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葉玲呆呆地站在陽台上，天空墨一樣黑，遠處的公路偶爾有車駛來，帶來一束強光，一會兒又消失。風一陣陣吹來，吹得大樹笨重地搖動，葉子“沙沙”作響。父親拿著報紙走出房間，見陽台上的落葉一片片地掀著翻著，順手關了陽台的鐵門。葉玲被關在外麵，惱怒地“彭彭彭”地猛敲門，父親汲著拖鞋出來開門，不高興地說：“發什麼神經？”葉玲一聽，眼淚又“簌簌”地往下流，父親喃喃地說：“沒事吧？”母親向父親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妹妹吐吐舌頭，走進廚房找東西吃。
    葉玲回到房間，望著窗外雷聲大作，一道道強烈的閃電激光幾乎把整個天空撕得粉碎，電也停了，房間一下子變得漆黑，一下子又被雷電的激光照得如同白晝，這種情景通常令人感到驚憟，葉玲麻木的神經卻被天空嘶吼般打下來的激光刺激起來，她感到痛快舒氣，幾天沒睡好，她疲憊地進入夢鄉••••••••
    在朦朧中，葉玲看見兆武騎著一匹赤紅健壯的馬在廣闊的遼原上奔馳，他身後遠處的天邊一片火紅，曙光耀眼得使葉玲睜不開眼，兆武整個身體伏在馬背上，隨著馬兒四蹄的跳躍而飄騰，葉玲又看到小實赤裸著白蠶一樣的身體，胸前兩個圓球不停地顫動，一頭黑發散落在雪白的枕頭上，如祖母的雲香紗隨風湧動，葉玲發現兆武的眼睛發直，兆武在看她嗎？不！兆武正癡癡地看著小實，葉玲哭呀哭呀，兆武叫“葉玲——葉玲！”葉玲心想：“狗男女！”她拚命往外跑，跑呀跑呀，越跑越心慌，看見吉普賽女孩也在跑，後麵一大群人呐喊著追打著，醜人突然從一扇門衝出來，抱起吉普賽女孩就跑，他呼嘯著，飛一樣，場麵混亂，人聲嘈雜••••••••
    葉玲醒了，天已發亮，東邊一大片雨積雲厚厚地隨時要壓下來，葉玲想：“今天又有雨了。”她瑟縮著身子，發現一隻眼睛很難睜開，她跑到鏡子前一看，左眼腫得不成樣，雙眼皮搭下了來，皺成幾層，葉玲呼了一口氣，又覺得胸悶得發痛，葉玲想：“這個冬天很難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