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祭壇屍骨
    漆黑一片，黑咕隆咚的直覺踩在腳下的是一堆枯木柴火，並不平坦。寇詠掏出了火折子打著，周圍頓時一片明亮。二人環視腳下卻被眼前場景驚呆。
    這地下深處一片屍骨，似人似獸，最粗的骨頭能有一棵古樹粗細。有些看起來年代久遠，有些卻很新，上麵竟依稀帶有點點鮮血。
    天仰摸摸那塊血跡說道：“奇怪，這血是新的，雖已幹透，落此卻不過一日。”
    “這麼遠，還有誰來過？”
    “是野獸？或者龍宇派……”天仰聞聞血跡確定是人血，心想莫不是龍宇派他們受到了什麼襲擊？還是墮入時摔傷，這也是極有可能的，地上羅了厚厚的骨殖，有些老化的像石頭，卻很鋒利。一個不留心就可能被骨刺紮傷。
    天仰囑咐道：“寇兄你要小心，這地下的骨刺很危險，陷下去或者被刺傷都極難收拾。”
    “好，我會的，我們向前看看去？”
    二人結伴踏骨而行。
    “這地方還挺大，你說是幹什麼用的？”寇詠邊小心翼翼的走著，邊回頭問。
    “我也不知道，是捕獸的陷阱或者殉葬坑吧。”天仰用赤血撥弄著地上的骨頭。
    “別說的那麼嚇人，難道我們掉進別人的墳墓坑裏去了？”
    “嗬嗬，我看應該是捕獸用的，你看這地上大多是野獸骨架，如果是捕獸陷阱那便好了，一定會有出路的。”
    古人設置捕獸陷阱用來捕獲大型野獸，將其困在陷阱裏直接殺死拖出，或者等到獵物精疲力盡，合起圍攻，無論如何，從洞口吊出獵物是非常費力的，所以下麵一定會有另一個出口。
    從掉落處大概向前走了半柱香時間，出現一道石壁。他們沿著石壁摸索著，可是走了一圈都沒有任何出路，完全是一個封閉的箱子。
    這是一間正方形的石室，石室的四個角落擺放了四個石柱燈座，幾乎被屍骨埋住了，若不是那古樸的造型和雕刻，還真不好分辨出來。空中漂浮著久遠腐朽的氣味。
    “我們該怎麼辦？”寇詠問道。
    “分頭找找，先看看這油燈能不能點燃。”天仰走近牆角，油燈的油脂還有很多剩餘不知是什麼構造，二人點燃了四盞油燈，石室被照得通亮。
    石壁古舊，建造的十分考究。抬頭向上一片漆黑，深不可測。
    天仰心道，這血跡既然還是新的，也沒見新鮮人或動物的屍體，那受傷者又是去了哪裏或者說，被帶去了哪裏呢？於是天仰沿著牆邊撫摸著石壁，一寸一寸的尋找著。石壁平滑，沒有任何凹凸。直到走到最後一塊石壁，腳下被什麼擋了一下。是一塊小小的方形石塊從石壁延伸出來，天仰一腳踏上，石壁轟然而起，塵土紛紛揚揚。
    “寇詠，快過來，這裏是出口！”天仰不敢移動，怕壓力鬆開那石門會放下，連忙叫寇詠先過去再說。那黑漆漆的洞口十分懾人，像怪物的大口。寇詠急忙跑過去：“蕭兄弟，快進來！”
    天仰抬腳一個滾翻進洞，還未起身，石壁轟然落下的震動就傳便全身。
    “真險！呼…呼…”寇詠扶著牆喘著粗氣。
    天仰拍拍身上的塵土，二人再次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寇詠點亮火折子天仰催動赤血，在溫暖的紅黃光團下出現一條深不可測的隧道。遠處光線所及的隧道兩邊有兩個模模糊糊的黑影，似有兩個人蹲坐在那。天仰提高警惕，盡管沒有感到一絲活人的氣息，但是想起那點點血跡還是心有疑慮。他拔劍走在前麵，紅光不斷延伸，直至看到那‘人’麵目，個頭矮小，眼距極大，鼻子扁平。不似中原人士樣貌，長的十分古怪，再仔細一看，原來是兩座托燈石人俑。
    燈芯已經斷了，燈油已耗盡，虛驚一場，二人有所放鬆。
    “蕭兄，你說這裏通向哪裏？”暗淡的光團，靜悄悄的甬道內，寇詠的就換鋼刀叮叮作響。
    “我也不知道，答案，應該不遠了，寇兄以後不必客氣，你年長，叫我天仰便可。”
    繼續慢慢前行，石人俑也以一定的距離在兩邊出現，這樣的詭異氣氛著實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天仰，這七拐八繞的怎麼也不見出路啊！”
    “我們先休息一下吧，如果我沒感覺錯，我們已經在這裏走了一個時辰了。”天仰心算自己的位置，從掉入陷阱開始，心中便已出現一幅和地麵相對應的地圖。現在的位置應該在冰湖的西北方向五裏地的樣子。二人坐下吃了點東西，天仰祭出赤血向前，赤血的紅光在前開路，眼見不遠處竟有個黑洞洞的三岔路口。
    “有路？走，過去看看，說不定有出口！”寇詠提起鋼刀打頭走在前麵。天仰召回赤血，二人來到洞前，這三個洞得上方分別畫著不同的圖案。最左邊的是一個厲鬼張著血盆大口，中間的是一個美女圖，最右邊的則是一個空的圓圈。
    寇詠摸摸後腦勺：“這是什麼東西？畫的什麼畫呢？”
    “這是接下來路地暗示，我想，這三條路大概代表著某種深刻的意義，決定生死，這很像佛教的六道輪回，左邊是鬼道，墮入惡鬼深淵，右邊的是生死輪回圈或者無盡的虛無，而中間通路的意義，我也猜不透了……”
    “不管什麼輪回啊惡鬼的！我才不怕！”
    天仰笑笑說：“我們走中間的門吧，看起來，那畫中女子十分溫和。”
    “好，聽你的，見美女比見惡鬼強！”
    天仰唯恐危險當先走進這洞口，路向下傾斜延伸，而且越來越陡，寇詠一個沒站穩一把推倒了前麵的天仰，二人滾動幾步跌跌撞撞的向下滑行起來。
    天仰以赤血刹停向下的趨勢，赤血磨出火花。往往是好不容易停下又被後麵的寇詠給撞倒。終於滾動停止了，落到了地麵。兩人有些皮外擦傷，並不算嚴重，隻是此刻頭暈目眩，分不清東南西北。
    “哎呦，這是什麼鬼地方！”寇詠揉著摔青了的肩膀嚷道。
    天仰借著赤血紅光，在不遠處的石壁洞窟內看到一尊塑像。下有供桌和蒲團，中間有口大缸。石壁周圍各有大小塑像幾十尊。個個麵目猙獰，不似佛教道教，不知是什麼信仰。
    天仰開口道：“我想，這是個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