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對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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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是一樣的。
——題記
克洛德返回古堡中,迫不及待將發現的一切告訴塞巴斯蒂安,聽聽他的看法。
百年來孤身一人特立獨行的蜘蛛頭一回有了搭檔,且是個與自己榮辱與共相濡以沫的愛人,想到此,他心底泛起一陣波瀾,甜美愜意。
經過冷湖時,他舀起一壺冷湖水。塞巴斯蒂安喜歡用寒徹心扉的湖水泡茶,泡出的茶散發著迷人的憂傷,喝過後精神大振。
在不認識塞巴斯蒂安的歲月裏,也就是幾個世紀前,克洛德與城堡主人訂約之時便常在此休養,一心想獨占此湖的克洛德,有了甘願分享的對象,那個和湖水一樣冰澈冷豔的塞巴斯蒂安,有著同樣的振奮克洛德的功效。克洛德心滿意足離去,皇宮裏的不快一掃而空。
但惡魔終究是惡魔,他們適合憤怒和悲傷,幸福感僅是點綴,是偶爾來上一兩勺的果醬。
古堡裏月光溫和,燭火昏暗,王子這麼早就睡了嗎?他還真是嬌生慣養。
繞了幾間房未見塞巴斯蒂安,徑直走向王子睡房,不知塞巴斯蒂安把王子照顧得怎麼樣了。他和人類還真是投緣,總讓自己處於危機之中要克洛德解救,在人類麵前卻無時無刻不保持著完美形象,人見人愛。他很會照顧人類,無論是飲食起居還是人類的心理狀況,拿捏到位的關懷誰見了都想依賴他。
但是,他好像照顧得過佳了。
在幽幽的燭光中,王子安詳靜謐地睡著。
金色眸子合上,薄唇輕閉,線條順暢優美,嫩滑的肌膚在若明若暗的火光中漾著光華。被子蓋著修長而不失矯健的身軀,手搭在外,露出性感的鎖骨。這是多美的男子,但克洛德一點兒不樂意看到這幅酣睡圖。
因為塞巴斯蒂安正靠在王子身邊,頭微側,架在克洛德不得不承認的比自己更健康的肩膀上。
塞巴斯蒂安見克洛德回來了,想做個手勢讓他別出聲。
但克洛德才不管那麼多,蛛絲一吐,把塞巴斯蒂安從王子的床上扯下來。王子驚醒,卻被克洛德一掌擊暈,又倒頭昏睡過去。
塞巴斯蒂安指責的話堵在喉嚨裏,蛛絲困住他的咽喉,他被克洛德牽羊似的牽回了房間。
“咳咳……你……咳咳……幹什……”塞巴斯蒂安被放開,不住地咳嗽。
“你辛苦了。”克洛德客氣地說道,“脫衣服上床做該做的事吧。”
“你……咳咳……不……”塞巴斯蒂安氣惱地紮上領帶,“我要準備……咳……王子明天的早餐了。”
克洛德蛛絲纏繞,將塞巴斯蒂安五花大綁扔回床上,“不必了,明天早餐我來做,你待在我身邊就好。”塞巴斯蒂安隻得老老實實地躺著,聽克洛德將所見所聞娓娓道來。
最後克洛德清了清嗓子,決定明天在家看守兩個人,至於複仇的事情,他要在家籌備籌備。
“你可回得不是時候。”塞巴斯蒂安嘲笑。
克洛德眼一斜,目露凶光,“確實不是時候。”
“你停止吧,隻不過是個人類,浮士德你至於嗎?”塞巴斯蒂安不耐煩,他不想解釋。
克洛德也不想這樣。但不知不覺,烏鴉在他心中占的地位越來越重,每天他的形象都會膨脹一些,現在幾乎擠滿了他的心房。當初他能目睹塞巴斯蒂安服侍夏爾,自己置身事外,等事情過去再秋後算賬。但現在不行,連別人碰一碰塞巴斯蒂安的手指頭都不行。別忘了,他是蜘蛛,他有蜘蛛特有的貪婪,永不滿足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