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 祭司的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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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丁叮沉默期間,那群瑪雅土著人一直在討論一件事。那就是如何處置這個闖入者,雖然他們不知道丁叮的來曆,可是對於這種來曆不明的人,他們一般人都會采取排斥的態度,進而在自己沒有受到傷害之前將其趕走或者幹脆奪去他們的生命來保護自身的安全。
丁叮不知道自己將會擁有何種命運,她不能樂觀。因為她對這群瑪雅人是有一定的認知的,這是她的興趣使然,不過她在讀取有關瑪雅人的曆史時,可能做夢也不會想到她會麵臨這翻境地。她從書中得知瑪雅人有著燦爛的文明,在天文和曆法和建築上尤為突出。可是這樣一群擁有高度文明的人卻在某些方麵極其不人道。比如,他們的祭祀儀式。
他們的祭祀儀式場麵浩大,細節煩瑣,而且有眾多的祭品,而這些祭品中就有活生生的人,當然這些人大多都是處在社會底層的人又或者是俘虜。他們將遭受被抽血,挖心,撥皮,等等令人發指的殘忍的行為。
想到這裏,丁叮隻覺惡心,同時也深深的為自己的命運擔憂,她的同伴呢,帶她進行宇宙時空旅行的人呢,他們會知道她麵臨的危險嗎?他們會救她嗎?丁叮不停的猜想,精神的緊張程度可想而知。
“現在我無法確定你的身份,明天我會將你帶到大祭司那兒,讓大祭司來判決你。”那位稍顯貴族氣質頭戴羽毛飾品的男人嚴肅的宣布,並指示身邊的人離開廣場。
當所有的人都漸漸消失在寬敞的廣場,丁叮總算能喘口氣了,她再次審視這個瑪雅文明古典期的城市廣場,不用說,第一種感覺自然是“大”而且神秘。四周有著宏偉的神廟,眾多高大的石柱,還有相當精美的雕像,雖然丁叮是近視眼,精美絕倫的藝術品如果放得太遠,在她的眼中不過就是一團模糊不清的東西。沒什麼可以欣賞的。可見在這種情形下,還能認為雕像之精美,足可知瑪雅人的藝術水品之高。丁叮此刻竟然還在想象自己不是被抓來的俘虜,而是一個穿越時空來中美洲旅行的遊客。可是……
在機器人比爾確定的丁叮的方位後,傑克帶著它踏上了尋找丁叮的旅程。與其說是尋找,不如說是拯救,因為他們早已經猜到丁叮很有可能遇到危險。靠猜或許太過主觀,但有一樣東西卻能準確為之證明。那就是他們安放在丁叮戴的項鏈上的感應器,這玩意兒能通過感應使用者身體及周圍的變化來判斷使用者的安全指數。危險越大,安全指數越低。而丁叮的情況所顯示的安全指數非常低,而且還在呈下降趨勢。當然作為一種可以用監視的工具,這感應器所顯示的一切都會清楚的反應到比爾的機器大腦中。所以他們對她的情況了如指掌。於是也就開始了他們的救援行動。
任何救援所講究的都是一個快字,所有隻要可以提高速度的交通工具都是上上之選。傑克自是拿出了他身上速度最快的工具——短程隱形飛行器,按道理他可以使用更快的工具——瞬間轉移器,它能夠讓人在三秒鍾的時間內到達地球上的任何角落,或許因為極其複雜的原因,又或許隻是應了那句老話:殺雞焉用牛刀。事實上他放棄了後一種工具。
要說丁叮也真夠倒黴的。本來是明天才去見那什麼祭司的,這樣最起碼還有一晚上的時間可以想方涉法的逃跑,但是來不及了,城邦中出現身著奇怪的陌生人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大祭司的耳中,並且他還決定立刻就要審問這位陌生人。
在丁叮好不容易冷靜下來,頭腦也在飛快的運作以求得逃脫之妙計時,那群土著人又再次聚集到廣場,而且聲勢更為浩大。看來一位重要人物要出場了。
丁叮停止了思考,心裏想著為什麼如此倒黴。看這陣勢似乎逃跑無望了。當廣場上集合了足夠多的人以後(當然都是男土著人),審訊就要開始了。不過奇怪的是穿著奇裝異服的人雖眾多,但卻絲毫沒有零亂的跡象。大家都有條不紊的各行其道。這這些人和先前來的人一樣的打扮。上身裹著畫有各種圖案的布,下身同樣也是這樣的布,但是被分成了很多條幅。他們有的赤腳,有的穿著涼鞋,頭上依然有羽毛飾品。最重要的是他們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丁叮。
“大家退後,尊貴的祭司來了。”一個粗獷的聲音飄蕩在廣場上。
“退後,快退後。”
