吧,逃得遠遠的。
眼淚,比任何一次都落得傷心。
在那僅有的2秒鍾裏,他感覺到置身雲端的驚喜與跌落地獄的恐懼。
他看見少年眼中,由驚訝驚恐轉變成嫌惡惡心地心情。
這是自己有生以來最珍惜地一份感情,它脆弱得令他害怕,卻在無意識見,被自己親手摧毀了。
隻要一想起以後兩人將形同陌路,隻要一想起淩可宇那種厭惡如同看見惡心穢物的表情,隻要一想起以後再也見不到淩可宇……撕裂地感覺立即籠罩著他,以至於連呼吸都困難。
一直不明白內心對淩可宇的那種微妙地感覺,現在明了了,卻已經成為深入至骨髓的愛戀,卻已經成為終身的傷痛。
又有誰能忍受,自己再平常不過的一份愛,在對方眼裏卻是如此的惡心難以忍受呢?
在推開家門的時候,羅冬顫抖著忍受著雙重地害怕,可是卻在看到倒在客廳米黃色地板上的那個身影的一刹那,羅冬變得冷靜了,連身體裏的血液都凝結了一般。
羅茹玉化了最仔細精致地妝容,穿著她最喜愛的那身藍色露肩繡花連衣裙,圍了一條白色絲質蕾絲鉤編繡花圍巾,長長的,直到腳踝,那是父親送她的第一件禮物。
殷紅從手腕一直流淌滿地,鋪天蓋地,如同一張豔美的地毯。
羅冬無力地抬手覆在額際,笑得如此空寂。
果然!
像自己這般不應存在的產物,誰都不會接受的。
果然!
像自己這樣不被允許的存在,連同衍生而來的愛戀,都是不被允許的存在。
果然!
隻剩下自己……
因為自己,拖累了母親,耽誤了母親的青春年華,所以被憎恨著;因為自己,父親完美的家庭就因為自己的存在,變得不再完美,所以被厭惡著;因為自己,愛上了淩可宇,那是汙穢可恥地感情,所以被討厭了。
真的就跟劉老師(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他)所言,自己是一個廢物,為什麼不去死呢?為什麼還要繼續生存著?為什麼還要耗費著地球資源?唯一有貢獻的,大概就是死後能變成很好的肥料吧。
為什麼,明明知道為什麼,卻依舊如此?
是覺得總有一天自己會被大家所認可麼?
是還渴望著希冀著能有屬於自己的那一點點溫暖麼?
是還相信著那不為人知帶著畢生所有希望的未來麼?
究竟是哪裏來的勇氣與膽敢?
真是可笑而可悲啊……
五歲那年,母親異乎尋常地高興,帶我去吃了一直想吃的冰激淩,去了最渴望去的遊樂園,玩了最想玩的旋轉木馬,那天,我很高興,第一次看見母親的笑容,那麼的美豔。
後來呢?
後來母親帶我去了一幢豪華的宅邸,我第一次見到那麼漂亮地房子,那麼華麗地水晶吊燈。
屋子裏有很多漂亮地東西,包括那些漂亮地人。
可是卻有好多爭吵,大家都在指責母親,指責我。
母親把我牽到一個麵容英俊,可是卻冰冷嚴肅地男人麵前,母親開心地說:“冬冬,快,叫爸爸,他是你爸爸。”
我隻是恍恍惚惚地看著男人,卻被母親扇了一個耳光,我當即摔倒在地上。
男人冷冷地看著我,我知道,那眼神中,是一種名為厭煩地東西。
十歲那年,母親又帶著我來到那幢豪華的宅邸,人依舊,物依舊。
那個據說是我父親的男人,沒有看過我一眼,隻是冷冷地扔給了母親一張支票,上麵好多個零。
母親不知道為什麼歇斯底裏般發狂。
我被一個比我高一個多腦袋的男孩牽走,在美麗地花園裏,他在我臉上吐了一口口水,他說:“你母親是個賤人,所以你也是個賤人,知道不?小雜種!”
我撲上去把他的臉爪破了,我把他踩在腳底下,我對他說:“我是賤人跟你爸的孩子,我是賤人,所以你爸也是賤人,所以你也是賤人。我是雜種,那麼你也是雜種。”
在我腳下的男孩那麼嬌貴,就連哭,都哭得那麼嬌貴。
我被據說是管家的老人揍了一頓,我被男孩的母親吐了一口唾沫,我被名為父親的男人扇了一個耳光。回到家裏,我不單要被母親毒打,還要接受母親的冷漠。
十二歲那年,我一個人呆在家裏畫畫,母親狼狽地衝進來,滿手都是血,母親顫抖著說她把他的老婆刺傷了。
所以,我們連夜逃命。
在這期間,我們搬家無數次,為了躲避那個男人以及他們家人的報複。
我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那麼傻,明知道那個男人有家室,還要愛上那個男人,為他做了一年的情人,為他生下孩子,被他拋棄,得到的,是什麼?是傷心,是落魄,是無依無靠,是最後的死亡。
愛情,大概就是這樣吧,明知道前麵是火坑,卻願意飛蛾撲火,母親是傻,我又何曾不是?甚至更離譜,明知道那是禁忌,卻偏偏要去觸碰。
我不恨那個男人,因為我從來不愛他,沒有愛,那裏來的恨?
我隻見過那個男人兩次,我隻記得,我的眉眼遺傳自他,與他的一模一樣,所以,我蓄了長長的劉海來遮擋,所以,我從不照鏡子。
(我又開始繼續更文了,但是因為實在太忙了,晚上都要十點才能到家,所以不能保證每天一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