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8章 迷霧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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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楚陽一看將沼澤地旁邊的日軍殺盡,即刻按張立仁的指令,留下一個加強排斷日軍第五大隊的後路,迅速轉身,指揮二營、三營殺向穀山次郎的第六大隊。
沼澤地是個低窪地,穀山次郎根本就看不到這邊的情況。
他推測的是沒錯,第五大隊的日本還在抵抗,可這抵抗已經顯得有心無力。倒是特務連的人對陷在沼澤裏的日軍打得起勁——那就像一個個活靶子,正好練習他們的槍法。
有的鬼子好不容易退出沼澤地,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被楚陽留下的加強排一一收拾。
第六大隊的日軍被炮火轟得暈頭轉向。
大隊長歸田揮著軍刀,好不容易才將打散的隊伍重新組織起來,楚陽就帶著二營、三營到了。
若不是在炮火中損傷慘重,他歸田根本就不會將特警團的二營、三營放在眼裏。在他的眼裏,別說日軍和中軍一對一的打,就是一對二、一對三,日軍也穩操勝券。
麵對著衝殺過來的中軍,歸田開始是十分淡定的。但不過幾分鍾,他仿佛才回過神來,這中軍非彼中軍。過去所交過手的中國軍隊,打的就像農民起義戰爭,隻知道挺起胸膛,端起刺刀往死裏衝,全沒了大腦似的。這中軍,這特警團全然不同,同是衝鋒,就不是蠻衝,而是衝中有掩護,讓衝的人衝得放心,不至於衝不了兩步就吃子彈。
如果單單是這樣,他歸田也不會懼。
準確說,是他手下的官兵不會懼。
然而,觀察了幾分鍾,懂點中國圍棋的歸田就發現,特警團的人就像滾雪球一樣,在滾動中前進,在滾動中——
一個機槍手腦袋開花。
一個炮手捂著脖子淒嚎著倒下……
就連他們日軍最拿手的拚刺刀,過去是他們哢嚓哢嚓退出子彈,與中國軍隊拚殺。眼下倒像是特警團的人哢嚓哢嚓退出子彈,一個個形同穿山的豹,過山的虎,明晃晃的刺刀,迅雷不掩耳似的,一刀刀刺在日軍的心口、腹中……
眨眼間,特警團就吃掉他歸田的一個排又一個排。
習慣將中國軍隊當西瓜豆腐來打的日軍,此時就像突然遇到了鐵榔頭,一下子就被打懵了。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鋪天蓋地的衝殺聲。
聽到這聲勢浩大的衝殺聲,歸田心裏情不自禁就冒出一句,“完了,我們第六大隊完了。”
而且,任他怎麼揮舞著軍刀,還狠狠砍殺了兩個往後退的士兵,也無法阻止其他士兵的往後退。
兵敗如山倒,這是沒得說的。
何況特警團的人是那麼的牛氣衝天。
這哪是什麼特警團哦?簡直就是特警團,就是美軍的特種部隊一樣。歸田心道。
眼見大勢已去,歸田隻能長歎一聲,跟著潰退的隊伍往後撤。
穀山次郎仍然未搞懂,張立仁的部隊怎麼就多了兩個團?
因為他張立仁是支隊司令,將其屬下的第五、第六團也調過來了?
不可能啊。
根據特高課的情報,以用他們偵察大隊的偵察,張立仁所指揮的就是他自己的第四團。
但也難說,張立仁與宋子文的私交十分親切,他喜歡怎麼用兵,宋子文都會支持他的吧?
而且——
穀山次郎心下分析,以張立仁的西點軍校所學,其戰略思想,都是以優勢的兵力來對付對方的,本身以一個團來迎戰他的一個師團,就已經違背了他張立仁的用兵之道啊。
難道,難道這是一個陷阱?
明裏是一個團,暗地裏卻是他張立仁的整個第二支隊?
隻能是這樣認定了。
“師團長,我們是否出動第三聯隊?”長野急問。
穀山次郎擺了擺手,“不,第三聯隊按兵不動。常言道,用兵打仗,首先就要懂得避其鋒芒。張立仁這番傾巢而出,正是氣勢如虹的時候,如果我們上第三聯隊,豈不是硬碰硬,兩敗俱傷?中國人多,這是張立仁的本錢,他巴不得我們跟他硬拚。哼哼,傻瓜才會上他的當。”
“那師團長的意思是?”長野望著穀山次郎,問道。
穀山次郎笑了笑,“傳令,炮兵聯隊集中全部火力,狠轟張立仁的衝鋒隊伍。”
“是。”傳令兵應聲而去。
長郎不由豎起拇指誇道,“師團長的用兵就是高、就是高。”
不滿地盯了長野一眼,穀山次郎不客氣地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拍馬屁?你以為拍馬屁就能打勝仗的?”
長野一臉灰。
天空像壓過一片烏雲。
瞬間,震天動地的衝殺聲停止了。
怎麼回事?
穀山次郎趕緊舉起望遠鏡,他的雙眼就像穿過千道萬堵淤泥牆似的——糊了。
隻見第六大隊潰退的官兵,卻不見了張立仁第二支隊的影子。
人間蒸發了?
炮兵聯隊的炮火也轟出了,但一顆顆炮彈都落在空地上,自己炸得開心而已。
張立仁張立仁,你搞的什麼鬼?
穀山次郎心裏狠狠地想。
眨眼間,十幾個爆破手,都倒在日軍坦克的機槍之下。
蔣國盛急得血紅了眼,脫口就衝司號員道,“吹號,叫一排長他們撤。”
司號員是他的高音喇叭,立馬就將他的命令傳了出去。
一排長董存壯回頭看了他蔣國盛一眼,剛毅的國字臉閃耀出一股悲壯,轉回頭,縱身一躍,就夾著炸藥包躍出掩體,邊左一閃右一縱,躲避敵人坦克射出的子彈,邊高聲大喊,“兄弟們,跟我上,把鬼子的破車炸個稀巴爛。”
“董存壯你瘋子——”蔣國盛破口就罵。
那些爆破手,可都是他們一連的精英啊,如此硬衝,豈不白白送死?
可剛罵了一半,蔣國盛就趕忙改口,高聲大喊,“董瘋子,你瘋得有種。兄弟們,全力掩護董瘋子他們。”
將心比己,蔣國盛也很清楚,換著是他,也不會聽令,也會朝鬼子的坦克衝過去。
一時之間,煙幕彈頻頻在鬼子的坦克前炸起,彌漫起一道道濃煙。
機槍也將鬼子的坦克打得嗵嗵的響。
這雖然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但這是一種勢,一種同仇敵愾的心氣相連,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