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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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伏乾,無父無母的孤兒。唯一的親人,福伯,卻在我們躲避追殺之時,為了護我周全,他舍棄了自己的生命。年僅12歲,但我清晰地聽到其驚叫出聲——華蓮盛。
滿月樓殺手人人皆謂蓮花,但若更甚,卻是十大護法碧蓮。江湖上從未傳聞碧蓮殺人,但人人皆知“碧蓮出,骨為路”,個個都是殺人於無形。毫不含糊的角色。他們的職責隻有一個,保護樓主,但除非——芙蓉城破,碧蓮方出。而每一任樓主,都是傳說中月神的純血之子,他們有著絕美容顏,吸收月之精華,得月神庇佑,夜觀星象,可曉察天下之運;甚至,以血作祭,可扭轉乾坤,這是20歲那年師父告訴我的。
也許,是太多的磨難讓我過早成熟,看到福伯在刹那間血肉模糊,又迅速消逝,隻留下一堆白骨,我沒有哭泣,沒有悲傷。埋葬了福伯之後,我奔向大漠,義無返顧,隻因福伯說過,也許隻有大漠的風沙,才能掩藏我的蹤跡。我甚至沒有回頭,隻是告訴自己,從今以後,我是一個人了。走得如此決絕,我想:也許我從未擁有值得留戀的記憶,是啊,未曾擁有,又談何懷念,即使江南風景如畫。美人如玉。
在這裏,我遇到了師父蒼雲和師叔弱水隻是我很久以後才知,他們便是天山派最得意的門生,傳說中的仙童玉女。我天生練武的好筋骨,又天資聰穎,隻是我很少笑,用了整整8年,白晝練習伏魔劍道,夜晚則向師叔學習古老的封印術;還有為了對付華蓮盛,他們創出的絕技——萬物生。
終於,在我20歲那年夜裏,月亮好圓,慘白的月光,凜冽的風,照在大漠風沙之上,天地都籠罩在一片淒涼的月色之中。師父說:“伏乾,你已經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了,我們再也教不了你什麽了。隻是希望你記著,生命中那如許苦難,是為了教會我們成長,而不是要我們沉浸悲傷。”
“徒兒緊記師父教誨,你們多多保重。”眼神中那一絲依戀與不舍轉瞬即逝,毅然轉身,離去。
午夜的風中,偶爾能看到沙蛇,卻又迅速掩去了身影。忽然想起,遇見師父,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隻是當時,我逃難已久,饑寒交迫,狼狽不堪,又被沙蛇圍襲,體力不支而暈倒在地……
醒來卻已是第二日旭日高升之時,隻見一人,劍眉星目,氣宇軒昂地站在麵前,說道:“幸虧你祥瑞之氣所繞,又是冥星普照天命之人,才能服了回命丹後醒轉,若是常人,怕是有10條命都丟了吧!”正說著,一個女人走過來,一看之下,我竟然呆了蛾眉彎彎,鵝蛋臉麵,明目皓齒,端的是天下少有的美人,更重要的是,我敢肯定,她有的是江南的柔美,而非北方的颯爽。
果然,她本是江南人,而這則是另外一個故事了(江南殤)……
也許真如師父所言,我殺氣太重,連沙蛇都繞道而行呢?不禁苦笑一下,又想起師父師叔的悉心照料,即使這裏冷清異常,整日與蒼狼。沙蛇為伴,可為什麽比起江南的繁華,我更留戀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