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衣服呢，我快凍死了。”隻有在冬陽著急的時候，他叫她竟。
    “來了，著什麼急。”
    “我感冒了怎麼辦，你也不想想。”冬陽輕輕地皺眉了。
    “感冒又怎麼樣，大不了。。。”大不了我照顧你。竟雲在心底暗暗的想著。
    “大不了你照顧我？嗬嗬，給我吧。”那笑容很淡。那口氣也很正常，但是竟雲心虛的遞給他衣服便不自然的把頭轉到一旁了。生怕他看穿了她滿肚子的小陰謀。
    他脫掉濕嗒嗒的上衣放在桌上，然後快速的穿上白t恤了。
    竟雲明了的拿過衣服，準備去洗了它。這時冬陽卻叫住她。
    “竟雲，這東西明天交給那孩子嗎？”
    “嗯。”竟雲背對他，不知道他是否舉起單子對她搖了搖。不知道他臉上是笑容還是認真。
    “明天我們一起去她家裏看看情況，早上你到臥室叫醒我，然後等她來後就關上門去她家大幹一場吧。”冬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帶動了椅子與地麵的磨擦，發出不悅的急促的一聲。然後他聲音跟著他的腳步離竟雲越來越近，直到她的右側。
    “嗯。”
    “那我回臥室了。你幫我把濕衣服放到洗衣機上就行了，明天我自己洗，早些睡吧，晚安。”他用沒有拿資料的左手摸摸竟雲的頭，上樓去了。
    她聽到那腳步聲到了他臥室的位置，然後是幾秒的停頓，關門聲。
    竟雲慢慢拉回店門，從裏麵反鎖上，把簾子從兩邊拉到中間。雨聲變得很小聲很小聲。
    看手上濕濕的衣服，還是幫他洗了吧。她淡淡的笑著。開始想起一些往事。
    怎麼都覺得他是個隨性的人吧。嗯，隨便極了，再有些方麵。記得第一次見他是因為朋友碰到了些麻煩，他就那樣輕輕的一瞥，便知道一切。從我不知道的時候，就有空往這兒跑。他便說：“來當我助手吧，每月發你工資。你看我一個人多可憐，忙死了”。好多時候是沒生意的，他卻說忙。那時候是不明白的，但還是在這裏開始工作了。現在知道了他的生活規律。下午總不在店裏，不知道他去幹什麼。我不問，他也不說。一個不明白的習慣這樣在我的生活裏開花了。
    之後我提出住在這裏時他也隻是笑笑“好呀，竟雲住下來，晚上我就不怕有鬼了”。明明他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個驅鬼的人。不讓我給租金說是“我這兒可多房間了，你看你看，呐呐，多吧，空著4個呢。你都不知道我夜裏多害怕呢”。他是個隨便的人呢。卻從沒見他和任何一個女孩牽手接吻，也沒見過他和任何男人牽手接吻。電話簿裏麵一個人沒有。我的號碼，他說“我記住啦，竟雲可是我唯一的助手呐，怎麼會記不住呐。”
    他不是愚鈍的人，知道我是愛他的。他不拒絕也不接受，因為誰也沒有說明。我不敢說，特也不問。就像每天看不到他的下午一樣，兩人有著各自的思緒，心裏也有模擬的答案或問題，但是誰也不提，誰也不問。
    之所以那樣認定他是個隨便的人，是因為在他身邊的我，也開始放下拘束，變得越來越放鬆，好像會“隨便”了一點。怎樣的午飯他都可以下咽。怎樣的難題他都可以解答。怎樣的黑暗他都可以行走。它是個隨便的人阿，沒有私學沒有痛楚，就像個沒有過去和傷痛的人。隨便的活著。
    阿，洗幹淨了。
    雨小了好多，明天會不會放晴呢。他喜歡晴天。