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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3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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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跡花叢的祈宇軒終於載在了女人手上。
    “嘖,下手還真他x的狠。”祈宇軒摸摸被刺中的腹部,血已經止住了。
    被那個女人騙到荒郊野外,原以為是有什麼新花樣,卻沒想到……祈宇軒不由感歎,女人瘋狂起來還真是可怕啊!
    頭腦昏昏沉沉的,盡力回想來時的路,自己的車應該還在原來的地方。祈宇軒慢慢挪著步子,傷口好像不太疼,隻是身體有一種虛脫的無力感。失血過多了吧……
    自嘲的笑笑,祈宇軒抬起頭打量四周參天的大樹,隱隱覺得不安。這裏的景色與先前所見似乎並不一樣。
    莫非……那女人以為我死了,把我拋屍到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了?!
    嗚哇,不會吧?!
    祈宇軒不禁在心中哀號。
    “喀嚓”,身後忽然傳來踏碎枯葉的聲音。
    祈宇軒警覺的欲轉頭,卻感覺到頸動脈處一涼,頓時驚得不敢動彈。
    “你是何人!為何擅闖離軍營地?!”鏗鏘有力的質問和架在頸間的利器可不像鬧著玩的。
    離軍營地?!心中的不安亦發闊大,腦子裏亂哄哄的響成一片。
    祈宇軒的嘴巴像魚一樣開開合合,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離軍營地?!離軍……營地……離……軍營……地……還是離軍營……地……
    “嗵”一聲悶響。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流連花叢中腳踏N條船(今日終於翻了船)的祈宇軒祈大帥哥,由於大腦超負荷運轉加上外傷重創,亂沒形象的,直挺挺的,暈倒在地了。
    冷越看著安靜躺在榻上的人,輕輕皺了皺眉頭。
    “你打算怎麼辦?”身旁的人有點看好戲的味道。
    “嗯……把他扔出去……似乎不太好……”冷越難得認真思考的樣子,卻讓身旁那人有扶額的衝動。
    “不如……”
    隱約聽見有人交談,祈宇軒的睫毛微微顫動,悠然轉醒。
    談話聲戛然而止。
    祈宇軒聽到一個沉穩的聲音說:“他醒了。”
    “那就交給你了。”另一個聲音慵懶而溫和,仿佛緩緩流淌在林間的溪水一般清澈柔軟,令人懷念。
    祈宇軒猛的睜開眼,掙紮著撐起身體,卻隻看見一抹白色的背影悠閑的晃了出去。那個聲音……
    “你剛醒來,氣虛體弱,還是先躺下休息為好。”祈宇軒轉頭望向那沉穩聲線的主人。隻見那人麵貌英俊氣質儒雅,笑得人畜無害,一襲深藍色錦緞長袍召示著其一定的地位。
    祈宇軒翻了個白眼,靠回枕上。原本他隻是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裝作失血過多而暈倒,沒想到自己竟真的昏睡過去。
    他x的這是什麼地方?!他可不會自欺欺人的認為這是某部古裝劇的拍攝現場!
    本大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再見了,老爸!再見了,老媽!再見了,我的女人(們)!老天要我穿我不得不穿啊!
    祈宇軒裝模作樣的擠出兩滴鱷魚淚。
    即來之則安之。祈宇軒雖然想不通為何會發生這種意外,然,穿就穿了吧,說不定在這裏還能娶個三妻六妾呢!
    祈宇軒傻笑著擦幹口水,決定先摸清這背景設定再說。
    “這裏是什麼地方?”
    “離國邊境的軍營。”
    離國?沒聽說過。
    “你是誰?”
    “在下駱彥清。”
    嗯,名字不錯。
    “我昏迷了幾天?”
    “兩日有餘。”
    駱彥清神情溫和,耐心的回答祈宇軒的提問。
    到這個“異次元”已經兩天了,自己並沒有在昏睡中回到原來的世界,看來多半是回不去了。祈宇軒稍整思緒,得出這個略微有些令人失望的結論。
    “我叫祈宇軒,不是什麼可疑人物。”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自己的來曆又沒有人會相信,難免要遭人懷疑。如今又落在軍隊手上,可不能平白丟了性命。祈宇軒決定主動出擊,為自己謀一條生路。
    聽了他的話,駱彥清隻是微微一笑,仿佛早已了然於胸。“祈兄的傷仍未痊愈,不妨在此處多休養幾日。雖說軍營地處離國邊境,藥品、膳食卻是不會少的。”
    祈宇軒呆愣了幾秒,才呐呐答道,“啊,麻煩你了。”奇怪,就這麼放過自己了?
