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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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若溪呢?”睡到日上竿頭之後,梨花走出房門對著正在給院子裏的花菜澆水的美麗女子說道。
每天睡到中午才醒已經是習慣了的了,梨花三年來都習慣了,晚上在‘憐春閣’記賬到天亮,然後才回家,熬夜的滋味剛開始梨花還真的很難接受,但是沒辦法,‘憐春閣’的銀子給的倒是挺多的,那裏的人也還行,所以這份工作是梨花做得最久的了。
“呀,囡囡你起床啦!”
“小溪溪哦,嗯,出去跟小石子玩咯!”梨花她娘親在陽光下一身輕紗衣,纖細的的人兒,瀑布似的頭發,美麗得像個仙女。
給人取膩得不得了的小名的習慣還是一樣,此時的陽光有些耀眼,升上半天空的太陽光從高處射下,照在大地上。梨花站在門檻上,一隻手擋在額前,看著院子裏的人想到,不過還好,現在已經學會了給菜澆水,看了自己娘親手裏拿著一個水瓢有模有樣的澆水,梨花心裏多多少少有些自豪,想以前,這個笨蛋娘親隻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啊。
而若溪是梨花她娘生的女兒,也就是說是梨花的妹妹,今年已經五歲了,人長得水水靈靈的,有點圓,帶著嬰兒肥,矮嘟嘟的,被梨花養的可愛極了,加上若溪一把甜甜的嫩嗓子,更是可愛了,而且‘若溪’這個名字是梨花取的,在梨花第一眼見到那個小娃娃的時候,心中就是想到這個名字,‘若溪’靜如溪流,不必經曆大風浪,一生平靜安定。
此刻梨花的這個笨蛋娘親站在破舊的院子裏,手上更是拿著一個瓢子,身上的布料也不是說很好,但是卻裁剪得很特別,更像個落難的仙子。
“哦,好,我去找她。”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了,梨花也已經十五歲了,在‘憐春閣’做事業已經過了三年了,梨花早就習慣了自己的新的身份,也習慣了這裏的人,這裏的事,雖然說心裏偶爾會感歎期待回到現代,但是也隻是想想而已,既來之則安之!況且梨花現在也理不開那些人了,不是嗎?
臨出門時,梨花習慣性的轉過頭的查看那在院子裏纖細的身影笑了笑。
“不是,不是,小溪溪有人疼,哥哥很疼小溪溪的,你們才是壞蛋。”
遠遠的就聽到一個甜甜而稚嫩的嗓子氣敗的叫道,梨花一聽,是自家妹妹若溪的聲音,於是加快了腳步。
“哼,你就是個沒有爹的小孩,你沒人疼。”
“哦~~,沒人疼,小黃菜,不乖乖!”
“壞人,你們是壞人,小溪溪有人疼,小溪溪有哥哥,小溪溪才不要爹呢,小溪溪有哥哥就好了!”
快步的走近一看,隻見幾個附近的小孩正圍成一個圈,而被圓圈包圍著的,正是梨花那可愛的小妹——若溪!此刻她正紅著臉,邊哭著叫喊著。
“嗬嗬,怎麼了,大家在跟我妹妹玩什麼啊?”一臉笑容的擠包圍圈,梨花不著痕跡的將自家妹妹護在身下好脾氣的說道。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小孩子嘛!心智不是很成熟,偶爾的欺負人是很正常的,我是大人我是大人,不能和小孩子生氣。
“哇~~!”看到梨花來了,那群小孩子驚嚇得都不敢動了。
“嗚嗚,姐姐~!”本來是甜甜的嗓子,現在已經變得有些沙啞的從小人兒口中傳了出來。
“嗬嗬,你們是在和小溪溪玩嗎?哎喲喲,這不是小石子嗎?你表哥呢?”一眼就看出領頭欺負人的是自己認識的人的表弟,也是平時和若溪玩得最好的小石子,梨花的額頭上的青筋立刻就冒了出來,但是心裏還是壓抑著,一臉笑容的說道。
“我,我不知道,梨哥哥,我不是故意的。”眼前這個七歲的小男孩猛的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的說道。
誰不知道小溪的梨哥哥啊!想當年將自己的混混表哥打趴在地,就因為表哥欺負了他,嗚嗚,自己為什麼要聽小狗子說欺負小溪啊!嗚嗚,不要啊!自己會不會也被打趴在地啊!
“喲,梨花,你在找我啊!”
