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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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馳了三日,舞陽終於在第四日正午到達了無離城。進入客棧後,舞陽仿佛受到牽引般進入了一個包間。而那背對他而坐的人也在同時轉過了頭。四目相接,兩人同時怔住,一樣清秀的麵容,大而澄澈的雙眼,隻是一雙眼中迅速蓄滿淚水,而另一雙中瞬間充滿茫然。
“哥,我是陽啊,你不認識我了嗎?”隨著這聲叫喚,舞陽眼中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的掉落下來。
“額,這個,舞陽你不要哭啊,有話好好說。。。。。。”一邊看好戲的南宮澤頓時有些慌了手腳,這怎麼一回事啊!自己隻是想看看天下怎麼會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罷了,怎麼舞陽就叫他哥呢?額,還哭了。。。。。。這不是自己的錯吧。。。。。。
“哥你怎麼樣了?”正想著怎麼安撫舞陽的南宮澤被舞陽的大叫嚇一跳,卻看到舞陽已經撲到了華舞的身上,而華舞則是滿臉痛苦的抱住了頭,口中卻依舊喃喃:“陽。。。陽。。。。。。”
“哥你怎麼了,你怎麼樣了?”舞陽的叫喚喚回了華舞的神智,可是他眼中的清明隻有一瞬就昏了過去。
舞陽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隻掉:“哥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啊!你不想認我我就走,你不要有事啊,我走,我走,你醒過來我就走。”
剛剛還在擔心華舞的南宮澤頓時被舞陽的一番哭喊搞得滿頭黑線,這人,一向喜歡學那個刑宴,把什麼事都放在心裏,裝個雲淡風輕的,今天怎麼就這麼不理智了呢,尷尬道:“舞陽,現在不是應該先找大夫麼?”
“對,找大夫!”舞陽慌著把哥哥向榻上抱,“你去找大夫”。
刑宴被舞陽的語氣梗得說不出話來,轉身要出門,卻又折了回來:“你不是會醫術嗎?”
舞陽還欲解釋,卻感到握住的手被放開,頓時一陣無力,哥哥果真不想認自己啊,緊閉住雙眼,卻止不住洶湧而下的淚水。而下一刻,舞陽的悲痛被驚喜所取代,抽出的手撫上了舞陽的臉,躺著的人坐了起來,把舞陽整個摟入懷中,“乖,不哭,不哭,哥哥在呢!”舞陽的淚卻一點也不受控製,落得更凶了。哥哥還認自己,哥哥沒有拋棄自己。。。。。。
南宮澤也是尷尬之極,這麼多年了,頭一次見舞陽哭,還真是恐怖啊,不過華舞應該沒事吧?突然道:“小舞,你剛才昏了,現在還好麼?你給你自己看看吧!”
這突兀的一句話瞬間止住了舞陽洶湧的眼淚,緊張道:“哥,你剛才嚇死我了。”轉頭對南宮澤道,“南宮,剛才不是說讓你幫忙找大夫嗎?你去了嗎?”
華舞一邊伸手去擦舞陽臉上的淚一邊道:“我無礙,不用看了。”
舞陽一聽這話就不依了:“那怎麼行,哥,我去請大夫,你先躺躺。”
華舞拉住舞陽的手道:“我自己身體自己清楚,真的沒事。”
舞陽還欲說什麼,被南宮澤打斷:“舞你自己搭脈看看,要不我們也不放心。”
舞陽奇怪南宮澤怎麼堅持要哥哥自己看,哥哥卻是斜瞟了一眼南宮澤:“我們有那麼熟麼?”見南宮澤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如果你願意,就叫我陽舞吧!”
舞陽還在擔心哥哥身體,不依不饒道:“哥,還是找個大夫看看吧!”
華舞也就是離陽舞知道弟弟擔心,無奈給自己搭脈:“呢,我已經給自己看過了,放心了吧!”
南宮澤見舞陽還是一副放心不下的樣子,才想起來自己沒有告訴他華舞,不是,是陽舞是華天的徒弟,忙解釋道:“舞陽你放心,你知道華天吧,陽舞是他徒弟呢,醫術自然不會有問題。”心中卻在誹咐兩人名字拗口。
“華天?”舞陽還是疑惑,這個名字,沒聽過啊!陽舞沒好氣的橫了南宮澤一眼,道:“我師父還有個外號,你應該聽過——聖手鬼醫。”
啊,居然是那個在江湖中傳言可以從閻王手中搶人的聖手鬼醫,舞陽吃驚之餘一陣心安,哥哥得此真傳,醫術肯定高明吧。一想到剛才哥哥昏倒的情景,舞陽就一陣心驚肉跳,止不住拉著陽舞的手撒嬌道:“哥你剛才不認我,還昏倒,嚇死我了。”
陽舞看舞陽說著眼睛又紅了,心疼道:“當年從崖上掉下去,碰到了頭,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師傅就讓我隨他姓,看我身上玉佩上有個“舞”字就當我名字了。”說著解下了藏在內襟的玉佩。南宮澤湊上前一看,卻見一麵寫著“吉祥”想必另一麵就是“舞”字了吧。
舞陽也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塊玉佩,赫然是和陽舞相同的款式,隻不過上麵寫的“如意”二字,南宮澤不禁笑了,還真是兄弟二人呢。
陽舞繼續道:“這些年雖不是一直在山中,但是也並未走太遠,一直是隨師傅采藥製藥的,前不久碰到南宮澤,他先說我是你,又硬是不讓我走,我也想看看和我長得一樣之人便留了下來,卻是見者你,你叫我哥的時候才想起過往之事。陽,你怪我嗎?這麼多年沒有找你,沒有好好照顧你。”
“不,哥,這不是你的錯,你不是故意忘掉的,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如果不是我,當年你也不會落下懸崖。。。。。。”說著,舞陽的聲音又哽咽起來。
陽舞一看就知道這些年弟弟絕對是在自責中度過的,不由一陣心痛:“傻瓜,這怎麼會是你的錯呢?哥哥是在保護啊,隻是哥哥當年太弱小了,現在哥哥不是當年的哥哥了,但是哥哥說過的話哥哥還記得,隻要你願意,哥哥願意保護你一輩子!”陽舞的話帶上了顫音,讓一旁的南宮澤又是歎氣又是搖頭,這兩兄弟,還是準備輪流哭了麼?
打斷兩人話語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說那些陳年舊事了,舞陽,難道你不想跟你哥哥說說你的生意麼?”
“你怎麼還在這兒?”這次陽舞兄弟兩異口同聲了。
尷尬的摸摸鼻子,南宮澤轉身出門,一邊道:“飯都沒吃,還真是有精神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