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夕最近一直在深思兩個問題。
    tobeornottobe
    這是自古以來困倒眾多英雄的一個問題。
    接下來，是否拖蘇言下水陪他一起bind的又一問題。
    前者是他自我約束的問題，後者則要讓他受到自己良心上的打擊。
    正當韓罄為他和蘇言的事背著蘇墨偷偷摸摸搞小計劃時他就一直在很煞風景的掙紮在自己的良心之中。
    一語概括，就是他在鬱悶，他在猶豫。
    韓罄要是知道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嫌棄他然後拍拍屁股跑人的不管他。
    蘇墨的反應一定是你小子一個人鬱悶去吧糾結去吧。他巴不得呢。
    韓罄和蘇墨溝通過無數次，人家秦夕好歹也是孤苦伶仃了漂泊異鄉那麼多年，好不容易遇上個看對眼的，就給他這個做大哥的給拆了多不厚道呀。
    而且你們從前不是關係好著麼。
    兩碼事。
    蘇墨不看他。
    那麼是你怕秦夕家裏給蘇言難看？
    秦夕要是擺不平自家的問題就別給我提蘇言的事。
    你這麼說還是有考慮的餘地的咯。
    ………………
    過年前公司裏很忙，很多事情都要在節前處理掉，把秦夕忙得焦頭爛額的，偏偏家裏還要這個那個的事情。
    在公司裏貓了幾天突然就過勞了，當然沒誇張到過勞死。但還是把秘書嚇個半死。忙送醫院打電話通知家屬。
    蘇言接到秦語通知第一時間就往他那跑。韓罄攔住他，叫他搭他的車送他去。蘇墨也跟在後頭一起，輕飄飄的說，去給秦夕看看，又是個不懂照顧自己的。
    到了那邊蘇墨看了看醫生給秦夕寫的病曆，現在的病曆寫的都特含糊又特專業的，普通人都看不懂。
    蘇墨給他們翻譯完畢，總結了一句死不了就走了，又說秦夕我給你定個時間作息表，你要是再這麼工作，保管你再過兩年和韓罄之前那死樣一樣。
    秦夕說聲謝謝，他知道蘇墨其實還是關心他的，雖然最近蘇墨對他挺排斥的。
    蘇言冷著一張臉在一邊看秦夕。蘇墨要走他也不知道該跟不跟。雖然其實他是想留下來的。
    那就留下來吧。
    韓罄給他打個留下來的手勢跟著蘇墨走了，我們下午五點來接你。
    於是靜坐了一個下午。期間枕著秦夕的床睡著了。
    過年。
    秦夕口袋裏備好了一疊壓歲紅包袋分給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小孩子們，他覺得自己已經仿佛能見到長輩叮囑他快點生個孫子時的臉了。
    頭痛。
    秦語本來想稱病不來在家打遊戲，最後還是被秦夕拖走去家族聚會。
    小孩子們繞著他們要求陪玩，拉拉扯扯粘粘糊糊。
    尤其是秦語，被包圍的裏三層外三層。
    他自個兒孩子樣，可不代表他有這耐心陪真正的小孩子折騰。
    秦夕也懊惱著，他在秦家一向是舉止表現溫文有禮的，對於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人，他不準備輕易的留下得罪或者冒犯的可能。
    好吧，他該像韓罄一樣，人前都趾高氣昂的擺著一張冷臉的，特招人嫌的那種。
    於是看著長輩們滿懷期待的笑臉時，他又痛苦了。
    蘇言發現最近某人有些鬱悶，自從那天在秦家，秦夕賭贏秦語給蘇言占一個學期的位子之後他就再沒主動聯係過自己。
    他就自己發短信過去了。
    沒回。
    人家說要是一個人不回你短信就別給他第二條，顯得你好像很巴結別人似的。
    感覺很不好。
    韓罄這兩天偶爾有時摸摸他頭，比他親哥還照顧他。
    有時候又問覺得秦夕怎樣。
    蘇言想了半天直視他，眼底還是幹幹淨淨的。他說你要替他問什麼。
    這娃兒還真直接。
    韓罄想自己這旁敲側擊都是為了啥呀。
    不過韓罄也沒打算把秦夕老底兜出來。
    倒是蘇言在那裏說，你們也別老拿我當傻瓜，該知道的我還是知道的。
    韓罄沉默半響終於確定了他在說啥。
    所以，你的決定？
    蘇言呆一呆，要考慮家庭因素的是他又不是我，我有什麼好決定的。
    怎麼說的好像很勉強似的。
    蘇言搖搖頭，我自己的感覺自己還是確定的。
    說到這裏倒是眼睛一偏不看韓罄了。
    韓罄搖搖頭。
    真的是無藥可救的一對白癡。
    該是說自製力太強還是彼此有所保留。
    不過，他還是快點給他們去訂間情人節包廂吧。
    趕走這兩人現在是他首要目標。
    給蘇言說了日期之後，韓罄拍拍他，你自己看著辦吧。他要是沒骨氣我替你揍他。
    臨了走有回過身來看蘇言，沒事兒別讓你哥擔心。
    蘇言點點頭。
    上個禮拜他哥看到他電腦裏下下來用於研究的不良啥啥的玩意兒火冒三丈。
    蘇言很無奈。
    韓罄很無語。
    好吧，雖然他和蘇墨也不可能教他。
    經過這碴，蘇墨現在對他和秦夕的事已經是自暴自棄階段了。
    不過他還是很氣惱自個兒純潔的弟弟被帶壞了。
    韓罄原先想著給安排個浪漫的情人節之夜，反正兩邊其實都懂的，他隻是負責兩邊牽個線負責通知。
    然而給兩人安排的晚餐還是給秦夕家裏的安排給衝了。
    久違的相親活動和酒會讓秦夕身上酒氣和死氣交相輝映，好不折騰。他在晚會上收了無數根領帶和巧克力，這年頭，女孩子還真熱情。
    更熱情的是他們爹媽，一個個恨不得都快點把自家姑娘介紹出去找人接手。
    秦夕覺得，就算是公司裏開會叫他挺直腰杆坐上五六個鍾頭都沒這麼辛苦。
    偏要他不能得罪別人的忍耐著自己的不耐。
    還是韓罄瀟灑，他已經徹底和家裏撕破臉，根本不理會家裏的鬧騰。不過自個畢竟手頭控製著企業大部分的人力資源和股份，倒也還自在著。而且再不濟，他還有自己私人的公司，這兩年，他用韓家的財力和人脈為自己的私人公司做了不少事。
    上麵三個哥哥姐姐實力不及他也不是他的錯，他正考慮著借病退位呢。而且正是因為有他們的存在，家裏也不指望他給韓家傳宗接代。
    韓罄就隻盼著把手上的事兒脫開了，然後就維持著自己的那份不大不小的公司，養著自己和那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