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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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幽幽靜靜死氣沉沉。三少拿出懷裏的人偶,桃花郡主言瞬如花。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頭一次相見,她說她最喜歡這首詩。語句簡單,卻帶著淡淡憂傷,淡淡從容,仿似風景都已看透。自己萬萬料想不到,小店相遇是她刻意安排。
也不知她現在是否可好,還在生自己的氣嗎?
勞外傳來窸窸窣窣聲響,三少抬頭一看是皇楚。
皇楚略有怒色,他看著三少道:“九黎王召集各大藩王回朝是你私自安排的吧?”
三少嘿嘿一笑道:“是。”
皇楚眼神犀利地逼視著三少,良久後歎道:“本王雖暫時不知你的意圖,但本王告訴你,你的計謀不會得逞。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倘若你告訴本王你的意圖,本王一切都可以不追究。”
三少嘴角上揚,嘿嘿一笑道:“你覺得我會說嗎?”
皇楚冷顏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逼我在殺你。”
三少沉默看著他,道:“你真的會殺我?”
皇楚閉口不語,背對著他獨自想了許久之後,他朝後點點手指道:“三少,你我交情如此之深,為何非要和我作對?”
三少回道:“我隻是做該做之事。”
“也罷,每個人都有權替自己決定。一切後果也理應自己擔當,你莫要怪本王無情。”楚講完抬步而去。他知道依三少脾氣,這一趟定是說服不了三少歸降。興許,興許他隻是找一些可以安慰自己殺掉三少的勇氣。
做許多事情好似都是如此,可以沒有理由,但是不能沒有勇氣。
皇楚回殿後,召倪桑田進諫。
倪桑田進門便笑道:“還有一日就可發兵,楠王是急了嗎?”
皇楚冷顏道:“事情有變,我要你今夜動身。”
倪桑田驚道:“發生了什麼事?”
皇楚道:“九黎帶著另外四大藩王回朝。”
倪桑田不解道:“他這不是自投羅網?”
皇楚冷笑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九黎做事一向深思熟慮,他這次來或許是發現什麼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一定和三少有關。”
倪桑田道:“我三弟?他那個軟蛋困在牢裏了還能折騰啊?”
皇楚瞥了他一眼道:“你可別小瞧了他,我看這楠國唯一對我有威脅的人便是他。”
倪桑田不以為意一笑。
皇楚道:“看來是不能留他了。我雖不知道他在策劃什麼,但是我們可以棋高一著。趁九黎王不在九黎,正東軍便如失去了定海神針。你偷偷帶著一萬精兵以最快速度趕到九黎,和那裏的北中藩王軍隊彙合。然後一舉攻下九黎。”
倪桑田道:“九黎王向皇城趕來,我們此時出兵那不是落人口實?”
皇楚道:“九黎王歸朝,行動隱秘。知道的人不多,我們就當不知道,出兵討伐逆賊也理所當然。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本王統領了天下,誰對誰錯還不是本王一句話。”
倪桑田嘖嘖道:“楠王果然英明,微臣不得不服。”
皇楚道:“事不宜遲,你趕快出發。切記,要神不知鬼不覺,打他個措手不及。”
倪桑田得意笑道:“微臣領命,定不辱使命。”
倪桑田走後,皇楚在庭院踱步。來回走了幾十回,連連歎氣。他停下來對著皎皎明月道:“三少,你莫要怪我,是你逼我的。”
此時有細微腳步聲傳來,皇楚冷道:“誰?”
皇瑾慢慢走來道:“哥,是我。”
皇楚見是妹妹,立即展眉道:“妹妹,今日怎得有空來看哥哥?”
皇瑾冷道:“哥,你是要殺三少了麼?”
皇楚錯愕地看著皇瑾,道:“妹妹這話何意?”
皇瑾道:“能不能看著妹妹臉麵上饒他不死?”
皇楚哦了一聲道:“妹妹素來冷冷冰冰,今日怎得為他這個登徒子求情?”
皇瑾道:“哥哥無需問我理由,隻言答應或者不答應?”
皇楚一笑,道:“還記得年少那日嗎?你說這世間的人除了皇爺爺和我都可惡萬分,帶著麵具做人。你便說這一生隻願和皇爺爺還有哥哥在一起。我當時就笑話你,我說總有一日,你會碰到一個如意郎君,到時候就不會理會我這個哥哥了。妹妹……”皇楚一頓接著道:“你看,哥哥我說的都應驗了吧。”
皇瑾冷道:“我不知哥哥說話何意,我還是那日的我,倘若說變也隻是哥哥變了。”
皇楚道:“是嗎?以前你同我說話向來不帶有疑問或者質問?如今為了那個三少,你倒質疑起哥哥來了。你說是你變了還是哥哥我變了?”
皇瑾道:“我不與你逞口舌之利,倘若你要殺三少。就算豁出性命我也會救他。”
皇楚怒道:“為何,就為了那個三少好,你也要和我作對嗎?你是喜歡上他了?”
皇瑾道:“我說過,哥哥無需問我理由。答不答應隻憑你一句話。”
皇楚冷冷一笑,一字一頓道:“我不答應。”
皇瑾冷道:“好。”說罷斷然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