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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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單臻在寢宮門外來回的走著,神情分外焦急,雙手握拳背在身後,不時的看看緊閉的宮門,耳邊聽著屋內傳來的一聲聲慘叫聲,每當這時耶律單臻就恨不得將那賊人千刀萬剮。
“別太擔心,靈兒不會有事的,她那麼善良,君基太一神一定會保佑她們母子二人平安。”耶律舒倫安慰著煩躁不安的兒子。雖然安慰著兒子,可是他的擔心也好不到哪裏,手有些顫抖的握在一起,隻是這時候他這個做父親的是兒子唯一的力量,所以隻能故作鎮定罷了。
皇宮裏現在是亂成一團了,各位大臣包括宮裏的下人們都為正在寢宮內生產的閼氏捏著一把冷汗,都已經快六個時辰了,怎麼還沒生下來,真是讓人著急,聽著響徹皇宮的慘叫聲,每個人心裏都像是被人捏這一樣,大氣都不敢出。
幾位一直跟隨宋軒靈身邊的侍女,更是跪在一旁害怕的小聲哭了出來,口中不停的央求著君基太一神”一定要保佑她們的閼氏。隻恨自己怎麼會那麼不小心讓人對閼氏下毒,要是閼氏和孩子出了事,她們也不想活了。
隨著天色一點一點暗了下來,宮人們點起了燭火,將整個皇宮照的通亮,宮中也在前幾天加派了更多的衛兵,因為前幾天曾經有人潛入皇宮,在宋軒靈的茶裏下了毒,雖然當晚就抓住了那下毒的賊人,還好發現的早宋軒靈逃過了一劫。
可是誰也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怎樣,今天淩晨宋軒靈突然捂著肚子疼的大聲慘叫,不一會鮮血就順著雙腿流了出來,把正在處理政務的耶律單臻嚇了半死,急忙命人去請他的奶娘,這個時候他隻相信自己的奶娘,這不都已經進去六個時辰了,孩子還沒出世。
祭祀們從宋軒靈一進寢宮生產,就開始不斷的祈禱,請求君基太一神保佑契丹,保佑閼氏,保佑肚子裏的皇子。就連幾個本來一直對耶律單臻不太敬重的貴族都格外安分,不管平時裏怎麼針對耶律單臻,但是宋軒靈肚子裏的孩子卻是契丹國的希望,誰都不希望這繼承皇室血脈的孩子還沒出世就死了。皇室第一個孩子如果還沒出世就死了,是非常不吉利的,會惹上天降下災禍。
哇。。。。。突然寢宮內傳出了一聲孩子的啼哭,使得整個安靜的皇宮炸開了鍋,祭祀們紛紛向君基太一神不停的磕頭,幾個宮女更是激動的哭了出來。
不一會一個產婆從門裏出來,對著耶律單臻高興的說道“恭喜可汗,閼氏產下一名小皇子,母子都平安,隻是閼氏出血比較多,加上生產時間太久,身子比較虛弱,她現在需要好好休息,請各位安靜一點。”
“嗯,朕知道了,靈兒不會有事吧?”耶律單臻雖然著急看孩子,可是比起孩子來,他更擔心心愛的女人,他不能讓自己的愛人,有娜拉閼氏一樣的遭遇。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從他身邊奪走她。
“可汗,您放心吧,閼氏不會有事,現在她需要完全安靜,以便能好好的休息,小皇子老奴已經交給他的奶媽,我已經找了我族裏習武的女子來閼氏宮中服侍,閼氏的一切都由她們來安排,任何人都可能那麼輕易傷害的閼氏,就請可汗放心吧。”
“可拉媽媽,那她身上的毒?謝謝您,有您在朕就放心了。”他從小就失去了母親,是這為可拉媽媽一直像母親一樣的照顧他,耶律單臻也把這為慈祥的老婦人當成是自己的母親。聽到宋軒靈和孩子平安無事,耶律單臻在可拉麵前表現出了平時難得一見的脆弱,今天的事讓他覺得自己的無力。自己才繼位短短的幾年裏就發生了那麼多事,更讓自己的心愛的女人遭到不測,讓他倍受打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耶律舒倫轉頭擦掉眼角的淚珠,換上一副慈愛的笑容,在兒子背上鼓勵的拍了拍。
“父汗,靈兒和孩子都沒事,真是太好了,我終於做爸爸了。”此刻的耶律單臻不再像那高高在上的契丹可汗,更像是一個被幸福衝昏頭的男人,可是就算他這樣,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此刻的他應該高興,應該幸福,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平安無事,難道這不是一件讓人興奮的事嗎?