就在小石子在心裏吞著辛酸淚的時候,一個聲音將他解救了。
一個年輕的痞子走了過來,一手搭在梨花的肩膀上挑著一雙痞子眼笑嘻嘻的看著梨花。
不過話說這個痞子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現在才十四歲但是臉上是有棱有角,袖子擼到肩膀,露出兩條還算健壯的手臂,胸前的衣服也不安分的半敞開著,可以預見他再長大一些必定是個禍國殃民的‘禍水’。
“切,禍水,我家的人很好欺負嗎?”抬起一隻手將肩膀上的手拍開,梨花狠狠的等著那個痞子說道。
相熟的人就不用跟他客氣,而且對象還是這個痞子就更要瞪他了,想當年就應該多揍他幾拳把他打趴的,現在就不用每次看到他就一肚子的火,梨花狠狠的想到。
“嗬嗬,梨花大哥家的人誰敢欺負啊,我趙柒第一個不放過他,嘿嘿,梨花你身上好香呢!!”自己的手被梨花拍開了痞子柒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將自己的下巴靠在梨花的肩膀上無賴的看著梨花說道。
“哥哥,哥哥,我有點餓了。”下擺被人扯了扯,然後梨花看到自家小妹雙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
若溪會叫梨花做哥哥一點也不奇怪,自從梨花五年前換上男裝之後一直都沒換回來,所以不單是外人不知道梨花詩女孩子,就連若溪也叫梨花做哥哥,不過身旁的這個痞子倒是知道梨花是女孩,但是從他的行為上看,又將梨花當成男孩勾肩搭背的毫無避嫌的,所以梨花也覺得挺好的,跟痞子柒也混得來。
“喲嗬,小若溪餓啦,來來,小石子,快點帶小若溪去買吃的去!”笑嗬嗬的拍拍若溪的小腦袋,痞子柒甩了一把銅錢給小石子,然後指使小石子帶著若溪去吃東西。
看著痞子柒的舉動梨花也習慣的拍了拍若溪的頭然後小聲的安慰若溪跟小石子去吃東西,雖然說剛才小石子領頭欺負若溪,但是小石子好歹就像是若溪的保姆,在梨花沒空的時候都是小石子在照顧,就連自己那個笨蛋娘親也連帶被照顧,當然這個最大功勞還是屬於這個痞子,因為這些事都是這個痞子吩咐的。
“我請你吃飯,我有事想問你。”當然,這一事歸一事,人家是真的幫助過自己很多,除去他痞子了一點,無賴了一點,還能接受。
“哇哇,梨花大哥,你要請我吃飯啊!那我可要放開肚皮的吃了,讓你這麼摳門的人請一次客不容易啊!”聽到梨花要請客,痞子柒就興奮了,雙手並上的和梨花勾肩搭背的。
“禍水,我當年怎麼就沒繼續把你揍扁呢!”
遠遠的還能聽到梨花悔不當初的聲音,但是同時也傳來痞子柒無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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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休息的時候梨花閉著眼睛放鬆的靠在椅子上哼著現代歌曲的調子,今天的賬目已經算得差不多了,隻要對完了就可以了,現在也已經是半夜,但是卻是花街最熱鬧的時候,梨花今天的心情也不錯,於是也跟著外麵的絲竹聲哼了下歌。
“哎,什麼調子啊,挺好聽的啊!”突然間一個聲音傳來,將梨花嚇了一大跳,手上的毛筆本來還抓著的,被這一下差點就掉了。
“呃,你好!”睜開眼睛,穿著花花綠綠的曉捧著一個碟子正靠在門邊上。
梨花雖然說在這裏已經當賬房先生三年了,但是因為這裏是‘憐春閣’所以梨花本著安分守己的原則,很少與閣裏的人打交道,每次來到都隻是待在賬房做完自己的工作就走人,曉也就是當年領自己進來的男子,但是梨花這三年來也隻是在遠遠的見過他幾次,都沒正式碰過麵,現在突然的被曉看到自己在哼歌,梨花的臉都快燒了起來了。
“嗬嗬,剛才我經過這裏,聽到了你在哼歌,還不錯,所以我就進來了。”曉笑嗬嗬的慢悠悠的走了進來,可能是因為出身於‘花街‘吧,曉走路的時候姿勢很美,同時,帶些魅惑。
“哦,我隨便哼哼的。”有些無措的抓了抓筆杆,梨花不敢正式曉了。
話說這幾年,曉長得更加的好看了,看起來比剛開始見到他的時候更加的穩重了,梨花雖然在賬房裏做事,但是也能聽到曉的事,對曉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些,但是現在突然的見到了曉,梨花除了不安,還有些無措。
“哈哈,好吧!既然你哼得那麼好聽,那這個就給你吃好了,你每天晚上都弄那麼晚,也會餓吧!以後我叫廚房給你帶夜宵。”曉將手裏的碟子放在梨花的桌前,上麵是綠花花的糕點。
“這些糕點沒加料的哦!”俏皮的向梨花眨了下眼曉笑著說。
“啊,哦,謝謝你。”有些反應不過來,梨花慢慢的把錯愕的視線轉移到碟子上麵,話說,以前梨花在這裏做事的時候曾經還真被餓過,但是現在看到這一碟糕點的時候,心中更是有種說不清的感覺,眼睛好像有點濕濕的。
“我要出去了,你好好的做事吧!”直到曉退到門邊的時候,梨花還沒反應過來,但是許久之後,梨花突然的想到,比起禍水,曉更溫柔呢!但是隨後梨花便拍了自己腦門一巴掌,說自己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