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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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狼狽的男人。
男人衣衫淩亂,嘴角還有猩紅的血絲,腦後被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雪白的紗布映襯著更雪白的男人的臉,狹長灰黑的丹鳳眼此時半眯著,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修長稍微單薄的身軀被扭曲著綁起來,卻有意外的美感。
勾起唇瓣,路易發現自己現在的心情異常的愉悅,拿出口袋裏的暫時聯係手機。
“喂?是沈總嗎?”
男人瞳孔縮了一下,但還是無動於衷冷淡的坐著。
“你想知道你寶貝的不行的楊琛在哪嗎?”
手機裏傳來沈淵冷靜如冰的聲音,“你很無聊麼,路易,為了個無關緊要的男人打電話來,不知道我的時間很緊嗎?”路易隱隱聽見電話那頭除了沈淵還有一個女人刺耳的高跟鞋的聲音,似乎是陳噯在問沈淵這件衣服怎麼樣。
路易笑了起來,“沈淵,你再裝啊,楊琛現在在我這,我可不敢保證他一根頭發都沒有少。”
沈淵似乎異常的冷靜,路易故意調成了外放模式,讓男人能夠清晰地聽到沈淵的聲音。
“哦,你也想玩他?那我送你好了。”
男人還是低垂著頭,灰黑的眸子好似一彎暗靜的深潭,看不到男人失控表情的路易撇了撇嘴。“沈總,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不用你送我,你的楊琛已經被我玩了遍了?”
楊琛處變不驚的抬頭,毫無意外看到路易閃爍著狡黠光芒的碧綠眼眸。
電話那邊頓了頓,“那我直接扔給你算了,我不喜歡我的東西被別人碰過。”
路易這才真正的火了,“沈淵,楊琛真他媽在我這,你要是不把華天董事長位子讓出來,我就斃了他。”
沈淵冷冽如冰的聲音嗤笑了一聲,“難道你真的以為他能威脅我?你腦子被驢踢過了吧,路易。”然後就聽到陳噯的嬌笑聲,“沈淵,你看是LALA的挎包好看還是KINI的高貴一點?”
沈淵好似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轉變,溫柔的道:“你用哪個牌子的都好看。”
路易額角的青筋都爆出來了,掛了電話,抬起楊琛的衣領,“他怎麼會不在意你?!說,是不是他的奸計?!”
楊琛被迫抬起頭來,看著路易幾乎噴火碧綠眼眸,笑的如沐春風:“我說過了,他若愛我,自然同意你的要求。”頓了頓,笑的更燦爛,“可惜,他不愛我。”
路易眼神複雜的看了楊琛一眼,踹了楊琛幾腳,罵罵咧咧的出了地下室再給沈淵打電話。
楊琛感覺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的不行,暗笑自己的妄想。愛上男人又如何,做個賤貨又如何,到頭來,賠了傷心,賠了男人的尊嚴,還賠了感情。
可惜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綁著楊琛的繩子是麻繩,還是特別加粗的那種,楊琛看了看周圍,所有尖銳的東西全沒有,但是。。向後看見了暖氣片,竭盡全力不發出一點聲音,用最大的距離掏出口袋裏唯一指甲刀,用指甲刀開了一個細小的口子,然後在暖氣片上邊磨,一邊注意路易回來了沒有。
繩子畢竟很粗,磨了半天才不大一點,不過抽出半個手臂是可以的了。
終於拋棄惱人的繩子,楊琛聽到循序漸進的路易的腳步聲,暗叫不好,打到路易的幾率幾乎為0,他的後腦有傷,一陣陣的暈眩襲來,楊琛的耳力卻驚人的敏銳,來的不隻是路易一個人。。。。
一群身強力壯的男人和領頭的路易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掙脫了的繩索,路易惱怒地快速把地下室圍起來連地毯都掀起來的搜索。
“Shit!媽的,那賤人跑了。”路易皺緊了眉,吩咐其他人去周圍找找看,他就不信一個重傷的人能堅持多久。
“路易,他跑了,你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沈淵混蛋著呢,連他男寵都不救。”
“路易,瞧你,都惹上中國人的蠢笨了,沈淵是那種為了感情拋棄利益的人嗎?”
