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成為你的新習慣。
    ——題記
    “被開除與停職都會逐步失去作為死神的能力，最終你隻剩下因修行而本來就有的功力，嘿嘿嘿……可是連惡魔都不如的喲！也就是說，除了普通人，誰都可以輕易取你的性命！”
    這話格雷爾不是不懂，可仍一陣陣發怵。用慣了隱形現形，騰雲駕霧的格雷爾，要變回原來那個隻能占星以及部分受限製的幻術的他，他一時不知如何保護自己了。原來打不過還能逃，現在打不過，隻能坐以待斃，別無他法。
    而他還有兩個致命的弱點：撩閑和懶惰。
    如果他勤快些，刻苦鑽研修行提升法術，那他撩閑些沒關係，反正別人被他惹火了也打不過他。
    反之，即使他懶惰，如果他安分些，也不會招來各種應接不暇的棘手問題。
    可他兩者都占，於是心有餘力不足了。
    “哎呀，我說你個死老頭，咒我是不是！？怪不得老成那樣了還是單身，陰陽怪氣言語歹毒，看不起我呀？！啊？！哼，就算我沒了特權，”他一撩長發，“誰說人家非得用特權了，我的美麗就是最棒的武器嘛！”
    “嘿嘿嘿……那麼……何不留下陪伴小生，彼此各取所需——”
    “啊？！”格雷爾嚇了一跳，他重新打量人老色心未衰的葬儀屋。
    模樣是不錯，身材也過得去。除了言行體現龍鍾老態外，光看相貌可以忽略年齡。可是……不行不行，格雷爾還沒能從前輩與晚輩的角色中轉換過來。而且，年齡從外貌看不出，可心理上是清楚得很的。
    比起威廉，他的優勢與劣勢很明顯……呸呸呸，格雷爾又做春夢了，威廉輪不到他考慮。
    “你是認真的？呃……算了，”格雷爾錯誤地認真了，他做了個不自然的表情，“你比正常人喜歡開玩笑。”
    “嘿嘿嘿……小生是認真的哦！不知你意下如何呢？”葬儀屋的認真與否光看根本看不出來。
    “呃，這個……你……”格雷爾尷尬地背過身攪手指，他臉紅了嗎？不太可能。老牛吃嫩草這碼子事兒總有一方臉皮巨厚。
    葬儀屋肯定不是喜歡自己，自己也並不喜歡葬儀屋，但這未嚐不是一個好提議。盡管格雷爾尷尬，但尷尬是可以克服的。
    “嘿嘿嘿，沒關係，你可以慢慢考慮，小生不催你。考慮期間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嘿嘿嘿……小生不收房租。”
    格雷爾似乎把自己賣了，那無限製考慮下去直到有更好的去處也可以嗎？嘿嘿嘿……格雷爾也不禁發出和葬儀屋如出一轍的陰笑。
    在漫長無垠的生命旅程中，葬儀屋頭一回想有個人陪他。可能老了，怕孤獨。可對於外貌不會更改的物種而言，又顯得可笑。
    自從把格雷爾當屍體撈到棺材裏，他便一直把他當成後生寵著。這個充滿活力的年輕人留給他深刻的印象。他的率真，不分適宜的直爽，赤誠如紅色般坦然表露內心的一切的直截了當，都吸引著葬儀屋。
    沙特克裏夫是那樣明白簡單地擺在他人麵前，他的一舉一動都將他所有的情緒和思想表露無遺。他不也藏什麼，無論對死神，對人類，還是對惡魔。他都用同一姿態，同一眼光對待，在他的頑皮的目光中，才有真正的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