丁叮同樣聽到了這高亢的聲音,她打起精神向遠處望去,卻沒看到什麼特別的人,隻看到周圍人群的背影,所有的人的目光非常虔誠的都集中到了一個人的身上,而且顯然,那個人在一步步向丁叮逼近。因為眾人的目光跟隨著他逐漸移到了丁叮的身邊。
“就是這個女的嗎?”說話的人身上披著美洲豹皮長袍,上頭配以紅藍寶石,臉上和手臂上塗了藍色的條紋,頭上的羽冠顏色極其豔麗,華美,還插有不少金色的裝飾。但最能顯示他身份的卻是他手中的權杖。那是一根比他個頭稍高,在它的表麵嵌有大小不一,光彩奪目的寶石的棍子,但更特別的是權杖的頂端被雕刻成蛇頭模樣,而且這是一條雙頭蛇。看起來令人恐懼。總之他比丁叮見到過的所有土著人包括先前審問過她的那位擁有貴族氣質的男土著人都要富有和位高權重。
“是的,她是我們從城外東部的叢林中抓到的,她不像這兒的人。”另一位曾抓過丁叮的土著人回道。
丁叮仔細打量了這位大人物,再結合剛才的喊聲也就明白了,這位應該就是瑪雅眾人都十分尊敬的祭司。
“你不是我們科潘城邦的人,對吧?”祭司帶著一種很獨特的聲調開始向丁叮發問。
丁叮一聽到這話,隻覺渾身發冷冒出雞皮疙瘩。不過這不是由於他問話的內容所致,而是因為那種怪裏怪氣的語調實在讓人很不舒服。
“我,我,我,不是科潘人。我隻是不小心來到這兒的。我是沒有,沒有惡意。”丁叮結結巴巴的回答。她心裏很著急,因為她知道祭司的判定直接關係到她的命運。
祭司來回走動著,時不時朝丁叮看上幾眼,又抬頭仰望天空。嘴裏還振振有詞,好像在占卜。
這時的天空。太陽落到了山的那頭。牙白色的月亮已經掛在了天邊,金星也在天上閃爍著光茫。
“她的確不是科潘人,也不是受其它城邦指使混入城中的奸細。”祭司很慎重的說,然後又繼續他的占卜行為。
丁叮聽了他的話,總算好過些,心想:既然祭司都認為她不是壞人,那她就應該不會被當作祭祀神靈的祭品了吧。
“我偉大的太陽神呀,”正在占卜的祭司突然跪倒在地,大叫起來,“你將無限的光茫賜於我們,為表示感激,我們將獻上遠道而來的珍貴禮物……”所有的地著人都隨祭司開始了跪拜。
丁叮對突然的狀況感到莫名奇妙,“喂,你們怎麼了,現在太陽都下山了,太陽神看不見你們啦,不如現在快放了我好嗎?”她已經被捆在身後的巨柱上好幾個鍾頭,全身酸痛不已。
這話果然湊效,他們都停止朝拜太陽神,不過所有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丁叮,像是羨慕,也像是同情,卻又帶有少許殺氣。
“你,”祭司麵對丁叮宣布,“來自遠方的人啊,我們將用你鮮紅的血液來祭祀偉大的太陽神,你將非常的榮幸。”
“什麼?”丁叮被這句話徹底打瞢了,“你們不是說我不是壞人嗎?為什麼還要我的鮮血,為什麼?”
祭司對丁叮的質問沒有太多的解釋,隻說了一句話“這是神的指示。”話一完,他轉身對一直在他身旁的那位有貴族氣質的土著人打了個手勢就離開了廣場。接著,人們都陸續散了。
最後廣場上隻剩下丁叮和少數土著人,包括先前審問她的那位。他可能是一位小祭司,職位不太高,丁叮知道瑪雅的祭司也有好幾種。
“你們不會真的要我的血吧?”她直截了當的問他,“我沒有傷害你們,也不可能傷害你們呀。”
“是的,這是太陽神的意思,沒人能違背。”他看出了丁叮的不願意。
“我才不信什麼太陽神了,這是大祭司的意思,他想殺人,吃人肉對吧。”丁叮氣衝衝的反駁。這時候不管她原先是否信奉太陽神,至少此刻的她一點也不。因為瑪雅的土著人在利用它的名義要她的血,甚至可能要她的命。如果這血液是用來救治病患的,那還不算太壞,可是要活人的鮮血去塗抹石頭做的冰冷神像(一種祭祀的方式)也未免太殘酷了吧。
“你不能對大祭司這麼無禮,不然我們立刻將你正法。”
“你,你”丁叮本想為自己再據理力爭。可是又怕激怒了他,於是她安靜下來,隻是不斷的爭紮拉扯綁在她手上的繩子,還要避免被發現。
在外星人傑克的飛行器上,傑克和比爾坐在駕駛艙中。
“我們快到科潘城了,主人”這一邊機器人比爾向傑克報告。
“是嗎,你能精確測算她的位置吧?”
“能,我們要前往那嗎?”比爾問。
“告訴我她現的安全指數和生命最有危險的時間。”
“安全指數是30。最危險的時間是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具體時間還在測算中。”
“那我們現在不必急忙救她,現在,我們得去辦另一件重要的事。”傑克若有所思,臉上露出難以捉摸的笑容,手中一直拿捏著那件讓他和丁叮相互結識的物品——古希臘的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