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幕 晨曦聽瀾見(xian)吹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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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將花滿樓介紹給眾人認識,便看見一抹飄逸的紫色身影,懷中抱著一個柔弱卻相貌姣好的男子落在眾人麵前。
“六兒和七兒都回來了?”來人語氣淡漠,給人的感覺幾乎和幽然如出一轍,此人也是非常大意的直接無視了聽惜,隻是目光淡然的看著幽然和花滿樓。
“不是吧?四兒你這死家夥竟然也學著他們一起無視我!”要不是男子懷裏正抱著另一個人,估計聽惜此時早就已經直接撲過去掐住他了。
“我記得好像早就已經說過,不要這樣叫我!”
“是——是——,小漠漠,這樣總行了吧?”聽見他的稱呼,如果不是還有別人在,聽漠估計早就已經一劍招呼過去。
“好了,二哥,你就不要再繼續耍寶了,總要給五哥一個說話的機會吧。”嗔怪的捶了一下聽惜的肩,幽然沒好氣的賞了他一個白眼。被聽漠抱在懷裏的聽瀾倒是沒怎麼在乎,隻是淡笑著輕輕握住幽然的手,然後被聽漠輕輕放在大廳的椅子上坐好。
“唔,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忽然就多了這麼多人?”終於跟桌上的飯菜奮鬥完的樓璟恍然抬起頭,便發現大廳裏一下子多出了好幾個人,神色不禁有些迷茫,眾人見狀也就隻剩下撫額歎息的份。
“你可以更白癡一點!”毫不客氣的敲上他的頭,沈彧的語氣依然是那般冷淡。
“這孩子倒是頗有意思。”見其他幾人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花滿樓於是微笑著開口如是說到。
“那個……你的眼睛看不見麼?”樓璟這無心的問題一出口,廳裏的氣氛便瞬間尷尬起來。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無妨的,眼睛看不見,心不是還能看見的嘛。”無奈的搖搖頭,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他其實早就已經習慣了,更何況隻是一句無心的問話和關懷。
“抱歉,我……”仿佛能夠清晰的看見樓璟那內疚的表情,花滿樓的手準確無誤的揉上他那頭淩亂的黑發,“真的沒關係,不必如此在意。”
“這位想必就是我們要接的人了?”月缺的聲音適時的打破一室的僵局,亦將眾人的目光引向了有些虛弱的靠在椅背上的聽瀾。
“在下花聽瀾,勞煩諸位了。”聽瀾見狀立刻出言道謝,聲音雖然有些虛弱嘶啞,卻意外的非常好聽。
“不麻煩不麻煩,能幫到這麼漂亮的一個人,累點也是值得的。”開口的自然還是樓璟,這孩子一向都是這般心直口快的。
“幽兒,你這朋友還真是很有意思的一個人。”看著表情單純的樓璟,聽瀾亦發出跟花滿樓一樣的感歎。
“嗬嗬,馨姨認可的人,自然是錯不了的。”
“北堂馨兒麼?那倒真是值得另眼相看了。”聽見幽然提起馨兒,聽漠竟也是難得認同的點點頭。
“二哥你又要走?”聽惜本想趁著沒人注意他的時候直接溜走,不想卻還是被聽漠逮了個正著,這個四弟啊,絕對天生就注定是他的克星!
“小六……”聽惜見勢不妙,立刻掛上可憐巴巴的表情向幽然求救。
“四哥……讓他走吧,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家是我們永遠的歸處,卻並不是禁錮任何一個人的牢籠,不是麼?”聽漠聞言不禁微微一怔,看來,他們的六小子出去這一趟,還真是長大了不少。於是隻得無奈的點點頭,然後看著聽惜那耀眼的身影飄逸的消失於院牆之外。
“好了,見也見過了,四哥就先帶五哥回去休息吧,這裏我和七兒來招呼就可以了。”聽漠聞言隻是淡然的點點頭,然後徑自上前抱起聽瀾,淡淡的對眾人點點頭,便再次飄然而去。
“你這四哥的性子,倒是比你還來得淡薄呢。”看著聽漠的身影飄然而去,月缺淡笑著如是感歎。
“家裏總要有個穩得住的,大哥常年在外幫父親打理生意,二哥和三哥的性子又都是閑不住的,五哥身子不好,我誌不在此,七兒又住在百花樓,真的有什麼事,也就是四哥還能擔得起了。二哥弄出的那些個亂子,多半也都是四哥來收拾的,雖然我也有幫忙。”
“你幫忙?不是說都是些風流債麼?你怎麼幫?”樓璟聽了再次好奇的發問,卻是聽的花滿樓忍不住微微一笑,眾人看見他的表情,不禁更加好奇起來。
“外邊的人又沒多少見過我的,自然是扮成未婚妻或者情人了。”幽然卻是完全無所謂的交代出來,然後有些無奈的看著眾人忍俊不禁的表情,樓璟和月缺甚至早就已經笑出了聲。
“沒那麼好笑吧,單看外表的話,我和二哥不是也挺般配的。”幽然的話卻是聽的花滿樓微微皺起眉。
“七兒……你在想什麼呢?雖然不是親兄弟,我對他們也絕對不會產生那樣的感情。”
“我知道……”
“對了,軒轅大哥不是想要跟七兒切磋琴藝麼?正好當成飯後的餘興了。”宇雲自然樂意,花滿樓亦是無所謂的點點頭,一番切磋便正式開始。
“這兩個人往那裏那麼一坐,還真是一番不錯的景致呢。”聽見月缺的話,幽然不禁頗為認同的點點頭。
的確,淡淡的晚霞映徹下,湛藍長衫的宇雲和月白長衫的花滿樓靜然落坐於琴前,飄逸的緋色和墨色長發微微在晚風中飄動,還真是一抹十分讓人迷醉的風景。
宇雲的琴音灑脫柔雅,花滿樓的琴音柔靜溫婉,交疊起來,卻竟是恰到好處的脈脈糅合,渾然形成一縷雲淡風清的曼妙樂章,聽的人不自覺的為之沉醉。
“今天還真是聽到了非常不錯的東西。”看著兩個人滿意的相視而笑的畫麵,月缺將手臂搭在幽然的肩上,魅然一笑,如是感歎著。自然也不會錯過花滿樓那仿佛感覺到什麼一般的不悅表情和宇雲麵上了然的笑意。
幽然卻是全然未曾注意到他們的反應,隻是和沈彧一樣頗為無奈的看著早已顧自趴在欄杆上睡的渾然忘我的樓璟。
“這孩子還真是……想必真的被人賣了都未必會有所察覺。”月缺見狀不禁無奈的搖頭感歎。
“總會有人願意去贖他的。”沈彧淡然攤手。
“馨姨應該不會有那麼善良吧?”
