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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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言: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實在是最悲哀的一首詩,生與死與離別,都是大事,不由我們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們人是多麼小,多麼小!可是我們偏要說:“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也不分開。”好像我們做得了主似的。——張愛玲
開端拋出張老這話,我是“張迷”,而在眾多張老的經典名句中,這句我喜歡到了極致。從側麵又反應出我的一個性格就是,我不相信諾言。不信諾言的原因張老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世界,很多事情其實不是我們能做得了主的,諾言更是。諾言,說白了,不過是一個美麗而又善意的謊言而已。
諾言唯一的好處在於增加當時濃情蜜意度,偶爾聽聽可以,長時間就覺得惡心了。
在於老頭相愛的時間裏,我都一直沒對老頭說過什麼愛你一生一世,一輩子愛你這類的諾言,因為這些相比,我覺得不加任何修飾語的“我愛你”三字,更加得樸實真摯和誠懇。
以致於老頭曾有一段時間說我太現實,不懂戀愛情趣,連說兩句諾言逗逗他開心都不肯。
我說:“是的,諾言我是不會說的,因為我已經把我所有要說得諾言轉化為現實的行動了,而這個行動就是現在爭取時間,好好地愛你,愛你,更愛你。”
老頭無語傻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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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
一位知道我和老頭事的好友,在一次qq聊天中,很八卦地問我到底老頭到現在為止,究竟送了多少禮物,有沒有戒指。我笑笑地回複他:不好意思,沒有戒指,禮物不多,就三件。他很快就發了個qq的流汗表情,還加了很多的問號在裏麵。我知道他為何不信,因為老頭有錢他知道,為人豪爽,照理我不應該收到這麼少禮物的。我很快回複他說,真的,沒騙你,就三件,大學送過一束鮮花和一隻yy的球拍,工作後就送了一塊casio的手表(買了兩塊同樣的男裝表,是當情侶表)。
老頭當然不是不舍得送禮物給我,他恨不得把他的全副身家都送給我做禮物。主要還是因為我。
我有我的想法:第一,大學讀書的時候,他花父母給他的生活費買禮物送我,感覺就像是他父母的送得,而不是他送,意義變了。第二,我怕他花太多錢給我,他生活沒著落,即使知道他是有錢,但老頭的父母也不會隨意給他太多錢的。第三,他一送我禮物,我又沒送回給他,我會慚愧內疚的。就我當時讀書時的經濟能力根本送不起他太多禮物。鑒於這幾點考慮,我就警告並拒絕收他的禮物,所以有兩件算不錯的。
至於工作後,我倆協商製定了目標計劃,在努力存錢買車置房的,就不想花無謂的錢,即使現在咱倆住得房子是他的,他父母早就幫他買好,還裝修好了,但我倆還是想用自己的錢購買真正屬於我倆的家。而且都老夫老妻的,還送什麼禮物,節日出去吃個飯看場電影,也就覺得滿足了。
又說回禮物方麵,也不簡單是禮物,有點小故事的。
那鮮花,是我倆剛在一起不久,第一次聖誕節他送的。那時我還沒告訴他不要給我送禮。所以,這個禮物我就收了。那花不多,隻有四朵,三朵紅玫瑰,一朵白玫瑰,加點滿天星在裏麵裝飾。
送給我那時,老頭很真誠地對我說:“這束花數雖少,但寓意可多。玫瑰代表愛情,紅玫瑰代表熱情真愛,花語是熱戀,白玫瑰代表純潔天真,花語是尊敬。花的數字也有含義:一是代表著我的心裏隻有你,三是我愛你,四是至死不渝,一、三和四加起來又是想和你一生一世。所有加起來的意思是,送你這花,是我對你純真的愛意,想表達我內心的真心實意,老太,我的心裏隻有你,我愛你,想和你一生一世,海枯石爛,至死不渝。”
我聽後,羞羞答答地說了他一句“就會油腔滑舌,花言巧語”。嘴是這麼說,心裏著實欣喜萬分。
可惜的是,無論我怎樣精心保養,這花終究呆不過兩個星期全枯萎了,我還因此而傷心難過好一陣子。
事後跟老頭說了,以後就算有錢都不要送花,這花一凋謝,就感覺是我和老頭倆感情已經結束似的。至此,老頭就再也沒送過花給我了。
那球拍,可是說是我至今為止收到最貴的禮物,好像是花了老頭一千多塊。送我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這麼貴的。雖然已經打了好幾年的羽毛球,但為並沒有過於關心羽毛球拍,我自己原先有一隻,是我高考完的那個暑假打工賺錢買得,手感不錯,快接近兩百了,自己挺喜歡的,大學期間就一直在用。不過在剛開學不久的一次打球中,和師弟雙打碰拍,斷了。沒拍了,我又不想借用人家的拍子,害怕如果弄壞人家的拍子,沒錢賠,也好長一段時間沒去羽協打球。
一天老頭就叫我去他宿舍一趟,神秘兮兮的。天寒地凍,我不想出去,老頭下了死命令要我去。沒法,隻好去了。好辛苦去到那裏,見到他和小強在那拚命打在打機。那氣得我,真想把他的頭撞去那顯示器上,叫他打。黑著臉問他什麼。
“沒,有份禮物要送你。在我床呢?”他邊打遊戲,邊說。
“不是跟你不要送了嗎,我不要。”我更加不滿的說。
“這個是用我自己打工賺來的錢買得,不是用父母的錢。”老頭繼續解釋地說。
“你會賺錢?別逗我了。”我怎麼會相信這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會跑去打工,太讓人笑話了。
“俊鋒,這個你別不信。我倒是可以幫念翔做證,他真的去給人當模特,傻乎乎地在商店門口站了一整天。那天特冷,那老板特變態的,要念翔隻穿一件單薄的長袖,多一件外套都不行。就在那咬牙直哆嗦的,結束時臉都白得嚇人了。我在一旁派傳單的,看著都心痛了,勸過他不要做了,他不肯,就為給你買這禮物的。你也別那什麼原則,收下吧。”在一旁的小強突然幫口說。
“小強,別跟他廢話,俊鋒,我告訴你,你要就現在拿去,不要就拉倒走人。待會我直接把它從七樓扔了下去的。媽的,老子幾時對你說過慌,還笑我的,送東西送得這麼窩囊。真他奶奶的沒勁。”老頭很生氣地說。
我沒答話,沒為老頭這話生氣,畢竟老頭這脾氣就這樣,反而是內疚。低頭不語去拆那禮物。看到了一個嶄新的拍子。質地款式都很好,握手試試,手感超好。一下子就喜歡上了。當時也沒多想,估計是要四五百左右,知道問他也不會說的,就沒問。想到小強說得話,就又為他心痛。
也不管小強在場,反正他知道我和老頭的關係。於是乎,就老頭身後摟著老頭,低聲在老頭的耳邊很內疚地說:“對不起,老頭,我錯了,你別這麼生氣好嗎,原諒我吧。”
“哼,原諒你也行,先親我一口啊。”老頭邪惡的說道。
我也不管,當場就在老頭的臉蛋上狠狠地親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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