    “那在下就不多叨擾。祈兄好生養傷,如有所需,告知帳外的士兵即可。”駱彥清說罷起身告辭。
    “等等!”祈宇軒見駱彥清要走,趕緊出聲把他叫住。“我剛才醒時,這裏好像還有一個人。”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駱彥清當真是好好先生,有問必答,“那位是冷越,冷大將軍。”
    “冷越……”祈宇軒喃喃地琢磨著這個名字。不是他……不是那家夥……
    駱彥清看著祈宇軒若有所思的樣子,挑挑眉,玩味一笑。
    祈宇軒本就擅長交際,在離軍軍營養傷的幾日裏,很快便與那些士兵打成一片,也探聽到這軍營一、二把手的不少八卦消息。大到輔國大將軍冷越的豐功偉績,小到副將駱彥清早膳吃了幾粒米。
    駱彥清偶爾會來瞧一瞧祈宇軒,說幾句客套話便離開。而祈宇軒始終疑惑著,軍營裏的人對待他如自己人般友善,駱彥清也從不問及他的來曆,甚至沒有暗示他傷愈離開。還有那整日不見蹤影的大將軍冷越。將軍主帳外總是有重兵把守,難於接近。而冷大將軍當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行為鬼祟不知在做些什麼(這純粹是祈大少爺對“將軍大人”的誹謗)。
    那一日,祈宇軒閑來無事,照例在營地裏瞎晃悠。心裏正盤算著是不是該打包告辭了,總不能在這軍營耗一輩子啊……突然,一個相熟的小兵從身邊跑過,祈宇軒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他的後領。
    “哎喲!”小兵被拉的一個踉蹌,回頭正欲開罵,卻瞧見祈宇軒樂嗬嗬的望著他。
    “小伍,跑這麼快,趕去投胎啊?”
    小伍把髒字咽回肚子裏,垮下一張臉道:“祈公子,別鬧了。大將軍適才重傷歸來,這不大家夥都忙著呢!”
    祈宇軒聞言吃了一驚,“大將軍?莫非是冷越?!”
    小伍邊跑邊答道:“正是冷大將軍啊!”話音未落,人已經跑遠了。
    祈宇軒眨巴眨巴桃花眼,摸摸光滑無須的下巴,奸詐一笑,朝將軍主帳的方向溜去。
    “冷大將軍,我就不信今天見不到你,哼哼哼!”
    遠遠望見將軍主帳有不少人進進出出,看來那冷將軍確實傷得不輕。祈宇軒乘亂左閃右閃,終於挨近了將軍帳前。他莫名覺得心跳加速,顫巍巍的小手剛觸到帳簾邊緣,忽然打橫伸出一隻手來,搶先一步掀簾而入。祈宇軒怔忡片刻,隨即便緊跟那人步入帳中。
    “請大將軍好生保重,老夫告退。”
    “有勞。”冷越和氣的道謝,抬眼瞥見駱彥清進來,綻出一抹懶散的笑容。
    “彥清。”
    隨軍大夫看見駱彥清,恭敬道:“駱副將,大將軍的傷已包紮好,所幸未傷及筋骨,休養數日便可痊愈。”
    駱彥清平日裏的溫和笑容蹤影全無,隻是麵無表情的聽著,不發一言。
    “彥清,我今天可撿到稀世珍寶了!”冷越不管駱彥清的臉色有多難看,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
    “你們都下去吧。”駱彥清冷冷開口。
    待隨軍大夫和侍衛都退出帳外,駱彥清幾步走上前去,有些粗魯的拉過冷越受傷的手臂低頭查看,痛得冷越微微蹙眉。
    “彥清,這不是什麼傷筋動骨的重創,大夫說了,休息幾天就行了。”冷越輕描淡寫的說著,略一使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駱彥清唇線緊緊抿住,像是強忍怒氣。“你想胡鬧,那便由你去。可你若因為胡鬧丟了性命,豈不讓世人恥笑。”
    冷越嘴角彎起冷漠的弧度,起身走到床榻邊。一匹通體銀白的雪狼正靜靜趴在地上,身上有多處傷口。殷紅的血跡透過包紮的布條印出來,可見傷勢甚重。
    冷越半跪到雪狼旁邊,伸出手輕輕撫摸雪狼泛著美麗光華的毛發。雪狼的身體本能的顫動了一下,卻並未抗拒冷越的觸碰。
    “我不會死的。”冷越輕聲說道。“你不會讓我死的。不是嗎,彥清。”他抬起頭看向駱彥清,目光清澈仿佛能看透一切。
    駱彥清隻覺胸口一窒,有些狼狽的轉過身去,僵硬答道:“我是你的副將,自會全力護你周全。”
    “嗯。”冷越淡淡應了聲,複低下頭,溫柔的注視著假寐的雪狼。
    “今日我遇見它,便是與它有緣。我定會助它療傷,保它性命。”
    駱彥清微側過頭,正看見冷越柔和的側影。
    他不自覺的握緊拳頭,“隨你意。”說完便向帳外走去。
    駱彥清離開後,冷越在雪狼身邊跪坐下來,輕歎出聲。他拍拍雪狼的腦袋,“我知道你醒著。我一會兒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你在這裏好好休息,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雪狼依然閉著眼睛,似是沒有聽見。
    冷越無所謂的一笑,站起身脫下染血的外袍,更衣梳洗了一番,大步走出主帳。
    雪狼聽見冷越離去的腳步聲,幽幽睜開緊閉的雙眼。它望著冷越的背影,美麗的瞳孔中銀光流轉……
    冷越步出將軍帳,在帳前稍作停頓,又邁開步向營地後方的小樹林走去。不一會兒功夫,
    一片澄澈的淺湖便出現在眼前。冷越靜靜佇立在湖邊,看著自己水中的倒影。一頭烏黑的長發垂至腰間,隻隨意的用發繩綁在腦後。
    原來,已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了……他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
    “出來吧。”
    身後傳來沙沙的腳步聲,冷越慢慢轉過身麵向來者,一向慵懶的笑容此時卻顯得有些疲憊。
    “好久不見,宇軒。”
    祈宇軒在冷越麵前站定,略低頭俯視著眼前這似曾相識的麵容,口中呢喃著陌生的名字。
    “……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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