“我有說是夫人麼?”麵對幽然的問題,沈彧隻是斜睨著她如是反問。
“我想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一直未曾開口的花滿樓麵帶笑意的接話。
“我想我也猜到了。”對上花滿樓那雖然看不見,卻著實是無比聰慧的眼,月缺微笑著接到。
“西門吹雪。”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個名字。
“他們……是那種關係?”聽見這個答案,幽然竟是難得的覺得有些糾結,還是他一下子想的太多了?
“即便現在不是,早晚也會是的。”沈彧倒是完全無所謂的回答。剩下的人於是隻能麵麵相覷,真是完全想不到,這樣的兩個人竟然……這大概就是互補的感覺吧。樓璟此時卻是完全不知道,就在他睡著的功夫,這些人竟已經把他那尚未有所覺的懵懂感情完全給攤了出來。
當日晚上,幽然便把詳細的情況跟聽漠和聽瀾交代了一下。
“隻是,聽雪樓位處偏僻,聽瀾的身體怕是經不起舟車勞頓。”聽完幽然交代的情況,擁著聽瀾的聽漠微微皺眉到。
“這點四哥不用擔心,有月缺大人和軒轅大哥在,絕對可以輕鬆解決,甚至完全不會影響了速度。”
“雖然很想同往,可是家裏……”
“叫三哥回來不就好了,早就知道你絕對不會放心的。”狡黠的笑著看了看兩個人,卻發現他們的表情根本完全未有變化,真是的,竟然已經練就到如此境界,難怪爹和娘即便知道了也都很少過問此事。
“既是如此,此事便交予你處理了。”雖然早就已經習慣了聽漠那一板一眼的說話方式,幽然卻仍是忍不住無奈的撇撇嘴,然後淡笑著點點頭,便準備轉身離開。
“幽兒,你這次回來,好像長大了很多。”離開之前,聽瀾溫然的看著他,如是感歎。
“這樣不是挺好的。”回頭看著相擁的兩個人,幽然的笑意不自覺的變得更加燦爛和真實。他最珍惜的哥哥們,他一定會努力讓他們都幸福的。
次日,聽語自然是順利的被找回來當家,然後一行人便向著聽雪樓出發。在路上停下歇腳的時候,竟遇到了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小吹雪?你怎麼會離開萬梅山莊的?”樓璟眼尖的第一個發現了他,便立刻撲上去掛在他肩上問著。
“收到葉孤城的約戰帖,正想去百花樓,找花滿樓問陸小鳳的行蹤。”順手把樓璟拉開,淡然的對眾人點點頭,西門吹雪語氣淡漠的回答。
“七兒如今仍在百花樓,隻是,未知白雲城主為何會忽然想要約戰?”對於葉孤城這個名字,幽然承認他確實無法不去在意。
“此事在下也感覺十分蹊蹺,方想找友人商討應對之策。”
“什麼嘛,那小吹雪就完全沒把我當成朋友?”樓璟聞言不禁委屈的看著西門。
“就算把你當成朋友,你這頭腦又能起到什麼作用?”似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的這幅樣子,西門完全是應對自如。
“那我跟你回百花樓去好不好?”此時樓璟的樣子簡直完全就像個小媳婦,看的眾人不禁一陣搖頭。
“樓璟便跟西門公子一同回去吧,這裏有這麼多人,完全不用擔心,我會跟馨姨解釋的。”未等西門回應,幽然已經先開口成全了樓璟的心願。
“那就謝啦!”回頭對著幽然燦顏一笑,樓璟便直接拉起西門轉身而去。
“愛著那樣一個人,那孩子以後的路可是會很辛苦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躺靠在聽漠懷裏的聽瀾幽幽感歎。
“那倒未必,隻要能夠想通,倒也不是多麼困難的事。西門吹雪跟葉孤城不同,他雖然愛劍,但是他所選擇的,卻是誠於人。”月缺靠在馬車邊,笑意妖嬈的如是說著。
“那麼,如果有人愛上了那選擇誠於劍的葉孤城,豈不是真的注定要辛苦了?”微笑著將目光定格在幽然身上,宇雲的語氣裏隱隱帶著絲絲歎息和無奈。
幽然的心裏卻是已經暗下決心,等安排好五哥的事,他一定要再去白雲城一次,那個人,他終究還是無法不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