路易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碧綠的眸子裏滿是陰鷙惡毒的光,突然,他眼角的餘光瞥到了地下室的貨物箱上。
“人全他媽給我回來!搜箱子!”
數個年強力壯的男子一腳就把箱子踹癟了,貨物箱亂成一地。
“路易,沒找到。”
路易皺眉,“威脅不了沈淵,估計回去也是被他打壓,要考慮離開中國了。”頓了頓,“本來還想嚐嚐沈淵的男寵的滋味,但是竟然讓他跑了,真有他的。”
把煙蒂一仍,“走吧。”
一大群人離開了地下室,過了十分鍾左右,楊琛從地下室最裏麵的紙箱裏出來,糟糕,腦後的傷口裂開了,意識也逐漸模糊,在路易隨時都有可能回來的情況下,是很不利的。
現在地下室所在的位置楊琛不清楚,隻能出去了再說,手機也被他們搜走了,報警也是不現實的,況且就算報警,這裏的警官也不想招惹路易吧。
“啪啪啪~”一陣掌聲傳來,楊琛苦笑,中計了。
望著去而複返的路易,楊琛表現的十分淡定。
路易拍著手掌進來,他身後的男人們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時刻都可能撲上去了結了這個中國人的性命。
“楊琛,你真的是相當的聰明,但是我要多感謝你腦後的傷,要不是它會讓你意識模糊,然後放鬆警惕出來,恐怕我都沒有想到最裏麵的角落還有一個箱子。”路易陰鷙的笑,亮出雪白的牙齒。
“你們上去,輪了他,記住,要給他留口氣喘息給沈淵聽,哈哈。”
俄羅斯的男人們高大強壯有中國人無法比較的爆發力,此時那群肮髒的野獸目光直直盯著眼前單薄無力的中國男人,他們淫靡下流的目光好似穿透楊琛的衣服一樣。
他們開始有了行動,衝上前去享受一頓美餐,楊琛柔順的樣子很能引起男人們的獸欲,當一個中年男子觸及楊琛的襯衣衣領的時候,楊琛猛的抬腳踢到了男子的腹部,男子慘叫一聲,楊琛的手臂和小腿的力量是幾年下來累積起來的,那一腳能讓受過訓練的沈淵痛的抽筋,也能讓一個強壯男子慘叫不止,手肘拱向旁邊鉗製住他的男人,修長蒼白的手腕挪到男人的肩膀,一個過肩摔。
楊琛的突然發難讓沒有受過訓練的男人慌了神,驚訝於楊琛的攻擊力和柔韌性,楊琛趁這個機會撂倒了他們。
楊琛想打到最後一個站著發呆的男人的時候,卻被一股力量強壓到地上,肩膀被扭到背後,臉頰貼著地麵,動也動不了,因為運動過量,後腦的疼痛似乎擴大了十倍,眼前一陣發黑。
路易輕蔑一笑,扭著楊琛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真是沒想到,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打傷我的同伴。”
楊琛閉上眼睛,無視手臂上的疼痛,心下一片坦然。他並非放棄了掙紮,隻是這種情況他也掙紮不了,路易一群人剛剛沒有用槍說明他們根本不想把事情鬧大,威脅沈淵未果,就要夾著尾巴逃到俄羅斯,楊琛掀起唇角冷冷一笑,他以為沈淵在俄羅斯沒有勢力嗎?太天真了,就算此時路易在這裏斃了他,沈淵都不會來,但是沈淵會為了自己的尊嚴在黑白兩道追殺路易,也算間接報了他的仇嗎?
楊琛喉嚨一陣腥甜,他拚命壓下去了,但是唇角還是留下了一縷血絲。
無論如何,沈淵都不會來找他,更別提把華天董事長位子拱手讓人了。
他還在期待什麼?
