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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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大家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早飯,卻神情各異,聞擴臉色不善,默默吃飯,聞夫人東瞄西瞄,笑容滿麵,聞葉陽知事有變,但笑不語,聞葉秋緊張尷尬,端正一夢裝作無事,唯有古寧婓在一旁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也不管有沒有人聽……
“葉飛什麼時候回來?”聞夫人出聲問道。
“大哥過幾天就到。”聞葉陽如實回答。
“那聞大哥會和月嫻姐一起回來?”古寧婓兩眼亮晶晶。
“當然。”
“太好了,好久沒有看到月嫻姐了。自從她和聞大哥成了親就很少見到她了。”
“爹,請柬都已經送出去了。”如果再出變故,聞葉陽也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嗯。”聞擴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現在聞家可是在風尖浪口上,一不小心就會給打下來,再出變故……
“逍遙王爺那我也下了請柬。”
“嗯。”聞擴點點頭,聞葉飛成親的時候也請了逍遙王爺,這次也的確該請。
爹親都沒在府裏,估計來不了了吧……端正一夢在心裏這麼想,看了一眼聞葉秋,也不知道他緊張什麼,“聞二哥,是所有的武林人士都會宴請嗎?”
“有名號的都會請。”
“哦……”端正一夢點點頭,但是淩雲教和明火神教就不會請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那天晚上的事大家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吃喝玩樂,聞家也開始張燈結彩,準備婚宴用品。
直到宏琉門門主沈燕提前到聞家祝賀,那宏琉門門主沈燕雖是女流,但其行事作風雷厲風行,絲毫不輸給男人,甚至比有些男人還要有膽色,也是其在江湖上立足這久的原因,而今天親自到聞府祝賀,自然是給了聞擴好大的麵子。
“恭喜聞老爺。”沈燕今年三十有餘,但風韻猶存,美豔的不可方物。
“沈門主親自道賀,真是小兒三生有幸,沈門主一路辛苦,請到內堂休息。”聞擴做了個請的手勢。
“聞家的三位公子皆是儀表堂堂,氣質非凡,聞老爺,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沈門主過獎。”
沈燕的豪爽眾人皆知,跟這樣的人相處,也不會有不快,但是如果有人就是要她不痛快,也別怪沈門主翻臉無情——
“咦?這不是沈阿姨嗎?”端正一夢故作驚詫,然後歡快的朝沈燕擺手。
“楚!木!夕!”沈燕幾乎是咬著牙叫出端正一夢的另一個名字的,拳頭是越握越緊,但這畢竟是在聞家,也不好當眾發怒,隻得一忍再忍。
為什麼沈燕見到端正一夢會像見到殺父仇人一樣呢?
因為當年沈燕一個不小心,上了端正一夢的當,被下了藥,而且還丟到青樓門口,害得她差點毀了一世的英明,淪為男人身下的玩物。她當然恨不得要除之而後快,一雪前恥,怎耐派出去的人都被打了回來,這次得到消息,他居然進了聞府,沈燕這才決定提前來到聞府,一探究竟。
沒想到這小子真的在,而且還敢笑嘻嘻的和她打招呼,還敢叫她“阿姨”?!她有那麼老嗎!
“沈阿姨有何吩咐?”
“小夢和沈門主認識?”聞夫人忽然插話,看沈燕的樣子,豈止是認識。
“說起來我和沈阿姨隻有一麵之緣,但後來不知為何,沈阿姨一直在派人尋我,不知沈阿姨是為何事?”端正一夢一口一個阿姨叫的極為順口,可愛真誠的模樣讓沈燕見了就恨的牙癢癢。
“你閉嘴!”沈燕才不想和端正一夢多廢話。
聞葉陽坐在一邊端著茶杯以掩飾嘴邊的笑意,這小夢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居然可以把堂堂的沈門主氣的花容失色,真有意思。
可惜他那正在試穿禮服的三弟看不到。
“冤家易解不易結,沈門主消消氣,不要和他小孩子一般見識。”聞擴也不想讓沈燕在自己家裏鬧出什麼事,隻好好言相勸。
“聞老爺說的極是,沈阿姨別和我這小孩子計較,氣出了病還得治不是?”