耶律舒倫看著這個都已經做可汗的兒子,又哭又笑,心裏卻覺得無比欣慰。周圍的大臣們,祭祀們,宮人們,紛紛向他道賀,現在沒有什麼等級之分,隻有人們衷心的祝福。
“可拉媽媽我就將妻子和孩子交付給您了。”可拉媽媽的族人可都是驍勇善戰的人,她們的部族從先祖時代就是契丹軍皇家師傅,隻是最近數年她們的族人越來越少,才淡出了宮廷,可他們的能力卻是無人可及,妻子和孩子有可拉媽媽照顧著,他就有時間來對付那些想害她們的人了。
“嗯,可汗放心,閼氏身上的毒可拉媽媽已經為她清除幹淨了,現在她和孩子卡拉媽媽會替你照顧好。現在宮中皆是我族人,你就去好好對付那些別有用心的敗類吧。”她一眼就知道宋軒靈是因為中毒才早產的,隻是可拉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消失了十數年他們部族的奇毒蝕心會再次出現,不過她還要再細細查看才能確認,想起二十多年前娜拉閼氏就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而那時因為她出現過晚並沒有能解掉娜拉閼氏身上的毒,那時可拉一直責怪自己的失職,才離開了皇宮歸隱,沒想到二十多年前的事又再一次發生了,這次她不會再讓他們傷害到無辜的女人和孩子,所以她連夜兼程感到皇宮,並帶來了族裏出色的年輕人,為自己從小帶大的孩子,照顧他的親人,讓他能放手大幹,清除禍害。
“嗯,謝謝可拉媽媽,父汗,兒子去忙了。”對著麵前的兩位自己敬重的老人,行禮,轉身朝議事大廳走去,既然你們沒能一次打倒朕,那麼你們就準備為此付出代價吧。敢向朕挑戰,你們肯曾想好要麵臨的後果,哼。
議事廳幾個耶律單臻的親信早已等候在哪裏,當他們聽說宋軒靈和孩子被害時,他們心裏明白這次是真正的宣戰了,看到麵色冰冷的耶律單臻回到了議事廳,他們知道這次是真的將他們一向仁政的可汗惹生氣了,要知道平時和愛的人,當被真正激怒時那種恐怖的能力,你們就為激怒雄鷹後悔不該出世為人吧。
“蕭將軍,突厥那邊有何動向?”走進大廳,耶律單臻做到高坐上,麵色嚴肅,語氣中帶著幾分寒意,他心中的憤怒,反而讓他更加冷靜,若不是阿史那派人來警告他,這次靈兒和孩子肯定已經沒救了。
“暫時還沒有任何動向,隻是最近阿巴哈納爾旗山脈附近增加了不少的兵力,不知道阿史那此舉究竟是為何。”蕭哲納如實稟報到。
“兀納,朕要你去查清,靈兒身中是什麼毒,出自何處。”他聽阿史那說過他並沒有開戰的意願,那麼這次下毒就是其他人別有用心,他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向他挑戰。
“是。”
“可汗。”一直在旁白想事情的穆塔茲,有些疑問需要向可汗說明,也許隻是他多慮,不過隻要有百分之一的可疑之處就應該查清楚,這才是他做事的性格。
“嗯,穆丞相有話盡可放心的說,朕知道你心裏有問題。”耶律單臻喜歡他就是因為他比別人更加仔細,做事更加謹慎,聰明的頭腦在往日的政事中幫了他不少忙,所以耶律單臻非常欣賞這個年輕的丞相。
“可汗,臣在想,這次閼氏被害從種種行跡上看,與二十年前娜拉閼氏被害時有些相似之處。二十年前您的父親前任可汗是在忙著平息內亂時,娜拉閼氏與小皇子被人毒害,隻是娜拉閼氏並沒有閼氏的運氣那麼好,發現的在,而小皇子生死不明。”
穆塔茲起身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道“而這次您也是因為對付那些元老忙不開身,閼氏才會被人毒害。您不覺得這兩事之間有許多相似之處嗎?隻是現在暫時還不知道,這次閼氏中的是什麼毒,如果是同一種毒,那麼臣幹肯定就是一夥人所為。現在臣擔心閼氏平安無事的消息肯定已經走漏了風聲,那些人知道閼氏沒事,肯定會狗急跳牆再次下毒。會不會是突厥?畢竟我們與隋焰和親對他們會有很大的威脅。”
“朕也覺知可疑,前幾天他曾派人來警告過朕,靈兒和孩子會有危險,所以這次朕才更加小心,隻是沒想還是讓那些人得手,現在想想要不是他提醒朕,靈兒和孩子已經。隻是他又是如何得知靈兒會被人害?”耶律單臻聽到丞相的話,心裏也突然有了一種想法,到底是什麼人要挑起他與阿史那的矛盾,想讓他們相互殘殺。“朕也想過這些,可是到底是何人,不希望皇室有新繼承人,到底是何人見不得契丹安定呢?或是說見不得契丹和突厥和睦?下一步他們到底會怎麼做呢?”
看來這次整件事的幕後黑手,想要做的不單單是攪亂契丹,更有可能是挑起他與阿史那的矛盾,看他們想鬥,從中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