楊琛暗笑,笑自己的無知。男人與男人就是玩玩,肉欲關係也是呼之欲出的,彼此都明白的事情不用點明,他有怎能,執著癡傻到這種地步。
原來那些理智和淡漠都是裝出來的。
他從沒有釋然過,自欺是他在四年來給自己灌輸的理念。
“怎麼,都不敢睜開眼睛了?”路易一腳踩上楊琛的背部,用力撚了撚。
突然,一陣警笛聲傳來,路易變了臉色,神色慌亂的聽著警笛聲越來越近,也不管在地上的楊琛,匆匆忙忙的跑了。
楊琛用力想要站起來,但是於事無補,後腦的繃帶早就被血浸透。
原來,他是那麼沒用的人啊。
隻能任憑理智逐漸瓦解,意識漸漸模糊,楊琛閉上了眼睛,在閉上眼睛前一刻,他好似看到了一個人影快速走到他麵前,用顫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抱起他。
警察嗎?。。。。楊琛嘲諷一笑,他這條命還能得以延續真是多虧了警察的福了。
沈淵趕到綁架的地點的時候就怔住了,昨晚還那麼有活力和野性的楊琛今天靜靜的躺在髒汙的水泥地上,後腦白皙的繃帶被血染紅浸透,衣衫殘破,小腹還有顯而易見的淤痕,手腕上是被繩子綁住留下的青紫,幹澀的唇角還有血跡。
沈淵腔作鎮定的走向楊琛,楊琛唇角還留有一絲嘲諷的笑意,似乎在嘲笑自己的狼狽,嘲笑他的不聞不問。沈淵伸手抱起楊琛,青年的身軀似乎隻剩下了骨頭,輕飄飄的不像是一個正值壯年的男子的重量。
沈淵不敢用手試到楊琛鼻尖,他怕是一片冰涼,楊琛的體溫本就偏低,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室裏體溫更是低到冰冷,失血過多讓體內的熱源不斷流失。
沈淵立刻送楊琛去了醫院,在吩咐親信的時候,一臉陰鷙。
“我要路易的人頭,和路易一起的那幾名俄羅斯籍男子全部分屍。”
天曉得沈淵有多麼後悔。他今早直接去了公司,沒有去找楊琛,中午的時候陳噯假借視察員工的名號來煩他,他無奈之下才陪這個名義上是妻子的女人。接到路易打來的電話,沈淵很好笑,綁架楊琛?怎麼可能?就算綁架也是綁架陳噯吧?沒有人知道他沈淵和楊琛是什麼關係,最多是好友。聽路易的語氣有些強硬,沈淵並不著急,他有在楊琛住房的周圍布下人保護楊琛,哪知楊琛一早出去晨練,而他也去了公司,沒有明確表明楊琛去哪裏,保護就到哪裏。直到快下午的時候,沈淵去問保護楊琛的情況,才知道楊琛自晨練出去後就沒再回來。
動用了警方的監控錄像才知道路易把楊琛帶到了一個離城市很偏遠的廢棄公寓。當看到楊琛渾身是血的樣子,沈淵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猛烈地撞擊,從心底伸出湧出的酸澀痛苦心疼淹沒了沈淵。
沈淵有一種預感,四年前絕對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不能去問楊琛,隻能去調查,可調查的結果不盡人意,消息隻到楊琛去集天工作的一年前,消息就中斷了,與其說是中斷了,不如說是被什麼人故意隱藏起來了,時間太過久遠,沈淵不能動用一切手段去調查,本來調查四年前小市民的楊琛已經夠困難,更困難的是有人故意從中阻攔打壓下去了。隻能等沈淵查出來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或者,直接問楊琛。
沈淵握緊了拳頭,看著醫院急救室前閃爍的紅燈,他能做的隻有等待,等待楊琛會願意把一切告訴他。
隻不過,楊琛會願意嗎?沈淵心中一陣糾痛,那雙狹長灰黑的眸子裏早已消失了人的蹤跡,到底是什麼,能讓那麼可愛開朗的楊琛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說過,他不會為四年前的決定道歉,他隻能高高在上,不會向他人道歉懺悔。
隻不過這個條例被楊琛打破了。
阿琛,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除了我的懷抱,你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