“哼,楚公子武功不凡,可願與我切磋切磋?”沈燕的得意弟子都不是端正一夢的對手,若要報仇,看來還得她親自出馬。
武功不凡?
聞家人齊齊的看著端正一夢,看他的舉止雖不是普通人,但武功至今也未曾見他使過,聞葉陽調查端正一夢也並未得出什麼結果,從沈燕嘴裏聽到他武功不凡,還是讓聞家的人吃了一驚。
但聞擴到底是老江湖,沈燕又是一門之主,且不說以大欺小,明明是為了祝賀,如今卻變成了尋仇,這無論哪一樣傳了出去,他聞擴的臉總是不好看的。“沈門主,他不過是個孩子,武功再高,也未必是你的對手,你這樣豈不是以大欺小?傳出去可不好聽啊。”
“就是就是,我哪裏是沈阿姨的對手啊。”端正一夢毫不畏懼的“謙虛”更讓沈燕火大。
沈燕道:“那就讓我這個做長輩的教教他怎麼對待長輩。”
“沈門主,這不大好吧?”
“爹,就讓沈門主指點指點小夢吧,這可是小夢學習的好機會。”話雖是這麼說,但聞葉陽真正的想法是要看看端正一夢到底如何厲害,查不到他的底細,也可以從他的武功方麵看他師承何派。
“沈門主可要手下留情啊。”聞夫人可不想看到小夢受傷。
一群人來到聞家的練武場,聞家的弟子們正在練武,看到氣勢洶洶的沈燕走到武場中央,紛紛退了出去,端正一夢對聞擴說道:“聞老爺,可不可以讓無關的人都退下?”
聞擴驚奇的看著端正一夢,轉念一想,也許是他怕輸了麵子不好看,點點頭,吩咐其他人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眾人領命,就算再好奇也不敢多留片刻。
沈燕道“挑兵器吧。”
端正一夢從兵器架上拿了一把劍,見沈燕準備空手和他打,搖頭勸道:“沈阿姨,赤手空拳是打不贏我的。”
“好大的口氣!”沈燕擺好架式,今天終於可以一雪前恥了!
端正一夢首先出擊,攻其下盤,右手舉劍半空橫掃,沈燕後退兩步,左手向上一推,愣是把端正一夢的劍彈開了,端正一夢順勢把劍向下一劈,沈燕使了五成力用兩指夾住,端正一夢翻身在空中轉了兩圈,迫使沈燕放開,這兩招一氣嗬成,速度極快,端正一夢的動作又瀟灑利落,看得聞擴連連點頭。
端正一夢舉劍又是一個斜劈,但被沈燕側身躲過了,可她沒想到端正一夢居然會突然換手,左手握劍向上一挑,她隻得拔出腰間的星月劍抵擋,沈燕使出十成的內力把端正一夢彈出甩開,端正一夢單手支地,抬頭對沈燕說道“我早說過你不拔劍是打不過我的。”
僅僅三招就逼得宏琉門門主沈燕拔劍的人少之又少,果然是後生可畏啊,楚木夕那孩子果然不是普通人,聞擴此時已對端正一夢刮目相看了,恐怕連葉陽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吧。
“二哥,這是在幹什麼?”試完禮服的聞葉秋到處找人都找不到,卻聽說他們都來了武場,結果就看到端正一夢和沈燕在比武。
“三弟,好好看看吧。”
“嗯?”聞葉秋還想再問,可卻被正在比武的兩人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端正一夢右手執劍,攻勢既準又快,一招一式剛中帶柔,柔中帶剛,引敵深入,聲東擊西,劍招華麗而實用,即使是虛招也可傷敵三分,沈燕小心應對,再不敢輕敵,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她派去的弟子皆敗在此人手下,果然人不可貌相。
“這是……驚雲劍法?”聞葉陽目不轉睛的看著,驚雲劍法乃是天下第一莊秘不外傳的劍法,他怎麼會學得到?
“嗯。果然,難道他是天下第一莊的人?”聞擴也頗為在意端正一夢使的劍法,若不是天下第一莊的人,跟本不可能學得這天下第一的驚雲劍法。看來勝負已定。
星月劍落地,勝負已出,端正一夢把借來的劍放回原處,把星月劍還給沈燕,說道:“論劍法,驚雲劍法天下第一,沈阿姨雖然輸了,卻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