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左訝異。
    “我以為你會特別，但是……”
    “……為什麼我要特別，我……沒什麼特別的。”
    “你眼睛裏有光，雖然時常一閃而過，但它卻存在。這就是你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他們……也包括我，早就屈服在家族勢力之下，除去家族，我們就一無所有。我們中的大多數人一出生就被保護的很好，除了花錢就什麼都不會，啊，對了，會攀比，會察言觀色，會交際，這是家族要求我們會的。也必須要會的。”
    “也許我還不如你們。”我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哥哥啊……
    “……”聽了這樣的話，上官香蓉有點失望，說這樣的話的人，眼睛裏卻有那樣的光……
    “明天有宴會，你來嗎？”
    “章家的？”
    “對。”
    “但是今天的頭條不是說他們破產了嗎？就連房子也要凍結，月底拍賣？”小左有些擔憂，這個時候他們還要搞派對，不會惹來爭議？
    “章家的老奶奶死要麵子的，她的理念是就算死了也要雍容華貴的死。這是他們最後一場盛宴了。”
    “我聽父親的。”
    “……”
    ……
    傍晚。
    放下碗筷，又喝完了媽媽親手盛來的湯，拾起餐巾擦拭幹淨。
    “明天就要開學了，小左，媽媽真想陪著你去。”
    “小左”抿唇一笑，“媽媽，我隻是白天去，不住校的，大學放課早，我會早點回來。”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乖的。媽媽放心。”
    感受著頭頂來自媽媽溫暖的愛撫，小左笑彎了眉眼：“媽媽，您先回房，爸爸找我，一會兒我再去陪你。今天我給你講白天我看見的有趣的事。”
    “好。”
    ……
    推開書房的門，父親嚴肅的端坐在書桌後麵。若說剛才麵對母親還有一絲絲溫熱的感動，那麼現在剩下的也隻有滿腹的愧疚了。一手毀了爸爸的希望，害死了要繼承他一生心血的哥哥，讓爸爸沒有了可以對人展示的驕傲。現在能做的也隻是努力當自己是那個驕傲，讓爸爸滿意，幫他做一切自己能做和不能做的。要幫他做一切。
    “……爸爸。”
    “我要你和傾戴靈訂婚。”
    冷冷的語調回響在封閉的書房裏，將裏麵的人赤裸裸包裹住。
    “好的，爸爸。”
    看見他的反應，涼稷山難得的滿意的點了下頭。“很好，你是找到了竅門，最近你的表現還不錯。”
    從小，小右就想得到爸爸的稱讚，盼了近二十年如今得到了，卻意料之外的沒有那種欣喜若狂的激動，反倒惹來鋪天蓋地的酸楚。
    “我要你和她訂婚，記住，隻是訂婚。不要給我弄出什麼別的事。還有，我會和傾少商量好在年底的時候讓你們結婚，這隻是我拖延時間的借口，你要幫我在這之前做好三件事。一、散布聯姻的消息，扮熱戀。二、借助傾少和政府官員拉好關係，想辦法讓我們也參與開發水利工程。三、拿到傾少和政府官員來往的經濟賬目。你知道我這麼做的目的嗎？”
    “知道。”
    “說說看。”
    “第一件，可以幫助我們上市。第二件，分享利益，結識人脈。第三件……”小左有點猶豫。雖然心裏清楚，但是還是有點說不出口。
    “怎麼？繼續！”
    “第三件是要拿到自保的籌碼。”
    涼稷山很清楚，他的小兒子很聰明，但可惜的是，這個孩子注定是他的，也是妻子的災星，所以就算他如何的聰明，甚至要比小左還要聰明，也有那一樣漂亮的臉龐，但是災星就是災星！
    “不是自保！而是要掐住他的軟肋！”
    “……是的，爸爸。”
    涼稷山打鼻子裏冷冷的哼了一下，便坐下來翻起文件，“你最近和上官香蓉走的挺近？”
    “碰到過幾次。”
    “不要和她太過接近。”
    “……好的，爸爸。”
    “沒事了，下去吧。”
    “晚安。”
    那天晚上，“小左”依舊很晚睡，看著父親回到臥室後，媽媽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小左”微笑的道了晚安，輕輕幫他們關上門，回到自己的臥室，“小左”的臥室，但卻沒有像往常那樣預習功課，隻是不由自主的對著窗外黝黑的夜空發著呆。他心裏有很多疑問。為什麼父親從來沒有讓自己去接近上官香蓉，和她們一起不也是強強聯合？也許以兩家的實力可以擊敗傾少直接拿到水利開發的案子，傾少的大部分生意也都是和自己家的迥然不同，爸爸一直不喜歡參與那些娛樂事業，應該不會半道轉行，在傾少身上要達到的目的，在上官香蓉那一樣可以得到，但是為什麼爸爸沒有這麼做呢？不僅如此，一直以來，但凡有和上官家有交集的生意爸爸都盡量避開，甚至放棄，這是為什麼？
    ……也許是我修行不夠？換成哥哥……會不會想這麼多？爸爸商場征戰多年，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也隻要聽從就是在幫他，應該是這樣的吧。我毀了一個藝術品，就有責任修補好。
    ……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